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五阿哥是昨天非要帶上側福晉,讓自家福晉不高興了,所以今兒打算早點兒回來接了人去宮外轉轉的,沒想到正好撞上這場面,就很尷尬了。

到底是四阿哥撐得住,輕咳了一聲提醒院子里的兩個人,瑾玉轉過頭,臉色自然,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被人給聽去了一樣,笑道:「這麼早就回來了?五弟今兒可要留下來用膳?」

「不用不用了,我和福晉出宮走一走。」五阿哥忙笑道,五福晉倒是有些臉色僵硬,但看一眼瑾玉,見瑾玉沒有半點兒不自在,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就鬆了一口氣——聽見就聽見唄,她們說都是實話!

五阿哥著急慌的帶著五福晉撤走,四阿哥就有些沉默了。瑾玉不管他,自顧自的在院子里繼續原地踏步,額頭微微出汗,這才停下來主動開口:「爺今兒沒有別的事情做嗎?」

「昨兒那鋪子……」胤禛沉吟了一下:「爺今兒帶來了房契和地契,你回頭讓人去看看,是繼續現下鋪子里的生意,還是想改做別的生意,都隨你。」

瑾玉忙伸手,仔細看了那地契生面的地址,然後就忍不住笑,胤禛果然是很夠意思,這地段是京城裡最繁華的那條街的了。這鋪子就算是不自己做生意,拿出去吃租金,都夠她一年的花銷了。

「多謝爺了。」瑾玉忙說道,胤禛挑眉:「如此重禮,也是沒用的東西嗎?男人到底靠不靠得住?」

「靠得住靠得住。」別說只是說幾句好話了,要是再給她一個鋪子,讓她將這男人親手送到別人床上她也是願意的,反正,這個別人多得是,現下院子里就一個李氏一個宋氏一個張氏,但是未來還有武氏還有耿氏還有年氏還有鈕祜祿氏還有陳氏還有……亂七八糟氏。

「爺是最靠得住的,我剛才的話就是安慰五弟妹的,爺不要放在心上。」瑾玉笑眯眯的,將地契交給自己的丫鬟保管,現下還在宮裡,看賬本什麼的也不方便,回頭等出宮了她親自去看看那鋪子,若是生意還好,那就不用多管,只等著收錢。若是生意不好,她再另想辦法。

正說著話,張氏就從屋子裡出來了,嬌滴滴的給胤禛行禮:「聽說爺要去打獵了,奴婢不能隨著去伺候爺,心裡有愧,所以昨兒就熬夜做了一晚上的活兒,給爺準備了兩雙襪子,還請爺別嫌棄。」

說著就遞上來,瑾玉沒動彈,胤禛沒動彈,張氏自己是沒丫鬟的。

沒人動彈就很尷尬了。

張氏站了一會兒,眼眶就有些紅了。瑾玉胳膊肘碰了碰胤禛的,胤禛皺眉:「日後晚上不要點燈熬夜,萬一人太疲憊了沒注意,將燭火給打翻了可怎麼辦?」

要不然怎麼宮中有到了晚上禁火光的規矩?當然,這規矩都是針對下面這些宮女太監之類的。做主子的若是熬夜,那身邊必定是有人守著的,就算是做主子的睡著了忘記了燭火,那下人也是忘記不了的。

所以張氏一聽這話就受不住了,淚珠子就往下掉了——胤禛這是將她歸到丫鬟裡面去了。

「你看你,爺也沒有斥責你,就只是提醒你幾句,你就委屈的掉淚珠子了,那日後別人可還敢說你一兩句?」景然皺眉,她現下最厭煩別人在她跟前哭了,就跟哭喪一樣。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正覺得天藍藍白雲飄,日子過的美滋滋呢,來個人在她跟前哭哭啼啼像是死了人一樣,她能高興了?

「既然你這麼愛哭,那就哭著吧,什麼時候哭夠了,什麼時候回屋。」不等胤禛說什麼,瑾玉就沒好氣的吩咐了一聲,還貼心的讓人拿來了一把傘:「讓張氏自己拿好了,免得晒黑了不好看,到底是要伺候爺的。」

說完就起身進屋了,胤禛趕緊跟上。

瑾玉斜眼看他:「有沒有覺得我很嚴厲很惡毒很不講理?」

胤禛有些驚訝:「哪兒嚴厲哪兒惡毒哪兒不講理了?你是說張氏?那你做的沒什麼不對的,張氏既然是小選進宮的,就該知道不能在貴人面前落淚,晦氣。這規矩都不知道,如何來當差?福晉這也算是教導了,免得她日後犯了大錯。」

瑾玉哼哼了兩聲沒反駁,總算是這男人今兒腦子開竅了一次會說話了,否則啊,自己還是要將他給趕出去的。

沒多會兒,李氏也過來求見了。瑾玉就想看看李氏是打著什麼主意,讓人給將人帶了進來。

李氏倒是乖覺,行禮之後就乖巧站在一邊:「聽說福晉也有了身孕,奴婢就趕緊做了幾件小衣服,免得福晉這裡沒有到時候慌張,這個小孩子的衣服,做的時候得多注意,福晉這是頭一胎,怕是也沒多少經驗。」

所以她是來送樣品來了,順便炫耀一下,人這第二胎了,有經驗了。

不等瑾玉說什麼,就又轉頭看胤禛:「要給福晉做,就不要落下了貝勒爺,只是到底時間緊,做不了什麼大件兒的,所以只做了幾個手帕和荷包,爺若是不嫌棄,奴婢給爺換上?」

十分自然,捏了個荷包就要到胤禛跟前。

李氏慣會這樣,在瑾玉面前做足了恭順姿態,然後當著她的面兒,再和胤禛親親密密。

瑾玉冷眼瞧著胤禛,胤禛正要像是往日里一樣點頭,忽然就想到瑾玉之前和五福晉說話的場景了——男人啊,就是見一個愛一個,情情愛愛這種東西,最是沒用了。

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就有些不太舒坦了,看著靠近的李氏也覺得有些彆扭了,就擺擺手:「先放著吧,等爺要用的時候再換。」

李氏怔愣了一下,但馬上就笑道:「爺不試試這個顏色樣式嗎?萬一和衣服不搭配呢?奴婢總得回去改一改是不是?」

「無妨,不合適就不用。」胤禛說道,冷麵無情:「你若是沒別的事兒了,就先回去吧。」

李氏無奈,只好起身:「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又給瑾玉行了禮,這才恭恭敬敬的告退,當著胤禛的面兒,李氏的禮儀一向都是很好的,也很守規矩。

瑾玉拿了炕桌下面放著的撓癢抓,扒拉了那荷包兩下,笑道:「爺可真是好福氣,明明有繡衣局呢,這帕子荷包,還都是源源不斷。」

胤禛更驚訝:「繡衣局還做這個?帕子荷包這些,不都是身邊人給做的嗎?」

從小到大,要麼是額娘,要麼是丫鬟。成親之後,就換了福晉和房裡人。胤禛是真不知道繡衣坊還負責做荷包之類的小物件,以前可是從沒送過的。

瑾玉嘴角抽了抽,只要身份夠,繡衣局什麼都給做。別說是荷包手帕了,你要個布料的房子,她們也能想辦法給你做出來。反正人拿工錢的只管做事兒就成了,也不管這個做房子的是不是腦子不好用。

「蘇培盛,將這些收著吧。」胤禛點了旁邊站著的太監,蘇公公趕緊上千來講荷包都抓走。

瑾玉嘆口氣:「給你做衣服鞋襪的人太多了,我覺得,我以後就不用再做了,免得做太多了你穿不完也是浪費。」

從福晉口中聽到浪費兩個字,胤禛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呢。包括他的福晉,這宮裡女人,不管是穿衣服還是吃飯,向來只有攀比的,從沒有說用不完就是浪費的。

胤禛都忍不住多打量了福晉兩眼——是不是因為太缺銀子了,所以現在知道勤儉節約了?

再一想到那三千兩,三萬兩,胤禛就又硬了心腸,誰缺銀子自己的福晉都不可能缺銀子的。

「今兒遇見了費揚古大人,費揚古大人說,你額娘想要進宮來探望你。」胤禛說了正事兒,瑾玉懷孕是大事兒,德妃那邊都通知了,那拉家那邊不可能還不知道信兒的。

之前近鄉情怯,瑾玉一直沒敢見自己的家人。現下,她額娘想要進宮來了。上輩子,她額娘走的時候,她都沒來得及見最後一面。也不知道額娘那會兒,有沒有念叨自己。

胤禛伸手拍了拍瑾玉的肩膀:「發什麼呆呢?你之前不還惦記著想見一見你額娘的嗎?」那會兒李氏懷孕得寵,瑾玉心情鬱悶,到底是年紀小,就念叨了幾句。

胤禛卻是沒放在心上,現下想想,好像那之後,自家福晉就沒念叨過了?

「有什麼事兒?」他就問道,瑾玉搖搖頭:「沒事兒,就是覺得,我額娘怕是又要和我說那些大道理了,我不太想聽。」

來來回回總是那幾句,伺候好了貝勒爺,早日生個嫡子,就算是男人靠不住將來也能靠孩子。多無奈的人生總結啊,瑾玉忍不住苦笑,這世上所有的女人,不都是這樣的想法嗎?

「不想聽就不聽。」胤禛倒是不在意,不過,到底是安慰了兩句:「你換了別的話題說兩句不就完事兒了?到底是懷孕的好事兒,爺估摸著,你額娘心裡也會有數的,別擔心。」

這可是在宮裡,在阿哥所,瑾玉的額娘再怎麼樣,也得顧慮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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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嫡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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