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不是她呆的地方
徐易揚很快便發覺不僅葉青青的斷龍刃沒有想象當中的鋒利,就連笑彌勒、曾瞎子以及鍾艷兒等人的法術、兵器也都不如想象當中那樣所向披靡,只是不曉得到底是一伙人太過疲勞所以削弱了法術道行的殺傷力還是這些紅殭的獵物天生就比較抗打。
其中一群約莫二三十頭獵物,也正是跟笑彌勒等人捨命搏殺的那一小部分,幾次強攻沒能拿下笑彌勒等人,反倒被笑彌勒等人奮力打得退了回去,一頭如同大號狼犬一般的獵物,好似這一小群獵物的頭兒,見把笑彌勒等人逼上了城頭,幾次攻擊無效,反倒折了十幾頭手下,當下一聲低嚎,發出命令,讓緊緊跟在身後的那些獵物去吞噬那些死去的同伴。
徐易揚以前見過狼王,在群狼攻擊無果的時候,也會讓手下群狼吞食死去的同伴,這小群獵物的頭領,果然跟狼差不多,不但狡詐還跟狼一樣殘忍。
常四牛和章二伯等人其餘的人倒是第一次直接見到這這種獵物,尤其是見這獵物領頭的體型巨碩,一身黑黃相間的皮毛,所到之處群獵物俯首,那架勢比百獸之王也未必會輸掉氣勢。
常悅偷偷看了一下心裡都直是打鼓,先前還覺得這些東西「萌萌的」,現在才曉得,這些東西,它真的吃人別說是當寵物了,恐怕就算是放進鐵籠子,都不見得有多安全。
笑彌勒打爬了兩頭追著自己不放的獵物,本來還想要大聲炫耀一番,只是抬頭一看,臉色刷的就白了——跟得最緊的除了身後的一路,門洞另一邊的石頭階梯上早有一大隊獵物上了城頭,眨眼之間就跟曾瞎子老殘等人糾纏了起來。
章直等人守住的是門洞右邊不到十米長的一段勉強完好的城牆,門洞旁邊也就是上到城牆的樓梯旁邊,是笑彌勒帶著常四牛和鍾艷兒等人守著的,而另一端卻是老殘跟曾瞎子、章二伯等人守著,常三叔跟曾等沒有戰鬥力的人以及馬、馬匹呆在中間,章直跟徐易揚卻是在中間養精蓄銳。
而章二伯憑著手裡的木棍,拚死抽打湧上前來的獵物群,幾個回合之下,手裡木棍,便不見了半截,幸虧城牆上並不寬,只有不到兩米寬窄,章直有早就讓幾個人拆了城牆上的石磚,壘成一道只能讓一頭獵物通過的障礙,一邊是剛剛壘好的石磚,一邊就是高達數丈的城牆,兩個人往那兒一站,那些獵物要從這裡通過,不但只能一頭一頭的走,還得防著掉下城牆去。
這也就是老殘跟章二伯兩個人,到了現在都還勉強守得住的原因。
不過,終究因為只有兩個人,獵物又連綿不絕,雖然僅僅只是一頭一頭的過來,但終究多了,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老殘跟章二伯兩人就只能赤著胳膊,徒手上陣。
看著老殘跟章二伯兩人實在快要支撐不住,章直的眼裡,露出的是說不盡的失望,但好在過了好一陣之後,章直讓徐易揚把那匹馬背上的行李袋取了下來。
讓徐易揚沒想到的是,章直的行李袋,看著東西沒幾樣卻極為沉重,估摸著少說也得一百多斤,就算是徐易揚拿著也有些吃力。
行李袋之中,有一張金色的弓,兩尺來長,看樣子是包裹鑲嵌了黃金,雙龍戲珠造型,龍頭龍珠為柄,龍身為臂,龍尾處便是弓弦,紋飾古拙,全是古符文一般的符文,弓弦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做的,筷子般粗細,但卻幾乎透明,看著很是怪異,有弓但卻沒見到又箭。
章直將這張弓取了出來,靠在自己的身邊,隨後又取了一把刃葉足有八寸的匕首,這把匕首,同樣是黑色的,脊厚刃薄,刃口處卻由一線銀光,跟徐易揚手上的那把砍刀一樣,看不出來到底什麼材質鍛鑄。
不過這匕首鋒利得很,章直拿著匕首,沒曾注意,刃尖稍稍噴了一下城牆上的石磚,立刻便留下一道兩分深的划痕。
這種鋒利程度,當真只能用削鐵如泥來形容,絲毫不輸葉青青的斷龍刃,看得徐易揚都禁不住眼睛一熱,幾乎立刻就生出一種想要據為己有的衝動。
章直卻毫不在意,轉頭對常悅說道:「拿去給他們……」
說著,把匕首交到常悅手裡。
這匕首的古拙和鋒利,常悅可是眼睜睜的看著的,讓她去交給老殘,常悅哪裡敢稍有怠慢。
偏偏這個時候章二伯手上的木棍,也就僅僅只剩下一尺來長的一段,而且都是已經成了細碎的木條,根本沒法再起到「武器」的作用了,章二伯兩個人都只好棄了半截木棍,捏了拳頭,對著剛剛竄過來的一頭獵物,拳打足踢,意圖將之逼下城牆或者堵回去。
但這一瞬間,從後面一下子撲進來兩三頭獵物。
常悅手裡拿著那把短刃匕首,雖然銳利,但是兩三頭獵物卻都盯著她,瞬間撲到了她的面前,常悅「啊」的大叫了一聲,只得挺起匕首試圖招架。
但這獵物當真不但有狼的殘忍和狡詐還有貓的靈敏,幾乎只是一眨眼間,竟然就將常悅團團圍住,一頭在前兩頭左右攻擊。
常悅在這種情形之下,腦袋中裡面,都只有一片空白,連怎麼去招架這三頭獵物的圍攻都已經忘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拿了匕首捧著腦袋,一邊嘶聲大叫著一邊往地上蹲了下去。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常悅居然做出了這樣的動作和姿態,實在是讓徐易揚等人大跌眼鏡,這丫頭,之前不是說,還想著弄一頭獵物回去做寵物的嗎!
這會兒,竟然連腿腳都軟了。
見此情形,徐易揚大喝了一聲,拖著那柄既黑又長的砍刀,一邊吼叫,一邊撲了過去。
短短七八米十來米的距離,以徐易揚救人的心態和速度,原本應該是在獵物撲到常悅身上,張開大嘴撕咬常悅那一刻,徐易揚就覺得自己可以救下下常悅的。
但就在徐易揚還在奔跑之際,徐易揚的耳朵裡面,竟然聽到「嗡……嗡……嗡」,三下低沉的龍吟般聲響,緊接著,徐易揚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眼角餘光當中掠過,掠過的東西,撕開空氣,形成一道一道的激波,幾乎肉眼可見,隨即徐易揚感覺到臉上一片燒灼般的疼痛。
但徐易揚的這個念頭,隨即終止,腦袋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歪向一邊。
還好這種撞擊並不是很嚴重,徐易揚恢復過來是時人已經站到了常悅旁邊,但那三頭獵物,已經對常悅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那三頭獵物,猶如中了燃燒彈,成了三堆火焰,一堆癱在老殘他們壘砌的工事牆頭,一堆在牆角燃燒,還有一堆早已落下城牆,就在城牆腳下冒出一股極為難聞濃煙。
只是這時候,老殘跟章二伯兩人,赤手空拳,好不容易將之前竄進來的那頭獵物,打下城牆,那狹窄的過道上,又並排擠過來兩頭獵物。
徐易揚大喝一聲,手上的砍刀化成一道黑色的浮光,裡面的那頭獵物從頭頂到背脊,如同豆腐一般,被切開兩半,偏偏這頭被切開了腦袋的獵物,竟然一擺腰桿,硬生生將外邊的那頭獵物,擠得兩頭後腿直接掉下城牆,一時之間,外邊的那頭獵物,兩條前腿,搭在城牆上,兩條後腿,不住的在城牆上抓刨企圖重新爬回到城牆上面。
老殘哪裡肯客氣,直接一腳踢在那頭獵物的腦袋上。
「嘎嘎」聲中,那頭獵物掉下城牆。
徐易揚拿著砍刀,立在工事缺口處,只是再砍了一頭試圖過來的獵物,那後面的獵物,一時之間便不敢再上前來。
畢竟徐易揚手裡的砍刀,當真威力無窮。
老殘跟章二伯都是趁此機會,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然後才說道:「謝了……」
徐易揚守了缺口,只說道:「常小姐那邊有匕首,拿了,守住這裡。」
章二伯一步搶上前去,從還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的常悅手裡,將那把匕首拿了過來,在手裡掂了掂,臉上忍不住露出惋惜的神色——這比手太短,要是再長一點兒豈不更好。
只是徐易揚轉過頭來,看了章二伯一眼,章二伯立刻知趣的將匕首遞給了老殘。
老殘的身手,比章二伯強過了很多倍,匕首拿在他的手裡,能起到的作用比拿在章二伯手裡要大得多。
最關鍵的是,眼下的情形,只有老殘等人能活著,章二伯他們才能得以安全。
老殘接了匕首,也是那在手裡掂了掂,換了個方式握住匕首,這才跟徐易揚說:「徐易揚,把她送回去吧,這裡,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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