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針鋒相對
不過三日之後,容溪被杜禮山親自接到了府上,說是一家人一起吃一頓團圓飯,如此她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想來是苦寂大師已經將母親死於中毒的事情告訴了杜家人吧。
直到天色暗黑,杜家的一家人都十分不舍,可是她還有事情要做,如今必須要回去了。
眼見著天色黑成這樣,容溪還沒有回府,夏錦可算逮著機會了。
她明裡暗裡的故意抹黑容溪,面上卻一副為了容溪著想的樣子。
「天色都這樣晚了,溪娘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的還不回來。」
跟在容懷谷身邊這些年,她太了解容懷谷了。
所有的一切都為了自己的權力,利益。
無論是誰,一旦對安平侯府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會被他棄如敝履。
容溪很快就要嫁給三皇子了,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傳出什麼不好的風聲,結果可想而知。
容懷谷聽了夏錦的話,臉色難看了幾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是去了肅國公府,想來也不會發生什麼。
夏錦見容懷谷並未順著她的話音,如往常一樣斥責容溪,心中有些不甘心。
「溪娘自打從寺廟裡回來,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哪成想,容懷谷還沒有接話,卻有另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去我肅國公府多待了些時辰便是沒有規矩了嗎?」
杜禮山親自送容溪回來,就是為了敲打敲打安平侯府的眾人。
誰知道他才剛踏進安平侯府,就聽見夏錦編排容溪的不是。
這才晚回來一會兒,夏錦就上躥下跳的在容懷谷跟前煽風點火。
平日里還不知道怎麼被夏錦這個女人權力呢!
夏錦聞言嚇了一跳,看向說話的方向!
杜禮山?他怎麼會來安平侯府。
隨後,夏錦的視線移到了容溪的身上。
她倒是沒想到,容溪這個賤丫頭居然這麼有本事,居然從肅國公府搬來了靠山。
容懷谷沒料到杜禮山居然會親自送容溪回來,趕緊迎上去,「二舅爺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讓人通報一聲,我好去門口迎接。」
這會兒他臉色倒是不難看了,腆著一張臉巴結杜禮山,簡直是受寵若驚。
夏錦見狀,臉色十分難看,本來想著給容懷谷上上眼藥,好讓容溪回來的時候能被責罰一頓,也算是給纖月出一口氣。
可她這小算計終究還是因為杜禮山的出現落空了。
杜禮山沒有理會容懷谷的話,揪著夏錦不放,「侯夫人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他今天定是要讓這女人知道,容溪不是她可以隨便欺辱的。
夏錦求救的看向了容懷谷,希望容懷谷能替她解圍。
容懷谷只當沒看見一樣,為了一個夏錦得罪了杜禮山顯然是不值當的。
杜禮山清雋的臉上諷刺意味極濃,「溪娘是安平侯府嫡長女,而你不過就是容懷谷從妾室抬上來的侯夫人。區區繼母,也敢對嫡女指手畫腳?更遑論還是個商籍。」
容溪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夏錦氣得扭曲的臉,一言不發。
有杜禮山在,夏錦今天這虧是吃定了。
士農工商,商人的身份最為低下,即使你腰纏萬貫也是如此。
而夏錦平生最恨的便是別人提及她的出身。
杜飛鸞是臨仙郡主,身份尊貴,而她只是個商籍,每每都會被人拿出來比較。
連她的女兒也比不上杜飛鸞的女兒身份尊貴。
夏錦氣得嘴唇直哆嗦,卻也知道杜禮山不是好得罪的。
容纖月卻是不管不顧,她受不了夏錦被杜禮山當眾諷刺,擋在夏錦面前反唇相譏,「你不照樣也是商籍,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娘?」
容溪嘴唇抿了抿,心裡只覺得好笑。
前世她怎麼會栽在這母女倆手裡,當真是愚蠢至極。
杜禮山若真的只是個商人,容懷谷又何必對他這麼客氣。
若不是看在容溪的面子上,整個安平侯府杜禮山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身份尷尬的容纖月。
說是嫡女,比起容溪來卻是差了一大截。
說是庶女,夏錦偏偏又當上了侯夫人。
杜禮山眼睛上挑,話卻是對著夏錦說的,「侯夫人以為皇商和普通的商人是一樣的嗎?」
語氣里的威脅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的。
杜禮山是皇上欽點的皇商,可以大言不慚的說,天下商人都要以他為首。
他的語氣明明白白的透露出,若是膽敢夏錦說出一個「是」字,他便會對夏家的商鋪動手。
夏錦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杜禮山話里的意思。
她心裡知道,若是夏家出事,沒了銀錢提供,只怕容懷谷對她也不會有多少容忍,她的下場比當初杜飛鸞也不會好過多少。
「小孩子家不懂事,還請二舅爺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夏錦氣得咬牙,卻也只能暫且忍下。
這筆賬,她會一起算在容溪的頭上。
杜禮山嗤笑,「都快到了及笄的年紀,算什麼小孩子?」
容懷谷在一旁敏銳的察覺到,杜禮山這麼做只是為了給容溪撐腰。
想到杜禮山親自將容溪送回來,容懷谷心中很是震驚不已。
杜禮山何時對容溪這麼包容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從前杜禮山連看容溪一眼都不願意,如今居然親自上門為她出氣,難不成容溪去肅國公府做了些什麼?
容纖月不服氣,說話不經大腦思考,「皇商又如何?我爹可是安平侯,你見到為何不行禮?」
容溪差點笑出聲來,還好忍住了。
杜禮山直接看向容懷谷,聲音聽不出喜怒,「容懷谷,你的女兒以下犯上,你就是如此坐視不理的嗎?」
容懷谷臉色陰沉下來,礙於肅國公府的權勢,不得不出言警告容纖月:「纖月,不得無禮!還不快來給你二舅舅賠罪!」
不知怎麼回事,容懷谷幾個女兒,偏偏對容纖月寵愛有加。
今日若不是杜禮山以權勢威脅,只怕容懷谷會直接將此事揭過。
杜禮山冷笑一聲,「我杜某人只有一個外甥女,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來叫我舅舅。」
他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容纖月的道歉他不會接受。休想讓這件事就這麼輕易的翻篇。
容懷谷知道,他若是不罰容纖月,杜禮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夏錦既畏懼杜禮山在商界的勢力,又害怕容懷谷懲罰女兒太過,搶先開口,「是纖月以下犯上,對杜老闆不敬,我這就親自將她禁足,不容許她踏出院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