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緋聞
「棉棉,我回來了。」
墨韻打開自家的房門,卻發現客廳中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她微微一愣,以為木棉走了,結果走到側卧門口,發現木棉的鞋子還放在門外。
這是沒起床嗎?
都快十點了,墨韻無奈地推開木棉的房門,果然見她還躺在床上,被子抱著頭,縮成了一個巨大的毛毛蟲。
墨韻知她難受,但也不能這麼折騰自己,於是上前將人拉起來:「我買了早飯,我們去吃早飯吧。」
木棉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下了床,墨韻為了逗她開心,一直在跟她聊工作上的事。
墨韻也是個演員,跟木棉同校畢業,只是兩人陰差陽錯一個做了演員一個當了經紀人。
看著一貫安靜的墨韻故作誇張的表情,木棉終於忍不住一笑:「你就別逗我開心了,我看你也挺為難的。」
見木棉笑了,墨韻這才放心:「還不是因為你一直都拉著個臉,你笑了我就放心了。」
然後把早餐遞給木棉,墨韻轉身打開了電視。
看娛樂新聞是她的習慣,只是誰都沒想到,這次被拍到的對象,居然是個熟人。
新聞節目中,主持人用極快的語速說著新聞內容:「據悉,昨夜一線巨星諶瑾與當紅花旦夏鶯鶯一同出入酒吧酒店,整夜都在一起,兩人十分親密,也不避諱拍攝記者,顯然是已經打算公開雙方的關係,有小道消息稱,一個月後兩人將在容城舉行婚禮。」
墨韻哪想到隨手一播,就會看到諶瑾的花邊新聞,她慌忙將電視頻道換掉,回頭想跟木棉解釋:「棉棉,這些狗仔隊就知道亂編新聞,你可千萬別……」
回頭,卻見木棉獃獃地看著電視。
屏幕上,夏鶯鶯嬌柔的面容和張揚的笑容異常刺目。
這不就是那天在諶瑾家遇到的那個女人嗎?難怪她能自由出入諶瑾的家,原來兩人早已有婚約了。
木棉緩緩閉上眼,淚水從臉頰兩側流下。
她輕聲道:「阿韻,你說得對,我早就應該離開諶瑾了。」
墨韻一陣慌亂,她是很希望木棉能遠離諶瑾,可看著木棉痛苦的樣子,她竟然高興不起來。
吃完早飯,木棉就從墨韻家中離開了,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諶瑾,代言能不能拿到手,最後能不能讓諶瑾高興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她有些東西還放在諶瑾家中,得拿回來。
因為要貼身照顧諶瑾,木棉有諶瑾家的鑰匙,到的時候,家裡沒人,她直接用鑰匙打開了院門,上了閣樓。
諶瑾家的閣樓居然打掃得乾淨,木棉有些意外,開始在一個一個的箱子中翻找起來。
以前諶瑾喝醉的時候,無意間跟她提起過了,她被諶瑾搶走的母親的遺物就放在這裡面。
可找了半天,沒找到遺物,反倒發現了不少叢落的東西。
叢落的衣服,叢落的相片,叢落用過的東西……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擺放在大大小小的箱子里。
難怪這裡這麼乾淨,想必是諶瑾經常光顧。
木棉一想到他獨自一人坐在這閣樓中,思念著叢落的場景,心臟就抽痛起來。
她確實不應該摻和到這兩人中間,叢落跟諶瑾才是天生一對,她只是一個遭人憎恨的女人。
木棉捂緊了心臟,倉皇地將那些箱子都蓋好收起。
可她還沒找到屬於自己的東西,樓下便傳來車子的引擎聲,木棉被嚇了一跳,匆忙將東西收起來下了樓。
樓下,諶瑾被司機扶了近來,他低著頭,像是醉了。
木棉倉皇站在門口,不知道怎麼辦。
司機卻吼了他一聲:「木姐,你在幹什麼,快點扶堪少進去。」
說完,就把人交給了木棉。
諶瑾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識,重得不行,木棉差點被他壓倒,連拖帶拽,才勉強把他弄到房間。
木棉已經鐵了心想走,見諶瑾緊閉雙眼,似乎是睡著了,就打算轉身離開。
誰知剛邁出一步,手臂就被人抓住。
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別走。」
木棉心中一顫。
床上的諶瑾卻猛一用力,將木棉拉入了懷中。
熟悉的懷抱,陌生的灼燙,木棉的心猛烈跳動起來。
諶瑾,想幹什麼?
木棉看向諶瑾,諶瑾卻緊閉著雙眼,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就將木棉拉到了身下。
後面的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順利,又是那麼突兀。
三年來……不,應該說是有生以來,木棉第一次被諶瑾這樣溫柔對待過,她的心痛到麻痹,身體卻離不開諶瑾,她伸手抱住了諶瑾。
可怎麼也沒想到,就在他徹底闖入的一瞬間,一直閉著眼睛的諶瑾忽然睜開了眼。
他的眼神冰冷而清醒,口齒中吐出無情的話語:「你以為我想碰你嗎?木棉,你讓我覺得噁心!」
痛!
木棉慌亂地想推開諶瑾,諶瑾卻抓緊了她的肩膀。
巨大的力道帶來疼痛,木棉皺起了眉頭:「諶瑾……我疼……」
「你疼?」諶瑾的動作越發劇烈,他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為我在乎嗎?!木棉,你以為你說你要走,我就在乎嗎?!」
如果不是夏鶯鶯給他喝了一些不好的東西,他一輩子也不會真正碰木棉的!
她不是要走嗎?
他偏偏要在她離開之前弄髒她!讓她身上永遠帶著她的印記,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脫這份折磨!
身體的痛和心痛糾纏在一起,木棉忍不住低聲嗚咽了起來。
她雙臂收攏想要抱緊自己,卻被諶瑾阻攔。
她像極了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
飄搖一生,隨時都會被覆滅。
這狂風暴雨不知維持了多久,諶瑾最終疲憊,躺在一旁睡了過去。
木棉卻渾身顫抖,她不敢睡,甚至不敢在諶瑾身邊停留一瞬,倉皇穿上衣服逃走了。
黑暗中諶瑾其實並沒有睡,他只是躺在那兒,聽著木棉開關門的聲音,卻一動不動。
木棉跌跌撞撞跑出別墅,在路邊隨便叫了一輛車,就上了車。
司機看出她的慌亂,從後視鏡中看她:「小姐,你要去哪兒?」
後座上的木棉抱緊了自己,她眼神驚慌,開口想說墨韻的住址,卻又忽然頓住了。
不行,不能去找墨韻。
她要去一個誰都找不到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