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多久洗一次澡?
這還真是她的親師傅,這樣的作風的確是他的。
伊歡檸盯著他黑乎乎的手看了一眼,她承認她此時的心裡其實非常的不孝,因為她對這老頭的手產生了一種嫌棄的念頭……而且這種念頭越發的濃重,她實在是無法控制住自己了。
「老頭,你先嚴肅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有多久沒有洗澡了?」
「不久不久,三五天洗一次。」
「你確定你真的三五天洗一次嗎?」
「對啊!
每個月都會洗三五天!」
要不是因為癢的實在受不了了,三五天他都不想洗。
幹嘛非得洗澡呢,多麼的麻煩呀。
伊歡檸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接受他這種奇葩的思想和做法。
至於還錢這個問題嘛……她慧黠地轉動了水靈的眼眸:「師傅,徒兒今天沒帶錢,不過有一個發財的好消息要跟你分享。」
蕭神醫臉上期待的神色一瞬間收了回去,瞪著一雙眼睛沒好氣的看著伊歡檸,「你不要忽悠我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你能有什麼發財的好消息?
你以前富有的時候也沒怎麼給錢我,我簡直就是白養了你這個徒弟。
不是親生的果然就是不一樣啊!」
伊歡檸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尷尬,輕咳了一聲,盡量耐心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嘛,不能一概而論的,我這次真的有一個好消息是特意帶給你的,只要你救一個人馬上就能夠發大財了。」
「不救!」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連想都沒有想。
他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去救任何人,他救人要看心情。
「這次不一樣,這次讓你救的這個人非常的特殊,難道你就不想聽一聽嗎?」
「不聽!」
蕭神醫冷哼了一聲背過身子去,然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打算搭理伊歡檸了。
她讓他救的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不是野山貓就是流浪狗,他又不是獸醫,結果硬生生的給一堆的畜生看了病。
他這一次一定要維持自己的原則,堅決不會再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伊歡檸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她比誰都知道這個糟老頭有多麼的固執,想要搞定他還不如搞定十頭牛。
十頭牛都可以彈琴了這老頭也不一定會聽的進去一句。
但是此時此刻她必須要救那個男人,他現在還不能夠死,因為她還要從他身上得到翎兒的線索,她必須要確定她的翎兒還有沒有活著。
而且她不能讓他這樣迷迷糊糊的死掉,她不接受他為了救他而死,說實話她此刻的內心其實挺複雜的,這個男人在不確定她身份的情況下,居然為了她而赴死,到底是為了曾經的伊歡檸還是為了現在的喬安若?
如果是為了現在的喬安若,她決不能讓他死,因為他欠伊歡檸的必須還。
如果是為了死去的伊歡檸,那麼他就更不能死了,因為他不配。
這麼一瞬間那些不堪的記憶又被拉開了,她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痛,尤其是她的翎兒。
蕭神醫捂著耳朵,過了好半響沒有動靜他才疑惑地鬆開手看向身後的伊歡檸,見她神色有些暗淡,眼眶也有些微微發紅,他瞬間有些妥協了。
他主動開口和她說話。
「說吧,你又要對誰大發慈悲了?
這次是阿貓還是阿狗?
就算野山豬我也考慮一下行了吧?」
伊歡檸嘴唇動了動,輕吐三個字:「墨瑾風!」
一聽到這個名字,蕭神醫瞬間就暴跳如雷起來,冷冷的哼了一聲朝屋子裡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真的是腦子進水了吧?
你還沒有被他害夠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出事是怎麼回事,儘管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現在還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面前,但是你當初死掉跟他一定有關係,而現在活著肯定跟他沒關係。」
他當初就不看好那個冷冰霜,整天冰冰冷冷的,一點溫度都沒有,就這樣的大冰塊還能把它捂熱嗎?
就算捂熱了也融化了。
現在一聽到他的名字,他就想要一巴掌拍死他。
從伊歡檸出現在這裡,他對她死掉的傳聞和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問,並不是他不關心她,而是他不想挑起她心裡的痛。
那些痛苦不堪的記憶沒有必要再去嘗試一次。
蕭神醫的反應是伊歡檸意料之中的,所以她顯得比較平靜,她跟了進去,跪在了他的面前:「師傅,我這次救他並不是為了讓他活著,而是因為我想知道翎兒的下落。
那可是你的親徒孫,難道你不想要知道他是否活著嗎?」
蕭神醫愣了一下,身上的怒意暫時的收斂了一點。
想到那個長得白白胖胖的小可愛,他的心裡突然就開始變得痒痒的。
要知道,那樣一個小可愛他是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那個小可愛顯得很可愛了。
他醞釀了一下開口,聲音明顯沒有剛剛那麼憤怒了:「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忽悠我,那個小可愛真的還有可能活著?」
伊歡檸狠狠地點頭,就差沒有把自己的腦袋甩掉了:「這種事情我怎麼會拿來開玩笑呢?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希望他活著。」
伊歡檸說到翎兒的時候內心的痛苦是無法掩飾的。
翎兒就是她的心臟,現在她把她的心臟給弄丟了,就只能像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了。
「那好吧!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看在小可愛的面子上幫你一次,說吧,那個冷冰霜又怎麼了?」
「他被蛇咬了,花甜蛇。」
蕭神醫不屑的撇了撇嘴:「被花甜蛇咬了?
那他怎麼沒死?」
「師傅,你能不能嚴肅一點?」
「已經很嚴肅了呀!
你看到我嬉皮笑臉了嗎?
花甜蛇是劇毒,但凡是被這個蛇咬過的必死無疑,最多只可以支撐半柱香的時間,想要活著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的確活著,我喂他吃了一片清毒丸。
然後及時針灸點住了他的穴位,防止毒亂跑。
按照你的說法他應該是必死無疑的,那麼我做這些應該也沒有用,可他真的還沒有死,我離開的時候他只是昏迷不醒,但是生命特徵一直在減弱。」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死,不過他正在去死的路上,十有八九是沒希望了,我看你也別折騰了。」
蕭神醫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伊歡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師傅你怎麼又來了?
我剛剛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救他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你的親徒孫。」
「行行行!」
蕭神醫掏了掏耳朵,很是不情不願的說道:「也不一定是百分之百沒有救,但是希望不那麼大,我只能說儘力而為。
按道理來說他的確應該當場死去或者支撐半柱香以後死去,但是他到現在都沒有死,只能說明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身體里自帶毒素,或者是某種抵抗能力。」
「什麼抵抗能力可以抵抗得了花甜蛇?」
伊歡檸趕緊追問。
蕭神醫想了想:「很有可能他以前一直在泡藥罐子,所以身體里有一個系統是自動解毒的,一般的毒用在他身上是沒有用的。
花甜蛇是劇毒,他身體的因素替他抵抗了一部分,但是終究無法徹底抵抗,所以才會出現了你現在說的這種情況。」
一直泡在藥罐子里?
她對這件事情倒是一無所知,畢竟他們曾經分開過六年,這六年裡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不清楚的。
「那要怎麼救他?」
她趕緊急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