第七百七十四章 熟人(2)

第七百七十四章 熟人(2)

更可怕的是,才不到片刻這人便被這隻大手捂得快要窒息過去,偏偏這隻大手好像是算準了時間一般,就在這個人已經被窒息得快要暈過去了,這才快速的放開手掌,然後拎起這人,迅速的越過乾涸的枯水河,回到對岸。

到了再也看不見盜洞的地方,那大手掌才把還在死命的呼吸著空氣的人往地上一扔,隨即嘿嘿的低笑道:「我看這傢伙,怎麼就是一雛兒,根本就讓人沒什麼興奮點。」

徐易揚在黑暗中狠狠地瞪了笑彌勒一眼,這人當然是個雛兒,無論是章二伯他們什麼人還是什麼別的人,能這麼輕易的就被抓過來也並不能代表就能下黑手,這可是笑彌勒早就說過的?

那人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一陣,這才稍微回過神來,當下便低聲問道:「朋友,那條道上的?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井水不還河水的,幹嘛下這狠手……」

徐易揚蹲在地上,幾乎是對著這傢伙的耳朵,低聲笑道:「朋友,想盤道是吧,嘿嘿,這地兒,本來是你們不該來的地方,既然你們來干這事兒了,於公於私,你們也別想活著出去。」

「不是,你們想殺人滅口……」趴在地上的那傢伙很是有些驚恐。

要曉得掘墳盜墓這事兒,本來就是道上比較痛恨的事情,而現在,被人抓住了個現行,人家真要殺人滅口,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就算未必會真的殺人滅口,但只把這事情上報,在人贓俱獲的情況下,那日子也絕不會好過。

那人顯然是明白這一點,當下只得叫道:「不是,你們……」

「你叫喚個什麼勁兒啊,別叫喚……」笑彌勒低低的喝道。

那人曉得落在這人手裡,肯定不會好過,當下只低聲央求道:「兄弟我一時之間財迷心竅,的確是該死,好歹請幾位高抬貴手,放過兄弟一馬,兄弟一定會感恩戴德……」

笑彌勒聽得一樂,當下忍不住笑道:「既然做了土夫子,還落到了人手裡,就算想要求饒,你也該痛哭流涕說些好話,嘿嘿,你這說得,像是放屁一般,還想讓我饒你……」

沒想到那人愣了愣,居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以為是那位道上高手,原來是石道長,另一個是徐先生了吧,嘿嘿,栽在你手裡,不冤……」

笑彌勒跟徐易揚都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好傢夥,還真是很清楚自己兩個人的底細,而且跟自己兩個人很是熟悉,可是從把這傢伙從盜洞里拽出來,到現在,為了不暴露目標,徐易揚跟笑彌勒幾乎都是憑著記憶和微弱的月光,越過枯水河回來,至於這傢伙,兩人都只曉得這人個子不大,是個男的,至於長相怎麼樣,又是誰,兩個人就沒去管。

現在,聽這人說得這麼熟悉,徐易揚跟笑彌勒兩個人自然錯愕不已。

這人到底是誰啊,怎麼不怕嚇?

見笑彌勒跟徐易揚兩個人一下子都沒了聲息,那人居然嘿嘿的一笑,隨即說道:「誒還真是你們兩個啊,哎,差點兒把我給嚇死了,誒,搭把手吧,我起不來……」

徐易揚跟笑彌勒兩人原本抓了這人,離葉青青等人有點兒遠,本來相隔遠些,是為了不至於打草驚蛇,但是現在這邊稍有動靜葉青青等人便趕了過來。

那人剛剛說完這話,葉青青跟鍾艷兒、常四牛三人便摸黑趕到。

鍾艷兒一聽這人說話這口氣,只以為這人跟徐易揚和笑彌勒兩個人是一夥的,當下便忍不住摁亮微光手電筒,仔細去看地上那人。

只是一照之下,徐易揚跟笑彌勒,甚至是葉青青跟常四牛都有些忍不住好笑起來,這個人,其實所有的人都並不認識,但看樣子卻有三十來歲,精瘦精瘦的,臉上蓄了一道小鬍子,兩隻老鼠眼睛,沽溜沽溜的,不住的掃視著幾個人。

——很標準的賊眉鼠眼。

但卻沒人認識這人——這人應該不是鬼吹山的人,也跟徐易揚等人一樣,是外來的。

笑彌勒更是詫異的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認識我們……」

這精瘦精瘦的小鬍子掃了一眼後面趕過來的葉青青跟鍾艷兒等人,隨即很是淡然的笑道:「還果然就是你們這一幫人,嘿嘿,這位小姐一定就是葉青青葉小姐,對吧,鍾艷兒鍾小姐、嘿嘿,我沒說錯吧……」

徐易揚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們都沒見過你,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們把事情說清楚,要不然,哼哼,待會兒他們想怎麼樣你我絕對不會阻止。」

那人借著微光手電筒的光亮,愣愣的看著徐易揚,過了好一會兒,才嘿嘿的笑道:「你們是都沒見過我,但是我卻見過你們很多次,呵呵,尤其是徐易揚,笑彌勒你們兩個人,這葉小姐和鍾小姐,呃,你們我雖然沒見過,但是我……」

笑彌勒哪裡願意跟這人啰嗦下去,畢竟跟這傢伙啰嗦一氣,到頭來,還真不能格外把他怎麼樣,可問題是,這傢伙前面還有幾個人,已經進入了亂墳崗,再這樣待下去,就算是可以阻止他們那也不得花費更大的力氣?

當下,笑彌勒嘿嘿的冷笑著,伸出巴掌來,看樣子,不是要狠狠的扇這傢伙一巴掌,就是一定是要掐死這傢伙。

正因為如此,笑彌勒的冷笑,也才顯得很是有些陰森和猙獰。

那人一見笑彌勒如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先前嬉皮笑臉的態度,也略略收斂了些,而且趕緊說道:「石道長別介,咱們真的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徐易揚在一旁,重重的哼了一聲,哼聲之中,很明顯的充滿一股殺氣。

不過,這是徐易揚裝出來的。

但是這人確實真的給嚇了一跳,當下趕緊說道:「我是今兒下午才趕回來的,陳家親戚,你們沒見過我,可山根和老章叔都跟我說過了你們。」

常四牛在一旁看了好久,這才詫異的說道:「陳鍇來?怎麼會是你小子?」

精瘦的陳鍇來見常四牛終於認出他來,只得苦笑不已:「還算你小子有良心,還沒忘記我這個表弟……」

陳鍇來這麼一說,笑彌勒跟徐易揚兩人忍不住又是一愣,這人居然是常四牛的表弟!

好在徐易揚跟笑彌勒還真是沒有打算直接幹掉這個陳鍇來,要不然,就算不是會鑄成大錯,回去也難以面對常悅他們一家人。

只是除了陳鍇來這人形象有些猥瑣之外,這陳鍇來操持的行業,也實在讓人有些不齒。

徐易揚跟笑彌勒兩個人沉吟了好一陣,本想問問他前面的幾個人什麼情況,但兩個人都覺得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去問這事情應該是常四牛的事情——今晚這事兒,笑彌勒跟徐易揚等人其實就是個「保鏢」身份,所以不好喧賓奪主。

可是,儘管陳鍇來是常四牛的表弟,常四牛也的確認了出來,但沒說上兩句話,卻嚷嚷著要直接將陳鍇來給捆了。

當下,徐易揚跟笑彌勒直接拿了根繩子出來,用特殊手法,將陳鍇來牢牢地捆了,然後才沖著陳鍇來呵呵的笑道:「對不起,你說是他的表弟。這事兒,也暫時就只能這樣,等我們找到了你另外的那幾個同夥,嘿嘿,到時候才能看情況……」

陳鍇來被徐易揚跟笑彌勒兩個人的特種手法捆得呲牙咧嘴,過了好一會兒才痛苦不堪的說道:「你們……你們能送點兒不,這……這要老命的……」

徐易揚跟笑彌勒兩人才不管會不會要了這傢伙的老命,當下只呵呵的笑了一陣,然後跟常四牛稍微商量了兩句,便即刻越過乾涸的枯水河,進入亂墳崗下面的盜洞裡面。

不能不說陳鍇來他們這一伙人功力深厚,打的盜洞該圓的地方就圓該方的地方就方,即如是笑彌勒這樣的個子,也能輕輕鬆鬆的進入。

整個盜洞卻只有不到五米長短,接近墓室的地方卻是一層條石壘砌起來的墓室壁,條石也被開了一個大洞,鑽過條石洞便進入到墓室之中。

不過徐易揚進入墓室之後,稍微計算了一下,陳鍇來他們這夥人大的這處盜洞應該處在主墓室左邊的一間側室的牆壁上洞口頗高,幾乎就在墓室壁半腰上。

手電筒照射下,這間側室並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六七米來高,室頂也是條石壘砌形成鐘形穹頂,墓壁倒應該是粉飾過的,估摸著當初也應該很是豪華,只不過,枯水河時不時的會漲水,河水浸透了進來,墓壁上的粉飾,也就基本上被水泡得脫落下來,在墓室地面上形成一層厚厚的淤泥。

好的是,現在是枯水河枯水季節,和裡面的河水根本就不多,也就使得陳鍇來等人很容易就打開了盜洞進入了墓室。

只是原本被水浸泡過的墓室,現在沒了水裡面的淤泥也因為逐漸失去水分,而變得乾燥了許多,到了現在,也就僅僅只是還有些濕潤,這倒有個好處,前面的那三個人走過的地方,都有了非常清晰的足印。

然而,也因為這處墓室裡面真正的壁畫之類的粉飾,都已經讓河水浸泡脫落,這就讓人覺得墓壁上僅僅只是光禿禿的石壁,實在是有點兒寒酸了。

笑彌勒、常四牛等人自然是不願意去注意這些,搜索了一遍,整個側室里,那幾個人的足印應該是沒有絲毫停留,而這處墓室裡面,除了幾具被淤泥掩蓋住的,看樣子是應該是牛羊的骨頭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

前面進來的幾個人更是不見蹤影,笑彌勒跟常四牛等人卻是毫不氣餒,接著準備跟隨前面的腳印,進到主墓室。

鍾艷兒一不小心,帶翻了一具白磣磣的骨頭,這讓鍾艷兒忍不住心裡一緊。

本來,鍾艷兒也是見過諸多大陣仗的人,別說白骨死人,就算是屍犼、蠱毒、殭屍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也見過不知凡幾,只不過那些東西,鍾艷兒雖然見得多,但終究是在荒郊野外露天之下。

而這裡面,卻是正正經經的墳墓,似乎天生就有一種逼人的壓迫之力,所以這一具白骨,自然也就讓鍾艷兒有些緊張起來。

——跟葉青青之前進入那口水井,遇到棺材時的感受一樣。

常四牛在前面,卻是拿了手電筒,順著墓室右側的小門,循著先前幾個人的足跡,進到第二間墓室。

原本按照徐易揚的計算,第二間墓室就必定是墓主人的主室,沒想到進了裡面一看,依舊是空蕩蕩的,連正式的棺槨都沒有一具,簡直就是一間空室,地面上也有骨頭,徐易揚撿起一根骨頭看了看,可以確定是一些牛馬的骨頭。

不過這讓徐易揚跟笑彌勒等人均是有些好奇起來。

到這鬼吹山也有好幾天時間了,其實有一件事徐易揚一直都沒格外在意,也是看到這些牛馬骨頭之後才想起來的——整個鬼吹山,基本上看不見牛羊馬匹之類的家畜,就連雞鴨,等等家禽,其實都很少見到。

尤其是狗!

按說,人煙越是稀少的地方,住戶就越喜歡養狗,畢竟養一條狗不但可以看家,還能趕山狩獵,甚至有些時候還避邪。

但徐易揚等人來了這麼久,卻真就沒看見那家養著一條狗。

不曉得這是不是鬼吹山的忌諱?

徐易揚懷揣著這樣一個疑問,又繼續觀察起來——按照常規的墓室結構來看,這裡本來應該是主墓室的,可是不但沒見著主墓室裡面的棺材,卻見到很少見到的牛羊骨頭。

常四牛甚至悄聲問徐易揚,主墓室沒有棺槨,怎麼反而會有一些牛馬骨呢,這不合常理啊,花這麼大的力氣,就為埋葬幾頭牛馬,還要拿羊來祭奠陪葬,這不是不是很奇怪啊!

笑彌勒也是看了好一陣,這才慎重地跟徐易揚和鍾艷兒等人解釋,歷史上的墓葬禮制千奇百怪,有注重機關防盜的,有偏重方術蠱毒的,更有愛好故布疑陣,擾人耳目混淆視聽的,這個不能一概而論,尤其是這個從整個風水格局上都違反常理的獅子望月蹋金蟾的亂墳崗,他自己也沒見過,看樣子該是有些古怪,大家小心才好。

笑彌勒說得很是凝重,雖然沒有半點兒「專家」的風範,但這幾個人當中,除了徐易揚因為看過玄誠子留給自己的那本書上有這方面的涉獵的關係,曉得一些墓葬規律之外,其餘的人都是一竅不通。

這就使得常四牛等人自是對笑彌勒幾乎頂禮膜拜,惹得徐易揚、笑彌勒暗笑不已,連原本緊張不已的鐘艷兒,都禁不住心頭一松。

但到底為什麼看起來是主墓室的墓室裡面,連棺槨都不見,笑彌勒這個「專家」,就只能胡亂猜測說,這肯定是因為當時墓室裡面積了滲透進來的水,在合適的情況之下,墓主人乘著棺槨,借著水的浮力隨著流水出去旅遊去了。

當然,笑彌勒的這個說法,除了存在百分之十以下的可能性之外,其他百分之九十多的,基本上都是笑彌勒在胡說八道了。

——能飄走棺材的水,未必不能帶走一些動物骨骸,但現在看到的這些骨骸,哪有一點兒被水沖刷帶走的痕迹?

常四牛跟笑彌勒等人,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這個所謂的主墓室,沒見著墓主人的棺槨之類的,不過右側依舊是一道通往側室的小門,也沒有門板之類的阻隔,而且,地上也有那三個人走過的痕迹。

笑彌勒探頭探腦的把腦袋伸出去檢查了一下,進了裡面,檢查一遍,禁不住大失所望,按照笑彌勒的想法,這裡根本就是一處裝摸做樣的空墓,三間墓室里,除了羊、牛、馬的骨頭,踩在腳下「咔嗤咔嗤」作響,其餘的什麼也沒有,連爛瓦破磚都沒看見一片。

徐易揚也甚是不解,怎麼會這樣?

只是笑彌勒跟徐易揚,甚至是葉青青等人,其實除了追擊陳鍇來的幾個同夥之外,也都是各自懷著鬼胎,即使明明看著地上淤泥顯示陳鍇來的幾個同夥的去向,反正大家心照不宣,也沒人急於跟上去。

幾個人拖拖踏踏東張西望,估計在三間墓室裡面耽誤了半個來小時,這才順著先前幾個人走過的痕迹,緩緩的跟了上去。

臨出主墓室前,笑彌勒忍不住有些懊惱的在主墓室的後壁上踢了一腳,沒想到,他這一腳,卻踢出了個名堂,後壁上,被笑彌勒踢了一腳,居然凹了進去一些,這使得笑彌勒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聽到笑彌勒大叫,本來都出了主墓室的徐易揚等人,又回過頭來,再次進到主墓室裡面,好幾隻手電筒,一起照向被笑彌勒踢過的地方。

徐易揚蹲下身子,看了看被笑彌勒踢凹進去的地方,見凹陷處的確凹陷的很是厲害,整座牆壁,居然被笑彌勒踢得凹進去一兩寸深淺,很是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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