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和愛的人在一起
徐太醫給皇後娘娘用過葯后便離開了,蕭若弈自知此番自己理虧,便也要走,卻被蕭瑾璃叫住了:「蕭若弈,皇后的毒,是你下的吧?」
此話一出,皇帝和鍾毓秀都愣在了原地。
蕭若弈止住腳步,轉眸冷眼看向蕭瑾璃:「太子殿下,你口說無憑,怎麼隨意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你指認毓秀,難道不是栽贓陷害?你讓賈良行刑逼供,難道不是栽贓陷害?」瞥見鍾毓秀拿蒼白的臉頰,蕭瑾璃便一肚子氣。
還未等蕭若弈吭聲,蕭瑾璃便轉向皇帝,畢恭畢敬:「父皇,我已經差人去查了,這個葯不是毓秀僅有。蕭若弈上次中毒之後,讓人提煉了身上的毒,仿照著做了毒藥。」
「你污衊我!」蕭若弈怒不可遏,直接出手,卻被蕭瑾璃先發制人,一把擒住。
「秦凡,帶人進來。」蕭瑾璃沖外頭喊了一聲,秦凡推門而去,而他身邊,則站著一個戰戰兢兢的老人,還有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丫鬟。
一看到這兩個人,蕭若弈的臉色大變,而一直靜觀這一切的皇帝也看出了端倪。
「三、三皇子,我、我……」老人看到三皇子便膽戰心驚,在看到冷臉的皇上后,更是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皇上,是我為三皇子仿製了毒藥,三皇子拿家人威脅我,我才這麼做的。老奴有罪!」
「皇上,我、我也有罪……」那丫鬟見老人開始磕頭,便也識相地跪倒在地,「我、我不該貪圖小便宜,做這等事陷害皇后。三、三皇子,我這就把三皇妃的首飾都還給你們,你、你們饒了我吧。」
一邊說著,那丫鬟變把懷中的荷包散了開來,之間裡面滿是金銀首飾,只要一查,便能查清楚這些首飾從何而來。
而皇帝也記得,這個丫鬟正是皇後宮中的。
皇帝看著眼前的鬧劇,憋著一口氣,才沒在皇后的寢宮裡發狂。他沒想到蕭若弈之前濫用兵權后竟還有膽子給皇後下毒陷害鍾毓秀。
「蕭若弈,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皇帝強忍不住,恨得一巴掌打在了蕭若弈的臉上。
曾經的他無比器重蕭若弈,可如今看來,他就是一莽夫,和蕭瑾璃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呵。」蕭若弈落得一巴掌,卻突然開始狂笑不止,「我不要臉?父皇,我可是您的親生兒子,您為何還把這太子的位,給一個野種?!」
聽到這句話,蕭瑾璃和鍾毓秀也傻眼了——他們想起那日的評書,難道說書人說的都是真的?
「你閉嘴!」蕭若弈的話彷彿揭穿了皇帝一般,皇帝怒喝道,打斷了蕭若弈的話。
蕭若弈也知道自己此次是徹底玩完了,也不藏著掖著,如同瘋了一般,指著蕭瑾璃狂笑不止:「蕭瑾璃,你以為你真是皇室的孩子嗎?是父皇他貪戀你的母親,把你搶來,給你立太子,從而想討你母親的歡心。」
蕭瑾璃沒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這些年來,雖然皇帝待他惡劣,但他始終以為自己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恨他無情。可如今看來,他的確跟皇室沒有半點關係。
「來人!把這個瘋子給我押下去!」皇帝氣得跌坐在椅子上,指著蕭若弈喘著粗氣。
鍾毓秀此時緊緊地扶著蕭瑾璃,這件事的信息量太大,她生怕蕭瑾璃會承受不住。
「原來,從頭到尾,我只是一個工具?我說呢,身為太子,怎麼還落得如此命運,看來我也只是復仇的道具罷了。」蕭瑾璃冷哼一聲,心中萬般無奈。
此時此刻,他一瞬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心中連恨都不知該怎麼恨。
「蕭瑾璃,你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蕭若弈看著臉色極其難看的蕭瑾璃,得意地笑道,「沒爹疼沒娘愛,渾渾噩噩長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永遠不會成為一國之君的,因為你根本不配!」
蕭若弈的執念讓他徹底陷入了瘋狂,直至皇帝叫來的手下將他帶走後,靜謐的夜裡還能聽見他那癲狂的嗤笑。
而屋內,卻是長久的沉默。
「瑾璃,他說的都是真的。」不知過了多久,皇帝開口道,「我也不想再瞞了,的確,一開始我想利用你討你母親的歡心,可是你母親卻不願理我,我就把恨都放在了你身上。」
蕭瑾璃顯然不願再多言,只是輕描淡寫道:「我明日就回單城。」
「皇後娘娘醒了!」裡屋的丫鬟驚喜地喊道,皇帝立馬站起身,也沒來得及與蕭瑾璃多說什麼,便急匆匆地往裡屋走去。
皇帝一走,蕭瑾璃便一把抱起鍾毓秀,帶著緒兒一起往外走去。
「你沒事吧?」微涼的風拂過鍾毓秀的臉頰,她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面無表情的臉龐,關心道。
蕭瑾璃垂眸看向鍾毓秀,一笑:「沒什麼,只不過是身世而已,倒也是解了我的惑。」
「爹,你不要傷心,我永遠都跟著你!」剛才的那些事,緒兒聽得雲里霧裡,但聰慧的他也大概了解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完這句話,他又看向鍾毓秀尋求答案,「娘親呢?你會不會一直陪著爹地和我呀?」
鍾毓秀縮在蕭瑾璃的懷裡,讓她在微寒的夜裡有了一絲溫存。
——一直陪著他們嗎?
之前鍾毓秀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看來,一直和他們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好,起碼有家的感覺。
「好啊。」鍾毓秀嫣然一笑,一雙明眸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
「那我們明日就回單城,過我們的小日子。」蕭瑾璃也不想再想過去的那些恩怨,現在三皇子肯定是不會再東山再起了,他只想安安穩穩地和鍾毓秀、緒兒過好日子。
「你不想當皇帝了?」鍾毓秀不禁笑道。
「一切隨緣,現在的我,更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
晚風徐徐,寂靜的夜裡,這一句話隨風飄走,卻又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了鍾毓秀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