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 吵架是免不了的

第一百零十章 吵架是免不了的

為了不讓父母誤會,林妙堅持讓歐陽在車裡等著,自己一個人回家。歐陽的長相已經到可以引起圍觀的程度了,如果帶他回家,雞婆父母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掏出鑰匙打開門,才一抬眼,林妙就楞在當場,手上的鑰匙也啪地掉在地上。

林媽在屋裡喊:「妙妙,你的手機又丟了?以南說給你打電話死都打不通,不知道你出了什麼事,急得跑到家裡來問。你也是,手機掉了,街上公用電話多的是,隨便找個告訴以南一聲嘛。」

林妙含糊地應了一句,轉身走進自己房裡,本來想迅速收拾幾樣東西,再把夏以南帶出去,兩人在外面談判的。誰知她剛進房,夏以南就跟了進來,還把房門關上了。

林妙只得請他坐下,然後給歐陽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家裡有點事,可能要耽誤一會兒,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等會自己搭車就行了。」

「沒關係,我等你。」歐陽不肯先走。

「那就麻煩你了,我盡量快點。」

林妙剛關掉電話,夏以南就冷笑道:「我說為什麼突然要跟我分手呢,原來是找著下家了,你還真是隨便啊,這麼快就打算搬去跟人家同居?」

林妙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打轉,沉默了半晌后,她才啞著嗓說:「如果你非要這樣認為,那就隨便你吧。心理學上有一個術語,叫罪惡感轉移。明明你們母倆一搭一和,聯手把我逼走,現在還倒打一耙,把我污衊成蕩婦,這樣你們是不是就比較心安理得一點?」

夏以南一把拽住她。抵在牆上問:「我們母倆一搭一和?這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媽請你喝茶總是好意吧,就算她說了什麼你覺得刺耳,她是長輩,你就不能忍忍?難道平時你媽媽說你幾句,你也跟她斷絕母女關係?」

「你先放開我」,林妙一邊掙扎一邊小聲警告:「不然我就喊我爸媽,他們會用掃帚把你趕出去。他們絕不會容留一個欺負他們寶貝女兒的人。」

夏以南放開手,林妙喘著氣坐在床沿問他:「我給你寫的信你看到沒有?」

「什麼信?」

「電郵件啊,如果你沒看到地話,現在回家去看。16K.手機站那封信里我把跟你媽見面的經過,以及她對我說的話詳細地敘述了一遍。簡而言之,她找我喝茶的目的,是要我退還那筆提成款,她認為那筆錢我根本不該拿。如果我拿地話,是貪財,是不跟你一條心。因為你的公司正是需要資金的時候。她為了這一點,諷刺我,教訓我。其實在你來之前,我已經答應退還了。可她還是在你面前演出了一場好戲。我就不明白了,我什麼話都沒說,她怎麼就突然發病了?有病真是好啊,隨時可以發作起來嚇人。改明兒我也得心肌炎,稍不如意就做西捧心狀,要死要活的,看還有誰敢招惹我。」

夏以南怔怔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囁嚅道:「我媽不是這樣的人。她是真的有病。」

林妙怒極而笑:「我就知道,在兒心目,他母親永遠是聖母一樣的存在,哪怕說話嚴厲點,也是為對方好。你這樣想並不奇怪,因為你是她兒。她對你好是肯定的。絕對沒有外心。可我不是她生地呀,她不只不愛我。還恨我,因為我搶走了她唯一的兒,唯一的溫暖和希望,我是她的敵人,她以打壓我、逼走我為己任。」

夏以南嘆息道:「你對我媽誤會太深了,不是你想的這樣。她愛我,就會愛你,愛屋及烏,你不是外人,你是她的兒媳婦啊。」

林妙躲閃著他試圖安撫的手:「愛屋及烏?這話用在別的地方也許是對的,但用在婆媳只之間,是個千古謊言。我沒福氣做你家的兒媳婦,我還想多活幾天呢,不想被氣死,更不想被暗算,我承認我笨,不是你媽地對手。」

夏以南見林妙拒絕他的*近,言語之間也等於拒絕了他的間接求婚,深深的挫敗感讓他益發煩躁,話也變得很沖:「越說越離譜,你什麼時候變成被害妄想狂了,你說誰暗算你?」

林妙也火了:「還有誰,你媽呀。她名義上請我喝茶,事實上賬單是我付地,618呢,夠知秋一個半月的生活費了。我後來問了一下,618一壺的龍井是最高檔的,她故意叫這種茶,然後等你到的時候裝病離開,把我留下付帳。她不忿我拿全額底薪,更不忿我拿那筆提成款,所以想盡辦法讓我出血。幸虧我那天剛取過錢,不然這丑可丟大了,說不定還得讓人扣著,等我爸拿錢去贖人呢

夏以南聽到這裡,趕緊從口袋裡掏錢,卻被林妙按住了:「你不用拿,我肯定不會要的,我就只當花錢買教訓了。以後這樣不安好心的邀約絕對不去,免得受一場侮辱,還賠錢。」

如果林妙說別的,夏以南可能還不會信,但說到他媽不甘心讓林妙拿全額底薪地事,他就不得不信了,因為母倆還為這事專門爭論過。

既然信了是他媽媽為錢的事去找林妙的茬,讓林妙憤然提出分手,並非為了別的男人移情別戀,他的氣也消了,然後愧疚感開始抬頭,放軟聲音說:「如果真這樣的話,我向你道歉,我媽以前過苦日過怕了,對錢是看得比較重,請你多包涵一點。」

林妙看了看桌上地鬧鐘,想到歐陽還在下面等著,站起來說:「沒什麼,反正以後也沒關係了。」

夏以南再次皺起了眉頭:「你真打算為這點小事就跟我分手?」

「這是小事?」林妙都不知道怎麼說了:「要是我爸爸處處事事針對你。甚至把你找到茶館當面侮辱一頓,而我卻還一味地幫著他,父女倆聯手一起對付你,你也認為這是小事?」

夏以南很不認同地她的說法:「首先,我媽沒有處處事事針對你。其次,我更沒有和她聯手一起對付你。」

「是嗎?那找我去茶館開涮地是誰?明明是她欺人太甚,還裝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甚至假裝發病,然後不分青紅皂白,當眾辱罵我的人又是誰?」

「哪有辱罵,我不過著急說了你幾句而已。」

「而已嗎?請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那天一直是你媽在挑釁,我被動應付。你搞清楚,受委屈的是我,我沒哭沒鬧,一直忍氣吞聲,你媽還鬧上了,你還幫著她罵我,母倆同仇敵愾,一起對付我的感覺很爽吧?你媽看你罵我,當時肯定爽死了。真是孝順地好兒啊。」

「你非要這樣夾槍帶棒地諷刺嗎?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潑辣,這麼不可理喻了。」

林妙盯牢他說:「恭喜你,你終於擺脫這個又潑辣又不可理喻的女人了。現在,請你出去!我家不歡迎你,我們從此一刀兩斷。」

夏以南正要回嘴,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和林媽的勸告聲:「妙妙,有話好好說,不要跟以南吵架嘛,他來了是客。」

林妙索性打開門,站在門口鄭重宣布:「爸媽。正好你們都在,我正式告訴一聲,我和夏以南已經決定分手了。他是來跟我了斷的,現在已經談完了,我這就送他出去。」

林爸急得直搓手:「小兩口,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鬧成這樣?」

林媽則問夏以南:「你真的是來跟她了斷的嗎?」

夏以南落寞地說:「不是。我是來跟她和好的,是她要跟我了斷。」

林媽朝林爸使了個眼色:「你勸勸以南。留他在我們家吃晚飯,要是我出來的時候以南走了,我就唯你是問。」自己則拉著林妙進了裡面地房間。

把女兒扯進房后,她劈頭就問:「你真要跟他分手。」

林妙點了點頭。

「為什麼?」

「為他媽。」林妙把幾次跟夏瓊打交道的情形簡略說了一下,林媽聽了,氣得握緊拳頭說:「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好東西,好女人會養私生?她現在沒老公,一心想霸著兒,所以總是跟你挑事。」

「是啊,你說有這樣的婆婆,將來怎麼過得好。」

林媽卻說:「越是這樣,你越是不能退縮啊,她巴不得你跟以南分,你就偏不分。只要你拿出本事,她怎麼斗得過你?」

「可是這樣鬥法不是很累嗎?」

「是累,要不累,夏以南早結婚了吧,我猜他以前肯定談過,而且不只一個,估計都被她媽拆散了。這回你偏不走,非要留在夏以南身邊,你跟他關係越好,那老太婆越氣,氣死她最好。」

林媽這樣一說,林妙也有些猶豫了,因為她的確不甘心,這樣算什麼,落荒而逃?她含恨而去,夏瓊得意洋洋,因為她只親自出馬了一次,就成功地趕跑了準兒媳。至於她兒,反正已經占夠了便宜,大概也可以丟開手了。

這一瞬間,林妙甚至對夏以南都產生了一股恨意,甚至有一種可怕的猜測:那場堪稱經典的表演,其實是母倆合計好了的,估摸著夏瓊要講的話講得差不多了,兒就粉墨登場,演一出母受氣兒維護的好戲,藉此把她趕走。

林媽知道女兒的心眼活動了,又趁熱打鐵地說:「還有一點你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黃花閨女了,年紀又大了一歲,離了他,你有把握還能找個條件比他更好地?」

林妙低下頭不吭聲了,她不是沒擔心過這點,可是,不能因為對未來的懼怕就讓自己淪為沒尊嚴的可憐蟲吧?

林媽繼續哄勸:「女兒啊,有一句話,忍字是心上的一把刀。有時候,人不能太由著性來,凡事都要思前想後,權衡利弊,做出對自己最有利地決定,這才是聰明人。」

「嗯,媽你說得也有道理。」分手很容易,分手后的路怎麼走,才是難題。

林媽嘆了一口氣,撫著女兒的臉說:「媽也不是老古板,認為女人就該從一而終。如果你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比夏以南條件更好的人,家裡也沒有難搞的婆婆,我二話不說你分手。還是那句話,明智的人,應該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你現在又沒別的人等著,夏以南本身也沒什麼錯,何必為他媽媽幾句話就賭氣分手呢?你可以跟他鬧,但別輕易分手。讓他認識到他媽媽地真面目,把他完全爭取過來,讓他以後只聽你的,讓那死女人乾瞪眼,這才是你的本事。」

林媽提到「別的人」,讓林妙想到了還等在外面的歐陽,忙拿出手機打給他說:「對不起,我估計要晚上才能走,你先回去吧,我晚上自己打車過去。」

歐陽在電話里問:「晚上幾點?我來接你吧。」

林妙遲疑了一下道:「下午還有那麼久,你幹嘛呢?」

歐陽笑著說:「放心啦,打發時間的方式多地是,比如,可以去健身房啊,我最近忙,兩周沒去了。」

林媽警惕地看著女兒:「這又是誰?你吵著跟夏以南分手,不會是為了他吧?」

「媽,你想到哪兒去了,這人是我地姐妹。」

「不老實,連你媽都騙,明明是個男人的聲音。」

林妙伏在林媽耳邊解釋了幾句,林媽瞪大眼睛說:「這種人我還是只聽說,從沒見過真人呢,你讓他上來給我看看。」

林妙沒好氣地掃了老媽一眼:「他是我地朋友,不是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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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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