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媚邪(4)

第七百八十五章 媚邪(4)

陳忠見此珍寶,忍不住拿起那個骷髏頭骨,隨手扔了出去,然後撿起西瓜,攤在掌心,用手電筒細細的觀看。

那個被陳忠扔了出去的骷髏頭,「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滾了兩轉,無巧不巧,落進黑暗裡角落裡一塊不大的石磚上,隨即發出「咔噠……」一聲微響,骷髏頭破裂兩半,緊接著,一陣「扎扎……」聲響過,地面上一陣微震。

顯然是陳忠隨手拋出去的那個骷髏頭骨,觸動了這墓室里的機關。

所有的人俱是驚懼不已,不曉得觸發這個機關,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徐易揚趕緊招呼著笑彌勒、鍾艷兒、葉青青等人,要大家小心,別被機關傷著。

笑彌勒也順手抄了件劍兵器,葉青青一伸手,從身邊的一具骨架上,取出來一把還勉強能用的短柄矛,盯著地面嚴以待陣。

其餘的二娃跟陳忠兄弟兩個,卻是慌忙不迭的去將背包背往身上背,無奈,兩個背包都是沉甸甸的,好幾十斤重,尤其是陳忠,一袋子珠寶背在背上,手裡還拿著那個玉石西瓜,絕不肯丟棄。

幾個人慌亂之間,墓室中間的地面上突然分開,「扎扎……」的升起一具石棺。

看樣子,應該是陳忠隨手扔掉的那個骷髏腦袋,碰巧發動了墓室升降的機關。

石棺剛剛冒出地面一半,「喀噌……」像是機關被什麼東西卡住,隨後,就再也沒有其他響動,只是笑彌勒、常四牛一伙人驚懼不已,無不死死的盯著石棺,保持著最後一個動作的姿勢,形同木雕泥塑一般,連大氣兒也不敢多喘一下,墓室裡面頓時一片死寂,寂靜得怕人。

過了好久,陳忠見沒有其他的動靜,才抹了一把冷汗,「嘿嘿」的乾笑道:「你終於出來了,哼哼……沒辦法,我要的東西,都已經裝好了,也沒貪多,嘿嘿,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東西我是拿定了。」

陳忠開口說話,墓室里的寂靜頓時被打破,笑彌勒動了一下已經蜷曲得酸麻的身子,長長的吐了口氣:「媽的,嚇了道爺我一大跳,我還真以為要出來個什麼東西呢?」

其他的人見確實再沒有什麼動靜,這才俱是長長的出了口氣,背背包的,繼續背他們的背包,還想找上一件兩件更值錢的,繼續去找更值錢的,一時間,墓室里又恢復了一派忙碌。

笑彌勒鬆了口氣,收起手裡的劍形武器稍微拍了拍胸口,說:「自古以來,最值錢的東西,多半都藏在墓主的屍身上收在棺槨裡面,嘿嘿……以哥兒……我們要不要看看……」

徐易揚沉吟不語,這墓里的事情,沒人能說出個準則出來,自己雖然有好奇之心,但這次有鍾艷兒跟著,很多方面,也不能不有些顧忌,只是笑彌勒雖是在打探徐易揚的口風,但那一副心癢難搔的樣子,實在用不著徐易揚過多勸阻,更何況,勸也沒用,笑彌勒這麼說也只不過是跟徐易揚打個招呼而已。

其餘的人聽笑彌勒這麼一說,俱都停下手來,一齊盯著那露出地面半截的石棺,個個眼裡都冒出一股少有的貪婪。

好玩意兒不在多,在精!別看一個個背著好幾十斤金銀珠寶還不肯罷手,說不好,棺材里出來一件,就能頂上整背包里的東西,要是那樣的話,現在豈不是百白忙活了了一陣,何況背著幾十斤,能不能走出這座墓,都還得兩說,一時間,「價值」兩個字,在眾人的腦海里盤旋起來。

一個個都心懷鬼胎之際,原本寧靜的墓室,猛然間又扎扎的響了起來,這一下,二娃跟陳忠,甚至是常四牛等幾個人都因為想得出神,突然間聽到那摧人心魄的扎扎聲,彷如神魂一下子被抽走了一般,一個個的幾乎瞬間再一次呆在那裡。

「扎扎……」的聲響再度停下來時,墓室里又是一片死寂,只不過和先前不同,先前雖然大家被嚇著了,但都還保持著同仇敵愾的警惕之心,這一次,大家卻是各自打著算盤,毫無防備之下,被突然響起的聲響,是真的被嚇了個手足無措失魂落魄。

鍾艷兒也是一樣,毫無防備之際,被嚇得花容失色,一雙手,不知不覺間就緊緊地抓著徐易揚的胳膊,十根指甲幾乎全部摳進了徐易揚手臂上皮肉之中。

本來,鍾艷兒也並非是膽小之人,更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可是,在這墓里猛然之間就來上這麼一下,過一會兒,等大家稍微鬆懈了下來,又再來這麼一下,就算是膽大包天的人,冷不防之際,也會被嚇得手足無措。

只是這一次,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寧靜才由笑彌勒再次打破,拍著胸口,低聲說:「麻辣隔壁的,幸好道爺我沒有心臟病,要不然,也用不著這老粽子出手,光是這一驚一乍的,嚇也給嚇死過去……」

笑彌勒的話雖然是說得好笑,幾個人卻俱是身同感受,一個個的都是虛汗淋漓,戰戰兢兢的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陳忠爬了起來,也是忍不住罵道:「死都死了還裝神弄鬼,信不信老子給你一包炸藥,請你上西天……」

二娃卻是心驚膽戰抖抖索索的說道:「我說……大傢伙兒……聽我說句話,現在,我們要的東西……都……都差不多了,不如……不如這就回頭,安安心心的……找個出路去……」

陳忠沒好氣的罵道:「二娃子你是不是認慫了,哼哼,有我在這兒……」

此時,徐易揚也是沒來由的忍不住有些慍意,當下熱血往上一涌,把心一橫,說:「管它什麼玩意兒,開棺……」

笑彌勒「嗷」了一聲,陳忠早忍不住,吆喝一聲,還不等笑彌勒動手,直接拿了撬棍要去撬開石棺蓋板。

二娃哼了一聲,卻隨手拿了兩管炸藥在手裡,大喊:「且慢,待我做好準備,這老粽子要是淘氣,咱就炸它個稀巴爛。」

常四牛卻找了一把鬼頭大刀對準棺頭,只等稍微有什麼不對,便立刻一頓亂砍再說。

如次嚴以待陣之下,笑彌勒、陳忠兩人緩緩去推棺蓋,剛剛才動手,兩人都低叫了一聲:「這棺蓋被打開過。」

棺蓋被打開過,無非也就是說明這墓室里的人有可能打開過,這到真么是什麼稀奇——這墓室裡面少說也有十幾具屍骸,這些屍骸打開過這口石棺,肯定不會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至於為什麼棺蓋又被蓋上了,又會沉到下面去,估計是有人,又或者機關都有可能,不過事到如今,不管裡面有沒有更值錢的東西,既然決心要打開了,自然是要看個清楚明白的。

常四牛才將棺材撬開一條縫隙,徐易揚的鼻子里立刻鑽進一股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香味,很像是鍾艷兒沐浴之後的那種體香,女兒家淡敷薄粉,輕塗胭脂,依舊掩隱不住的那種女孩子家的體香味,很是有些醉人。

聞到這股香味,徐易揚都禁不住心蕩神迷,霎時之間只想立刻看看這棺材里,躺的到底是一位怎樣的人物?

本來還記著是要有什麼事情要再叮囑一下的,但這個念頭一生,徐易揚一下子把什麼都忘記了,只一心揣測著石棺裡面躺著的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徐易揚如此,常四牛和二娃兩人幾乎就是把臉貼到棺蓋縫隙上,把鼻子伸在縫隙處,使勁的猛嗅這股香氣,估計僅僅在這一刻之間,兩個人早就被這一股神秘香氣迷了個魂飛天外,不知所以。

笑彌勒雖然是年紀最大,卻也是早已把一縷魂魄,拋灑到了九霄雲外,甚至是是心神俱醉的在遐想著一些綺麗之事。

陳忠更是不能自制,居然滿臉羞澀,就好像見到了心中的女神一樣。

徐易揚迷迷糊糊的看著常四牛和二娃兩人,趴在棺材上,幾乎要鑽進棺材里去一般,神態極是猥瑣,徐易揚心裡禁不住大是憤怒。

——反正都已經進來了,這原本也沒什麼好說的,而且已經做過了,可是,這棺材之中會有這樣的女兒香,肯定就是一個女子,對於一個已經死去不曉得多少年的女子,何必要如此不屑的褻瀆,這麼做還有人性嗎!

何況徐易揚這輩子,最見不得的,最不屑甚至是痛恨的事情,就是為難輕薄和褻瀆女人的人!

徐易揚越想越氣恨難擋,也就越覺得二娃、常四牛,甚至是笑彌勒等人都是猥瑣下流之徒,實在是殺之無愧,不知不覺的,徐易揚不知不覺順手抄了件傢伙,幾乎就要對準趴在棺蓋上的常四牛二娃兩人當頭砸下去。

偏偏這時鐘艷兒猛然間大喝:「這香味有毒……」

鍾艷兒這一聲大喝,對徐易揚來說,無異醍醐灌頂,如雷貫耳,徐易揚微微一愣,隨即省悟,頓時極為後悔自己下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現在他終於明白,這墓室里的死人,到底是為什麼會發生如此慘烈的激斗,到最後甚至兩百俱傷,魚死網破。

看樣子,這十幾具屍骨,全部都是男性,大約也是發現了打開這具石棺的機關,這些人本身也多半與笑彌勒等人都抱著了同樣的想法,本意只想打開棺材,沒想到一開棺蓋,卻被這種能致人迷幻的香味給制住了,於是一個個迷失心竅,大開殺戒,直至最後全部死於非命。

幸好,這一次有鍾艷兒和葉青青這樣的女孩子同行,一般來說,同是女孩子,對這些方面就比較敏感,尤其是美麗的女孩子,對於這種迷人的味道,其實很是嫉妒、抗拒的,原因卻不外乎只有一個,這種香味不是自己身上的,尤其是在自己最喜歡的男人面前,讓別的女人的體香味把自己心愛的男人迷了個神魂顛倒,恐怕是女孩子都會厭惡、憎恨的。

鍾艷兒雖是表面大大方方的,但是這股突如其來的香味,卻是觸及到了她最心底的那根弦!何況他跟徐易揚一起經歷了這麼多,見徐易揚神思恍惚,突然之間面目猙獰,幾乎要動手殺人,鍾艷兒稍微遲疑間,聯想起這一路過來幾處用毒的機關,鍾艷兒自然瞬間明白過來。

徐易揚省悟過來,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棺材才打開一條縫隙,幾乎就讓自己這一幫人起了相互殘殺之心,看來又是自己有些疏忽了。

而且先前想著是有什麼話沒交代明白,但一聞到著淡淡的香氣,徐易揚去扼一股腦兒的全部都忘記了——開棺的時節,都曉得一定要防毒,但現在卻又給忘記了,以致不知不覺間,就中了道兒。

徐易揚還正在想著,葉青青拿出不到半瓶的礦水,直接從徐易揚當頭澆下,冰冷的礦泉水澆淋在許易揚的頭上頭上,剎那之間刺激徐易揚的腦子,讓徐易揚徹底清醒過來。

徐易揚徹底清醒過來之後,趕緊再從戒指裡面拿了一瓶,隨即疾步走到石棺旁,往趴在棺材趕上的二娃、常四牛兩人頭上,一邊往兩人頭上淋水,還一邊大喝:「棺槨裡面有毒氣……大家注意了……快用水澆自己的頭……」

喝聲中,二娃卻茫然的問道:「有毒?什麼有毒?毒在哪裡……」

一看二娃這樣子,徐易揚就曉得,二娃已經中毒很深。

葉青青見徐易揚徹底清醒過來,當下轉頭大叫:「這是媚毒,媚邪,快守住心神,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偏偏二娃卻是有些痴獃的望著徐易揚,吃吃的低笑著說:「你……你轉過來……」

不曉得二娃是看到了什麼,但是二娃臉上神色猥瑣曖昧,狀似見到了相好,少不得要說些肉麻調情的話語。

只是二娃一句話沒說完,「咕咚」一聲,往後便倒,想來應該是中毒本來不淺再加上冷水突然之間淋在頭上,二娃受不了那份刺激,瞬間昏厥了過去。

二娃倒地,直接砸到身邊的幾具骷髏,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頓時散作一地殘肢碎骸。

常四牛也是有些茫然的問了一句:「怎麼……怎麼喝醉了……來來來,我們再來一杯……不是,你們剛剛說什麼媚毒,到底是媚毒還是梅毒……」

只是常四牛也是一句話沒說完,「咕咚」一聲,直挺挺的倒下地去,好像是喝酒喝得斷片了,他自己都不曉得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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