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擊殺

末世的開啟就是一場恐怖的廝殺，以無數的血肉屍骨築起的長城，長城的一邊是迅速崛起的異能者，而另一邊則是由變異人統領的變異獸和變異植物，兩方的敵對與戰爭永無休止。

那就是末世，秩序規則早已經毀於一旦，人性泯滅，道德淪亡，那是屬於強者的時代。

弱小就要挨打，就要被吞食，沒有公平可言，只有成王敗寇，血染荊棘。

「你……怎麼知道這些？」鄭嘉面色緊繃，顧玉向他所描述的是他不知道的世界，這個世界他沒辦法想像和感受，可那完全就如同生化危機一般。

若真是這樣，人類會滅絕嗎？

「我……或許是做了一場關於末世的夢。」顧玉扯了扯唇角，眸中卻並無笑意，她倒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是——

「啊！」

鄭嘉還想要說什麼，突然一聲慘叫在不遠處響起，接著前方不遠處便有人紛紛跳車，向著後方奔跑而來，他們神情慌亂而驚恐，就像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顧玉神情一凜，車門一開伸手一攥便將一個奔跑中的男人給提了過來，「前面怎麼了？」

「咬人……怪物咬人啦！」男人嚇得腿軟，眼瞧著已經六神無主，此刻也沒辦法去思考為什麼顧玉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姑娘能夠一把將他這個大男人給提了過來。

顧玉一把放開了那個男人，男人則連滾帶爬地往前跑著，在他身後還有許多驚惶失措的人，跌跌撞撞地擠在狹窄的車道兩旁，就怕跑晚了自己的命就交待在了這裡。

「這不會就是你說的變異人吧？」鄭嘉也是神情緊張，雖然他已經知道自己有異能，但還沒有連續地使用過，或許掌控力也不那麼好，若是誤傷了人怎麼辦？

「你待在車裡別亂跑，我去去就來。」顧玉身手矯健地跳上了車頂，幾個跳躍在車頂之間奔跑起來，與那些逆行之人交錯而過，同時右手向下一揮，星隕劍已經被她握在了手掌之中，暗黑色的劍身樸實無華，沒有絲毫耀眼之處。

不遠處的一輛吉普車裡傳來陣陣慘叫，顧玉還沒趕到之時慘叫聲已經停止了，破裂的車窗里探出了一個賊眉鼠眼的腦袋，圓圓的耳朵招搖地探在腦袋兩側，咧開的尖嘴裡一口利齒對著顧玉齜開。

這像貓又像鼠的應該就是變異狸人，顧玉沒想到會在來J大的途中遇到變異人，在喪屍病毒大爆發之前國家控制得都還好，沒有讓這樣的新聞在普通人中擴大流轉，也是為了避免減少恐慌，但等著喪屍病毒爆發之後就算有再高的手腕也無法抑制住喪屍病毒的惡化。

又或許是大爆發的日子提前，喪屍病毒肆虐，再也壓制不住了？

顧玉面色沉凝，變異狸人已經揮舞著爪子蹦上了車頂，它依然有著人類的身軀，只是四肢匍匐在地，手掌腳掌的位置已經略微彎曲變成了利爪，還長了一張果子狸的臉，嘴裡嘣出的卻是人類的語言，「我聞著你的味道不錯，一想到就讓我激動得不行，我要立馬吃了你！」

「那你就來試試！」顧玉輕蔑地看向對面的變異狸人，剛剛轉化的變異人還沒達到一階，但若是它們食用了人類的血肉之後能夠很快地突破穩固在一階，實力也會有質的變化。

在顧玉往前面奔去的時候鄭嘉也跳出了車門，他只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放一個女孩獨立去面對這樣的事情，那些成年男人，那些年輕力壯的都紛紛逃跑，而只有顧玉一個人往前而行，她就像一個孤獨的逆行者，手中僅僅握著一柄黑劍，卻有著勇往直前的氣勢。

鄭嘉的目光凝在了那抹嬌弱的背影之上，他覺得有生之年他都不會忘記他看到的這一幕。

倒提著黑劍的女孩高高躍起，就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與那個像人又不似人的怪物在空中交錯而過，黑色的劍光一閃而過，怪物從空中跌落，腦袋一分為二，紅色的鮮血灑了滿地。

這樣震撼的場景直擊人心，鄭嘉久久回不過神來，那蓄勢待發纏繞在雙掌之間的風刃震蕩了許久，終被他揮手消失在了空氣中。

顧玉用劍在變異狸人的腦中搗鼓了一陣，果然如她所料，這個變異人在進食過人類血肉之後已經迅速達到了一階，劍尖挑出了一顆似桂圓那麼大的不規則物體，擦乾淨一看，還閃著晶瑩透亮的光澤。

顧玉欣喜地將晶核揣進了兜里，這可是她在末世得到的第一個戰利品，之後她又跳下了車頂看了看吉普車裡的情況。

車裡原本應該坐了三個人，一個是剛才的變異狸人，一個是坐在司機位上的女駕駛員，還有一個是後座上的孩子，此刻那個女駕駛員已經被咬得面目全非，肢體也是殘缺不全，孩子自然也是……

「安息吧！」顧玉心情沉重，但手中的劍卻沒有留情，一一刺進被變異人咬死的兩個人的腦袋，她要破壞掉他們的大腦，不然等著他們重新活過來就不是人了，而是被感染的變異人。

此刻跨線橋上的汽車已經排起了長龍，而且車上的人大部分已經跑光，顧玉又回到了自己的悍馬車，鄭嘉已經安靜地坐在那裡等著她，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又有些不一樣了。

顧玉留意了一眼，突然驚訝地發現環繞在鄭嘉身上的銀色光圈外又多了一層金色的光邊，她有些疑惑也不明白那代表著什麼，但此刻也沒時間讓她去細想，「情勢惡化也許比我想像中嚴重，原本是23號或許喪屍病毒就會大爆發，但說不定就在今天了……」

悍馬車正好在要上跨線橋的邊上，顧玉便換了倒檔踩了油門倒車，憑藉悍馬的強悍力道恁是擠開了身旁的車掉了個頭，往另一條路上開去。

「去J大還有其他路吧？你指路，我們要儘快趕過去。」顧玉從後視鏡里看了鄭嘉一眼，很好，這人還算鎮定，沒有跟那些人一塊跑掉，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再去哪裡找他。

「剛才……你真勇敢！」鄭嘉深吸了一口氣，黑眸中泛起點點笑意，他從來不是個樂觀的人，也許是從小的成長經歷讓他有些孤獨自閉，但看到這樣的顧玉，讓他無端地生出了許多的勇氣，就算前方有無盡的荊棘和危險，但只要顧玉在，他就願意跟著她一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