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 14 章

翌日陽光正好,無風無雨。

俞桉起個大早,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用神識巡視一圈,確定那些僕役沒在鳥語峰后,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她簡單洗漱一番,便去尋宋瑾了。

宋瑾正坐在窗檯前看書,見到她后便站了起來:「師尊。」

「你今日氣色不錯。」俞桉看到他臉上多了一分血色,不由得笑了笑。

宋瑾揚起唇角:「昨晚睡得好。」

「那你以後都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病肯定很快就好了,」俞桉說著走到他的書桌前,「到時候師尊再教你修鍊。」

「好,阿瑾都聽師尊的。」宋瑾溫和的答應。

俞桉也跟著笑笑,隨即注意到他桌上的古書,頓時有些驚訝:「這本似乎是講邪祟的禁書,你從哪得來的?」

「從師爺的書箱里拿的,那些醫書都看完了,我便去尋些別的,就找到了這本。」宋瑾說著,自然的將書合上了。

俞桉嘖了一聲,伸手將書拿走了:「這類書上多少都沾了邪氣,普通人翻看太多容易有血光之災,所以才被列為禁書,以後不準看了。」

「我也是打發時間。」宋瑾無奈的看向她。

俞桉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臉:「今日陽光不錯,走,師尊帶你去花田,幫你打發時間。」

宋瑾聞言頓時又開心了,點了點頭后乖順的跟著她往外走。

鳥語峰的山道比起其他幾峰窄上許多,因為常年無人打理,路上也有許多碎石和野草,俞桉怕宋瑾摔倒,便要御風帶他過去。

「師尊的劈魂刀呢?」宋瑾問。

俞桉清了清嗓子,乾笑道:「哦,我忘房間里了。」

宋瑾頷首:「師尊去取吧,我在院中等你。」

「……不必,我御風也一樣的。」俞桉含糊道。

宋瑾頓了一下,許久之後眉頭緩緩皺起:「師尊,怎麼回事?」

俞桉本來想繼續糊弄的,無奈宋瑾的眼神太嚴肅,她只能半真半假的承認:「好吧,我把刀送人了。」

嗯,排除不是自願的這一點,確實是送人了。

宋瑾怔了一瞬,回過神后唇角扯起一點笑意,只是寬袖下的指甲掐進了手心:「劈魂刀是師爺留給你的遺物,你贈予誰了?」

「……就一個朋友,那刀都生鏽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說要我便給了,」俞桉看著他嘴角的笑,莫名的心虛,「好了不提了,我們去花田吧。」

說著,她便伸手去拉他,宋瑾避開了她的手。

「要回來。」他說。

俞桉有些為難了:「都送出去了,也不好再要了吧。」關鍵是宋珏也不還她啊。

「要回來。」宋瑾黑沉的眼眸透著執拗,一反他平日清明明月的姿態。

俞桉從未見過他這種模樣,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師尊,要回來。」宋瑾眼底起了一層霧氣,第三次重複這句話。

日頭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鼻尖泛起了密密的汗,一點微風拂過,他的衣衫輕顫,彷彿隨時都會倒下去。

「……好,我我我會去要的,」俞桉趕緊扶住他,「你冷靜一點別生氣了,氣大傷身。」

宋瑾定定的看著她,如墨漆黑的眼底清楚的倒映著她的臉:「師尊會生氣嗎?」

「嗯?」俞桉不懂他的意思。

「我讓師尊要回來。」宋瑾又道。

俞桉頓了頓,無奈的笑了:「師尊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生阿瑾的氣,阿瑾不要多心。」

「可阿瑾會生氣,」宋瑾垂下眼眸,「阿瑾不喜歡師尊對別人好,不喜歡師尊贈別人東西,也不喜歡師尊被別人碰。」

「師尊也不喜歡,師尊那是因為……唉,以後你就懂了,」俞桉鮮少見他流露出這麼強的佔有慾,只當他是小孩子的依賴心理,含笑安慰道,,「總之,阿瑾才是師尊最重要的人,阿瑾日後切莫吃醋了。」

宋瑾撩起眼皮看向他:「真的?」

「當然。」俞桉一本正經的點頭。

宋瑾盯著她看了許久,眼底總算泛起了一點笑意:「師尊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還去花田嗎?」俞桉無奈的問。

宋瑾想了想,含笑點了點頭:「嗯。」

看到他重新露出清澈的笑容,俞桉默默鬆了一口氣,攬著他的腰御風去了花田。

今日的花田格外鮮艷,玫瑰彷彿水洗過一般鮮艷欲滴。

「也沒見你怎麼打理,這些花怎麼越長越好?」俞桉驚奇。

宋瑾看了一眼花田:「或許是前幾日雨水好的緣故。」

俞桉還惦記著他剛才生氣的事,聞言立刻花言巧語:「主要還是你照顧得好。」

宋瑾嘴角浮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也許吧。」

俞桉笑笑,陪著他在花田待了一上午,直到她被野草划傷了臉頰,宋瑾才拉著她回來。

而宋瑾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又在外頭出了汗,回到住處后便起了熱。但他沒說,直到用過午膳才倒下。

「不舒服為什麼不早說?」俞桉有些生氣,可一對上他羸弱的眼神,便什麼火都發不出來了。

宋瑾知道自己錯了,便溫順的躺在床上聽訓,直到她累了,才啞著嗓子乖乖道:「我怕提前說了,師尊會不許我做午膳。」

「……本尊乃是金丹之身,一頓不吃不會餓的,不用你發著高熱去做飯。」俞桉一聽是這個原因,頓時好氣又好笑。

宋瑾睫毛顫了一下,半晌喚了她一聲:「師尊。」

「嗯?」俞桉看向他。

「記得把刀要回來。」

俞桉:「……還惦記呢?」

「難道師尊先前答應我,只是在敷衍?」宋瑾蹙起眉頭。

俞桉趕緊哄:「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生著病還惦記這事兒,有些沒必要。」

「有必要,那是師爺留給師尊的遺物,不能隨便予人,」宋瑾認真的看著她,「所以得儘快要回來。」

「……知道了,等你好了,我便去要回來。」俞桉怕他再嘮叨,趕緊答應下來。

宋瑾得了她的保證,這才不再說了,乖乖的就著她的手喝了葯,便昏昏沉沉的躺到了床上。

「睡吧。」俞桉溫聲道。

宋瑾半闔著眼睛,聲音因為發燒變得沙啞:「師尊的臉,記得上藥。」

「知道,你睡了我就去塗藥。」俞桉回答。

宋瑾安靜的看著她,許久之後閉了閉眼睛:「不行,我不放心,師尊現在就去塗藥。」

「……我又不是三歲小兒,不至於在這點小事上誆騙你,」俞桉無言的解釋,說到一半對上他執著的眼神,只好妥協,「好,我現在上藥。」

宋瑾這才勾起唇角。

俞桉去拿了傷葯,當著他的面用手指剜了一點藥膏,直接就要往臉上塗。

「別動,」宋瑾握住她的手腕,「塗錯地方了。」

「是這裡吧。」俞桉不確定的點了點有點刺痛的地方。

宋瑾撐著床起身,俞桉趕緊道:「我自己可以塗的,你快躺下。」

說完,他便已經起來了,俞桉只好扶他坐穩。

「是這兒,」宋瑾的手滑向她的手背,大大的手掌瞬間將她整隻手包裹,繞過她手心的手指捏住她沾了葯的指頭,「師尊別動,我給你塗。」

說罷,便傾身上前,兩個人的臉突然拉近,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宋瑾眼神專註,認真的盯著她的臉頰,因為發燒變得灼熱的呼吸,不經意間撫在俞桉的臉上。

俞桉下意識的想後退,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動,宋瑾便開口了:「若是亂動,是會弄疼的。」

俞桉最怕疼了,聞言頓時僵在了原地,彆扭又乖順的任由他捏著自己的手指,輕輕按在了細碎的傷口上。

真奇怪,明明是自己的手指,卻叫人有種陌生感。為了忽略這種奇怪的感覺,她只能轉移注意力,眼睛左看右看地看了半天後,視線便落在了宋瑾臉上。

她的阿瑾可真好看,鼻樑高高的,眼睛像琉璃珠一般清澈,可仔細看,卻又覺得像個旋渦,叫人越看越無法自控。

「師尊,塗好了。」

宋瑾帶著笑意的沙啞嗓音傳來,俞桉猛地回神,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想什麼后,臉頰頓時泛起一絲薄紅。

真沒出息,連徒弟的美色都垂涎。

「你你趕緊睡吧,我先回房了。」俞桉說完,趕緊扭頭跑了。

宋瑾唇角噙著笑,一直到她走後許久才閉上眼睛,陷入沉睡時,夢裡也是她臉頰上那點薄紅。

俞桉從屋裡跑出來后被太陽一曬,本就不多的羞恥感瞬間被曬沒了,然後開始苦惱正事——

她該如何把劈魂刀要回來呢?

她坐在院中想了許久都沒想出頭緒,乾脆什麼都不想了,直接轉身去了深淵,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首先,她得先見著宋珏,再把跟他打完架逃跑的事解決了,才能想辦法要刀。俞桉進了深淵后一邊走,一邊思考該怎麼開口,結果剛沒走幾步,她的脖子上便抵了一柄冷刃。

……觸感有點熟悉哦。

「你猜,我這次會不會殺了你。」背後傳來少年冷颼颼的聲音。

俞桉沉默半晌,眼淚汪汪的回了頭,一看到他直接朝他撲去,宋珏眼神一凜,瞬間收回了刀,俞桉有驚無險的撲到了他懷裡,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宋珏,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跟你打架了,我們和好吧。」她說完可憐兮兮的抬頭,眼角的淚花花幾乎要掉下來。

宋珏都想把她當寵物養了,想來是覺得她可愛的,那她用美人計……應該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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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不行!

宋珏: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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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徒弟爭著做我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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