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些人就該抽她

洛離仍然搖頭，什麼話都不說。

不過這個時候，不管是洛美涵，還是林小明都已經知道她被蛇咬到哪了。

因為她的一隻手始終捂著臀後面。

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兒無疑就是被蛇咬到的地方。

也難怪她不肯給林小明看了，試問一個女孩的臀，怎麼能隨便給一個大男人看呢？

洛美涵看到是這麼個地方后，也感覺很尷尬，可是尷尬也沒辦法，被蛇咬傷了那就得讓醫生看，而且不能拖，拖的時間越長就越嚴重，搞不好真的會死！

了解妹妹性格的她，知道勸是沒有用的，洛美涵想了想便張嘴呼喝，「你不給林醫生看是吧？行，林醫生，咱們走，別管她，讓她在這兒等死！」

林小明知道她是在激將，十分配合，這就抱著她準備轉身離開。

「不，姐，你們不要走！」洛璃終於扛不住了，急得直跺腳的叫個不停，「回來，回來，我給他看，我給他看了啊！」

這樣就投降了？

你好歹再反抗幾下啊！

林小明想起她的尖酸刻薄，很想以牙還牙地回敬她兩句。

不過看到洛璃一張臉都嚇白了，眼眶裡還有淚水不停打轉，整個人瑟瑟發抖，比洛美涵還可憐的樣子，終於沒有落井下石，只是把洛美涵先放到一旁，然後沖洛璃吩咐，「把褲子脫了。」

什麼？

你讓我脫褲子？

洛璃聽到他這樣無恥的命令，剛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耳光，隨後兩眼立即像刀子似的剜了過去。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林小明此時最少死了一千次！

然並卵，她又不是神奇女俠，眼裡射不出激光，林小明毫不退縮的迎視她！

尤其讓洛璃悲憤欲絕的是，她的姐姐洛美涵這個時候竟然還助紂為虐，「你還瞎磨蹭什麼，聽不到林醫生說什麼嗎？趕緊把褲子脫了。」

一瞬間，洛璃不想哭，只想死！

親姐都對她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人間不值得，不值得啊！！！

洛美涵見她始終不肯脫，終於急了，揚起自己還能活動的手，在妹妹的腿上狠拍一下，「讓你脫褲子，你耳朵聾了？」

「我……」洛璃欲哭無淚，只能無可奈何的照辦。

不過她也沒有傻到把褲子全脫下來，只是解開褲腰帶后，將褲子稍為拉下一些，到了傷口的位置就停了。

然而就算這樣，對於心高氣傲的洛璃而言，已經是天大的屈辱！

不過對於林小明這種血氣方剛的精神小伙而言，卻已經非常刺激。

眩目的雪白，讓林小明的心神盪了盪，深吸好大一口氣才勉強平定下來，「趴著！」

洛璃更是惱羞成怒，拿眼狠狠剜著他。

「啪！」結果又挨了姐姐一記狠打，「你是不是真的想死？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磨磨跡跡的？一會兒毒入心臟，你就完蛋了我告訴你！」

洛璃被拍打得淚眼旺旺，終於只能無奈的配合。

林小明湊上前仔細檢查她的傷口……

洛璃又羞又急，小拳頭握得緊緊的，有種回身一拳打他臉上的衝動。

只是揚起拳頭的時候，又接觸到姐姐投來的柔中帶凶眼神，終於還是頹喪的放下了。

林小明看了一陣，終於抬起頭來問，「你看清那條蛇長什麼樣嗎？」

生死攸關，洛璃也顧不上毒舌懟他了，努力一邊回憶一邊描述，「頭是三角形的，全身發黃髮棕，尾巴很短小！」

「三角形的頭？」洛美涵失聲叫了起來，「天啊，那應該是蝮蛇，有劇毒！被咬了基本沒救！」

完了，這下完犢子了。

洛璃心裡喀噔一響，一直都死死忍著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洛美涵的眼淚也跟著下來了，「現在才知道哭，早幹嘛去了？叫你拿登山杖你不拿。現在這樣，該怎麼辦才好啊。」

林小明聽見洛璃形容那蛇的模樣，臉上卻是浮起疑惑之色，然後又去查看她的傷口。

洛璃終於不能忍了，回身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一邊哭一邊破口大罵，「糙你大爺，我都快死了，你還要吃我豆腐，占我便宜！」

林小明嘆氣搖頭，「可惜我沒有大爺，要不然他就幸福了！」

洛璃：「……」

林小明又問，「現在感覺傷口感覺怎麼樣？」

洛璃沒好氣的翻起白眼，「你是白痴嗎？除了痛還能怎麼樣？」

林小明沒有計較，只是追問，「有沒有怕冷，頭暈，胸悶，呼吸不過來等等的感覺？」

洛璃認真的感受一下，搖頭瓮聲瓮氣的應他，「沒有！」

林小明點點頭，這就從旁邊的草叢裡左右尋找起來，半響后截了根藤條，然後再次命令，「繼續趴好！」

洛璃以為他要給自己治療了，這就再次趴下。

「踏，踏，踏！」一連三聲悶響。

林小明竟然揚起藤條在她身上抽了三下，不輕，但也不重。

洛璃被打完之後，才終於反應過來，「你，你打我？」

洛美涵也有難以置信的看著林小明。

有些人，不打是不長記性的……林小明平淡又敷衍的來一句，「治療需要！」

洛璃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的瞪著他，「這是治療需要？虧你說得出來，你擺明了是報復我針對你！」

林小明沒理她，從旁邊的草叢裡又拔過一株野草，塞進嘴裡咀嚼幾下，用牙齒攪碎攪爛之後吐出來，覆蓋到了她被蛟咬過的傷口上。

洛璃感覺很噁心，十分的嫌棄，可又不敢把帶著綠汁的爛草給拍掉。

林小明給她敷點草藥后，這就將洛美涵抱起來，顯然是準備離開。

「你——」洛璃急了，一屁股頓坐到地上號啕大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咒罵，「臭烏龜，爛王八，殺千刀，就算我馬上要死了，也不能這樣扔下我啊！好歹……也幫我收了屍再走啊，嗚嗚！」

林小明汗了下，「別嚎了，你死不了。」

洛璃哭哭啼啼不止，「我都被蝮蛇咬了，我還死不了？我是歐陽鋒，我百毒不侵啊？」

林小明搖頭，「你運氣不錯，那是一條偽腹蛇！」

兩姐妹齊聲叫起來，「什麼？」

林小明解釋起來，「偽腹蛇又叫頸棱蛇，也有人叫它裝逼蛇，外觀和腹蛇極為相似，可它沒有毒！」

洛璃喜出望外，「我讀得書多，你可別騙我！」

「真正的蝮蛇咬傷，傷口不是這樣的，會腫脹，流血不止，起水泡，血泡。人也會感覺畏寒發熱，頭昏、胸悶，氣促，以及呼吸麻痹等癥狀！」

洛美涵忙問：「洛璃，你有沒有這些癥狀？」

洛璃搖頭，「完全沒有！」

洛美涵大喜過望，「那恐怕真的不是蝮蛇。」

林小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剛剛用藤條抽了你幾下，幫助血液循環，然後又用白花蛇舌草給你敷上，它有清熱解毒，消痛散結的作用，也可治療一般的蟲蛇咬傷。你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

洛璃聽得大喜，終於不坐在地上裝死了，騰地一下跳起來，同時不無埋怨看向自己的姐姐，「姐，你懂一半不懂一半，除了會嚇人啥都不會，我尿都快被你嚇出來了。」

「你說那蛇的頭是三角形的，我就想當然的以為是蝮蛇嘛！」洛美涵訕訕的應一句，又關心的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洛璃又仔細感受一下，「就是傷口還有一丟丟疼，別的沒有感覺。」

林小明終於再次張嘴，「沒事就走快幾步，不然一會兒真腹蛇就出來了。」

洛璃被嚇了一跳，忙緊跟上林小明，甚至還有點不要臉的扯著他的衣角。

沒辦法，剛才雖然虛驚一場，可是她的膽都快被嚇破了。

一路緊走，終於到了村裡的診所。

洛璃疑惑的問：「姓林的，這到底是診所，還是你家？」

林小明應道：「都是。」

這是所一進式老宅，前面有個院子，四周是約兩米高的石頭圍牆，正中三級石階上去就是老舊卻厚實的木門。

進門后裡面是個組合式小院，左邊西廂房是卧室，右邊東廂房是藥房，中間的正房則是診所。診所內有大小間，分為診室與檢療室，側邊有條走廊通往後面，有三個后罩房，不過通通都被用來堆放雜物，久無人居住。

后罩房的一側還有個門，打開后就是個很大的菜園，菜園連接著山。

整個宅子雖然年代長遠，顯得老舊，可是沒有破敗之感，反倒古色古香極有韻味。

洛美涵只是看了一眼，便有點喜歡上了。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裡，已經很難見到這種宅院了。

洛璃卻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會兒又開始毒舌了，「窮逼就是窮逼，公私完全不分開。」

林小明如果不是抱著洛美涵，真的很想一巴掌呼過去，這個女人的嘴巴實在太毒了！

生性淡泊如他，也被撩得數次火起。

剛才那三藤條，太輕了，應該往死里抽才對！

將洛美涵抱進卧室放到床上后，他就對兩姐妹說，「診所就我一個人。村裡沒有旅館，你們晚上住這裡如果不放心，也可以去找有女人的人家借宿。」

洛璃又開噴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人生地不熟的我們找誰啊？萬一碰上個比你更壞的呢……」

「這裡就挺好的，麻煩林醫生了。」洛美涵打斷洛璃，想起診療費用的事情，這就再次摸出手機，「林醫生，你的收款二維碼給我掃一下。」

勞動所得，林小明自然不會推辭，打開了自己的二維碼。

「微信收款二萬元！」

林小明聽到提示聲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不是嗎？怎麼給兩萬？想了一下才記起來，兩萬是洛璃說的。

錢這種東西，再多都沒有人嫌多的，林小明也不例外，「謝謝老闆，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搞只土雞來燉著。」

洛美涵忙搖頭，「不用麻煩了。」

洛璃又陰陽怪氣，「就是，給我們吃那麼油膩的東西，安的也不知什麼心，想肥死我們啊？」

兩萬入賬，林小明的心情變好了，看洛璃也順眼了一些，沒有跟她對懟，「應該的，你們給錢了，就是大爺！」

村裡日常的病人，也就頭疼腦熱、傷風感冒，一般重傷的也很少，生死大病之類的，通常都送去外面的醫院。

林小明也沒有宰外地人，但給兩萬，那就真是「大客戶」，應該招待好。

家裡養了有雞，而且是純純的走地雞，白天在草叢裡覓食，晚上在樹上睡覺，像鳥一樣，可是比鳥更肥更大，最適合受傷需要進補的病人。

家旁邊的瀑布深潭裡有野生的肥美鯽魚，鮮嫩溪蝦。平常沒有人下網，也沒有人電，只要想吃，隨手可捕。

菜園子裡面也種了各種瓜果蔬菜，此時黃瓜、茄子正當季！

林小明去了竹林外的瀑布深潭，跳下去三二就潛水抓到了兩條鯽魚，還用網兜在沿岸水草下撈了半斤小溪蝦。

回來的時候經過竹林又刨了根大竹筍，回家就開始下廚做飯。

家裡難得來了客人，而且是大客戶，自然不能小氣。

清蒸白切雞，油煎小溪蝦，韭菜炒雞蛋，竹筍炒油渣，蒜蓉炒菜心，鯽魚黑豆湯，另外還有拍黃瓜，自製的老壇泡菜，主食是米飯，以及特地為洛美涵準備的小米粥。

有肉無酒不成席，林小明又大方的拿出了自釀的山葡萄酒。

菜肴的原材料是現抓現采現食，水為天然的山泉，走地雞散養如野雞，魚蝦純野生，滋味自然非比尋常，還有自種的青菜，甘美清香，令人看著就食指大動。

洛美涵有傷，只能在房間里吃飯。

餐桌上只有林小明和洛璃，從城裡來的她很難吃到這種純綠色純天然的菜肴。

之前還說不吃油膩的她，上了桌之後一手拿著個雞腿，另一手運筷如飛夾著蝦，一口一個真香！

林小明自釀的山葡萄酒，她更是嘗了一口就停不下來！

飯還沒吃完，一壇山葡萄酒竟然被洛璃幹掉一大半。

林小明見狀忙勸，「哎，這酒雖然好喝，可是後勁很大，你再喝要醉的！」

「哧，就一點水果酒罷了，能把我喝醉？」洛璃不以為然，甚至還拿話擠兌他，「你是捨不得給我喝吧？姓林的，我跟你說，你窮就算了，要再這麼小氣，那可就沒整了。」

林小明有些好奇的問，「你就不怕喝醉了被我趁虛而入嗎？」

「哼！」自持海量的洛璃不屑至極，「這點酒要是真能把我喝醉，姑奶奶就算被你上身也毫無怨言！」

林小明愕然的問，「你認真的？」

「當然！」洛璃豪氣的一拍桌子，「快，給姑奶奶倒酒！」

林小明好氣又好笑，但她既然一心要送太陽，也只能成全她。

結果，一壇酒還沒完全見底，不信邪的洛璃就已經醉了！

看著癱軟成泥的洛璃，林小明不由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