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是一個梟雄
在蕃紅一愣神的功夫,凌滄另一掌拍向太陽穴,蕃紅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晃了幾下。
凌滄從蕃紅手中奪過蝴蝶刀,抬手在咽喉上一抹,隨後縱身跳開。
片刻后,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蕃紅如同之前的幾個人一樣,也化作一段火球。美麗的容顏和冷酷的生涯,就此都在火焰中化作烏有。
戰鬥還沒有結束,凌滄反身向另外兩個人撲去,先是一腳射在其中一個的腹部,緊接著一個手刀狠狠砍在脖頸上。這個人正忙著救火,沒想到會被攻擊,眼睛一翻便昏死過去。
凌滄又向另外一個人撲去,這個人急忙舉起手槍,連連扣動扳機。但當子彈射過去之後,凌滄卻不見了,他正在狐疑,凌滄從身後扼住了他的喉嚨:「誰派你來的?」
「林……林先生。」
「林先生?林定濤?」凌滄微微一笑,隨後扳住對方的頭顱往旁邊用力一擰:「知道了,你已經沒用了。」
火焰還沒有熄滅,被晚香引燃的人剛開始到處亂竄,嘴裡不住的哀號著。這會已經躺在了地上,靜悄悄的被火焰吞噬著自己的身軀。
凌滄向周圍看了看,見很幸運地沒有其他人出現,便急忙翻過牆向寢室跑去。
雖然留下一地的屍體,但凌滄已經顧不上了,反正肯定會有其他人來清理戰場,自己現在太需要休息了。
死豬不在,凌滄剛進門便一頭倒在床上,感到手腕傳來一陣灼熱。翻開衣袖凌滄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禁恪之環已經變得通紅,說明自己今天的力量已經嚴重透支。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禁恪之環的一部分突然漸漸變淡,最後消失了。原本那個地方的皮膚光潔平整,就像手腕其他部分一樣,根本看不出曾有那麼一個印記。接著,禁恪之環也漸漸暗淡下去,很快就恢復成了往日的顏色。
力量很快充滿了凌滄的全身,疼痛感也不再那麼強烈。剛才凌滄掙扎著才回到寢室,這時卻似乎感覺不到經歷了一場惡鬥,甚至狀態比平常要更好。
「倒也是因禍得福,就這樣升級了……」凌滄站起身來,找出自己常備的雲南白藥、紗布和脫脂棉,包紮了一下傷口。
凌滄換了一身衣服,正要出門,死豬回來了,手裡捧著一摞複習資料。
「喂,凌滄,你今天表現的太好了!」死豬放下資料,拍著凌滄的肩膀稱讚道:「你在台上太帥了,小提琴拉得也真好……雖然我沒聽懂。」
「謝謝誇獎。」
「我說,你和我一個寢室,別人都不相信。」笑了幾聲,死豬提出:「今天晚上請客吧,祝賀你拿了第一名。我聽說,那獎金有好幾千塊呢,你可別捨不得哦。」
「我倒是捨得,不過今晚已經有約了,和我們班的同學。」
「那我去也去吧。」
「不太好吧,你又不認識。」凌滄有點為難的搖搖頭:「何況是別人請客,我自己帶人過去,有點宰人的意思。」
「你別以為人家都像你那麼摳門!」死豬大大咧咧的擺擺手:「再說了,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坐到一起沒準還真都認識!不認識,也可以認識一下!」
「好吧,晚上七點,藍夢酒吧。」
「藍夢?」死豬聽到這個名字,兩眼爍爍放光:「那裡美女可是超級多啊!」
「是嗎,那你今天晚上,可有得忙了。」看了看時間,凌滄告訴死豬:「不和你說了,我還有事,晚上見。」
離開寢室,凌滄直接來到了石老人的住處,石老人正坐在茶海前,把玩著一方端硯。看到凌滄,他把端硯放下,微微一笑道:「看起來,你有些煩心事。」
「大爺你倒是洞燭幽微啊。」凌滄苦笑兩聲:「最近確實有點麻煩。」
「能不能說出來聽聽?」
「我遭到幾個殺手的圍攻,可又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來頭。」
「這些殺手有什麼共同點嗎?」
「都是女的,還有編號。」
「這不算。」石老人微微搖搖頭:「你好好想想,肯定還有其他共同點,是你沒有注意到的。」
「她們使用的兵器不一樣,招法也不盡相同,容貌、身材和氣質各有特色……至於其他的,等等……」凌滄苦苦思索著,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茉莉、晚香、玉簪、蕃紅、山櫻,她們的名字全都和花有關。」
石老人微微點點頭:「這麼說起來,應該是百花團的人。」
「什麼是百花團?」
「小子,你我是第二次見面,第一次見面時雖然你沒說,老夫卻也能看出來,你認為老夫在說大話。」石老人狡獪的一笑,隨後問道:「現在你還這樣想嗎?」
「我知道大爺您是真有本事的。」凌滄心悅誠服的點點頭:「從你能說出林雪凝家的恩怨,我就知道您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吹噓。」
「這還差不多。」石老人微微頷首道:「看在你救了老夫一命的份上,老夫可以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這個百花團是東南亞龍家私人豢養的力量,想來你也知道,東南亞的華人富可敵國,但東南亞各國都有排華傳統,幾乎每隔幾年就要爆發一次排華事件。可以說,東南亞華人是在屠殺和敵視中一路走過來的。可他們不僅生存了下來,還積累了驚人的巨額財富,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那些大家族通常會暗中培養自己的武裝力量,比如百花團。」
「這麼說,龍家很牛?」
「當然。」石老人點點頭:「龍家祖籍福建,一百多年前舉族遷徙去了東南亞,經過幾代人的經營,控制了東南亞幾個國家的商業。為了保護家族的安全,也是為了除掉對手,他們從世界各地搜羅來姿色不錯的孤女,自幼培養以各種殺人的技法,經過層層挑選后,組建起了百花團。這個百花團平日隱藏很深,極少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不到關鍵時刻,她們也不亮相。至於為什麼選擇女孩子,一是因為女孩子不太容易引人注意,會降低對手的警覺性。一般人都不會想到,一個柔柔弱弱,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孩,竟然會是一件殺人的武器;二則是,女孩子可以完成一些比較特殊的任務,可以說是一專多能了。」
「是嗎,看起來我應該感到驕傲,竟然BI得龍家出動百花團對付我。」
「估計是因為你姓凌吧!」
「姓凌怎麼了?」
石老人沒回答,而是反問道:「老夫看得出來,你準備了一大堆問題,還有其他什麼想要問的吧?」
「對。」凌滄點點頭:「我想知道,司徒道是什麼人?」
「司徒道……」石老人陷入了沉思,目光獃滯地看著面前的端硯,過了良久才才輕輕一拍茶海:「想起來了,他好像是凌陽的親信。」
「凌陽?」凌滄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動,困惑了自己許久的問題,或許即將揭開答案。
凌陽,可能就是自己的父親,凌滄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一個什麼人,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從記事的時候開始,在凌滄的印象中就沒有一個稱得上是父親的人物,或者說這個只在傳說中存在的父親,從來就沒出現過。
「凌陽有四個親信,都是以『司』字開頭的複姓,這四個人各有所長,負責的工作各不相同。司徒道善於經商,打理凌陽的企業,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司馬天,稱得上是絕世高手,專司安全保衛。至於另外兩個人,我就不了解了。」又思索了片刻,石老人接著說道:「這四個人能以死對凌陽盡忠,可我聽人說,多年前好像發生了一點變故。」
「什麼變故?」
「司馬天侵吞了巨額資金,被凌陽查出來之後,挑斷了手筋腳筋逐走。司馬天找地方花重金治好自己,立下重誓要剷除凌陽舉族,以泄心頭之恨。不過幾番交手下來,他始終沒佔到什麼便宜,反倒被凌陽BI得走投無路。所以他不得不放棄了,至於凌陽那邊,倒也沒斬盡殺絕。」
凌滄強壓著心中的激動,盡量平靜地問道:「這個凌陽是什麼人?」
「他是一個梟雄。」
「梟雄?」
「你怎麼理解梟雄這個詞?」
凌滄想起那封信上的話,有些無奈的說:「這個詞好像有些貶義吧?」
「貶義還是褒義,就看你怎麼理解了。『梟雄』多指強橫而有野心之人,也指驍悍雄傑之人。很多時候,『梟雄』是『英雄』的另一種說法,準確說是難以被制服的英雄。歷史上的曹操可算一種梟雄,不過更應該稱作奸雄。凌陽是另外一種梟雄,他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從不會向任何人低頭,而且敢作敢當。」頓了頓,石老人接著說道:「他是M國華裔,繼承了家族的事業,擁有龐大的財富和權勢。當然,他不是世界第一,比起第一還差得很遠,論權勢比不上M國總統、共濟會,論財富比不上比爾蓋茨、羅斯柴爾德家族。他所真正吸引人的,是想做什麼就去做。他的妻子熱愛登山,兩口子一起攀上了珠穆朗瑪峰。有一次,他突然迷上了飛行,便把自己關起門來兩個月,最後獨自造出了一架小型單引擎飛機,還開著這架飛機完成了許多高難度的飛行,讓職業飛行表演隊都大為嘆服。他熱心慈善公益事業,僅僅給西部貧困地區,就援建了上百所學校。但對自己的敵人,他從來下手無情。」
「果然是一個人物。」
「當然,當年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把他看做夢中情人,做夢都想嫁過去,哪怕只是一夜溫存。」說到這裡,石老人惋惜的搖了搖頭:「當世英雄,老夫也見過不少,唯獨沒有機會見過凌陽,說來也是平生一大憾事。老夫甚至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因為他這個人不喜歡在媒體上拋頭露面,所以沒留下公開的個人資料和照片,留下的只有人們口邊的傳說。」
「希望你有機會彌補這個缺憾。」
「對了,你為什麼要問起司徒道?」
「其實我主要是想了解凌陽,但我曾偶然見過司徒道,所以就從他問起。」凌滄不想把自己的事說出來,便隨口扯了一個謊:「凌陽算我們家的遠房親戚,我很小的時候就聽人說,他是我們家族最傑出的人物。可我從來沒見過他,也不了解他,所以就想問問。」
「哦。」石老人點點頭:「這麼說來,難怪龍家會找你的麻煩。」
「難道凌陽和龍家有什麼恩怨?」
「說來話長……」咳嗽了兩聲,喝了一口茶,石老人娓娓道來:「國內改革開放初期,凌陽正值壯年,便向國內發展。他以明海市為立足點,逐步營建起了龐大的事業。後來他發展到了京城,因為風流倜儻、才華橫溢,又有顯貴血統,與其他三人並稱京城四公子。隨著時代發展,『四公子』這個稱謂一直都在,人卻換了$淫蕩小說/class12/1.html好幾茬,而凌陽始終是其中之一。也就在這個時候,凌陽認識了龍見月。」
「龍見月是龍家什麼人?」
「當年是龍家下一任當家人,估計如今已經是當家人了。」頓了頓,石老人接著說:「龍見月比凌陽小十來歲,剛一認識,龍見月就瘋狂的愛上了凌陽。龍家較早進入國內,把東南亞的事業相當一部分都轉移進來,一直發展得順風順水,規模比凌陽還大。當時,龍家有意想和凌家聯姻,說起來倒也算是強強聯合了。但凌陽把龍見月當成小妹妹,根本沒其他的想法,所以直接拒絕。可以想見,在東南亞呼風喚雨的龍家被人拒婚,僅僅面子上就已經很過不去了,何況龍見月心高氣傲。」
「所以龍家就處處和凌家為敵?想剷除所有與凌家有關的人?」
「這件事情後來還有很多波折。」石老人搖搖頭:「很多細節直到今天還是個迷,老夫也都是道聽途說,實在講不出個中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