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把爛牌
海景別墅。
沈文楨剛進門,烏木般的黑瞳印上端坐在沙發上的田靈靈。
「視頻,是不是你找人發的?」冷漠地質問。
「是。」
「視頻怎麼來的?」他明明已經命人全部刪除了,她是怎麼找到的?
「無可奉告。」
「秦淺,你終於露出你貪婪的真面目!你的清高?你視金錢如糞土的情懷呢?現在是狗急跳牆,終於裝不下去了,是吧?!」沈文楨氣急敗壞。
「居然現在敢用這個威脅我?不就是想得到我們沈家的錢嗎?!」
「這是我應得的。是你先背叛我們的婚姻,現在還想一腳將我踢出沈家,這怎麼可能?」
「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就是愛錢,這沒什麼好偽裝的。不就是想要錢嗎?可以,你開個價。」
「這棟別墅還不錯,我喜歡。」
「好。」沈文楨烏木般的眼瞳變得愈發深沉,一絲殺意一閃而過。
田靈靈扯起嘴角一抹冷笑,「溫馨提示一下,要是以後我突然出了意外,這視頻就會自動上傳到各個網站。」
沈文楨握緊拳頭,離開了別墅。
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以後,這別墅就是你的了。」田靈靈坐在沙發上,將自己做的水果沙拉放進嘴裡。
「我就知道,他對我還是有情的。」
「嗯,她現在應該每天都在想著你。」想著怎麼毀掉你手裡的視頻。
「叮——」門鈴突然響了。
「這個時候,誰會來?」秦淺自言自語。
抬眸看見門上視頻里的人,連忙開門。
進來的是一個滿身俗氣的婦女,披金戴銀,細看有幾分姿色,「你是誰呀?」
秦淺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我是秦淺的朋友。」
「阿淺呢?」
「在裡面。」
婦女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將沙發上的田靈靈一把拉住,「阿淺啊,我聽她們說,你和文楨離婚了,這是假的吧?」
田靈靈將手中的水果盆放下,一臉懵然地望著秦淺,只見秦淺用口型說著:「我媽。」
這才對上婦女的臉,眉眼間有幾分相似。
「你們怎麼可能離婚呢?這一定是那幾個女人嫉妒我有那麼有錢的女婿,故意造的謠。」瞧見自家女兒若無其事地正在吃水果沙拉,她一顆忐忑的心終於放下了。
再次端起田靈靈沒吃完的水果沙拉,翹起小拇指,拿起叉子將水果送進嘴裡,十分享受的樣子,「嗯,真甜。」
「是真的。」田靈靈雲淡風輕道。
婦女臉色大變,將嘴裡的水果立馬吐出來,滿臉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我和沈文楨離婚了。」
「你怎麼可以和文楨離婚呢?!」婦人焦急,像丟失什麼致命的法寶一般。
「為什麼不能?」
「沈家那麼有錢,你怎麼可以離婚呢?」
田靈靈無言以對,將目光放在一旁垂頭的秦淺身上。
婦人「唰——」的一聲站起來,拉起田靈靈的手腕,「走,你現在就跟我一起去道歉。不管做錯什麼,態度一定要好,求他不要離婚。」
田靈靈甩開那婦人的手,「你都不問問到底是誰的錯,就拉著你女兒去道歉?」
「不管是誰的錯,咱這婚,千萬不能離。」
「晚了。」
「什麼意思?」
「離婚手續已經辦好了。」
「你!」婦人揚起手,就是朝田靈靈的臉扇來。
秦淺黑框眼鏡下的眼緊閉,雙肩微慫,細看有些瑟瑟發抖。
意料之外的是,婦人的手沒有落在田靈靈的臉上,她的手腕被田靈靈緊緊捏住,動彈不得。
婦人憋得滿臉通紅,滿眼的不可思議,「你竟然敢對你媽出手!你這個不孝女!」
田靈靈將她的手輕輕一甩,婦人重心不穩,倒在沙發上。
「你——」塗著綠色指甲的手指著田靈靈。
「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母慈子孝,你為母不慈,就別怪兒女不孝。」
「你——」婦人氣得面紅耳赤,語無倫次。
「阿姨,您先坐。」秦淺見自己的媽被氣得不輕,連忙上前扶住她。
「您女兒出車禍住院,記者媒體報道,您不會不知道吧?」田靈靈冷聲質問。
「那時候您在哪兒?可曾擔心過您女兒?可曾來醫院看過一眼?」
「我……」婦人這才面露愧色,那時她正在M國旅遊,還有好多地方沒玩夠。
「我不是聽說你沒事,再說我當時在國外,就沒急著趕回來看你。你不至於怎麼斤斤計較吧?」婦人眼神閃爍,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田靈靈冷「哼」一聲,「你女兒出車禍,住院了,你在國外打一個電話有多難?是不是,你女兒只要沒死,就都是小事兒?」
「當然不是,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媽媽當然心疼你。」
「你心疼我?你是心疼你女兒身上的錢吧?」
「你……阿淺,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說的一字一句都戳媽媽的心窩子啊……」婦人開始委屈地哭了起來。
「秦淺,你別再說了。」秦淺摟著婦人的肩膀,低聲道。
這時,婦人包里的電話響了。
婦人立馬整理好神情,似乎剛才哭哭啼啼的那人不是她,「兒子,怎麼了?」
電話那頭,「媽!你快救救我!救我!」
神色突然變得慌張,「兒子!怎麼了?你這是?」
「你就是秦深的媽吧?您兒子剛剛在賭場欠下兩千萬賭債,想逃,被我們抓住了。他說找您要,您有。」
「兩千萬!我哪兒有那麼多錢?」婦女為難道。
「要是沒有那麼多,您瞅瞅您兒子的手,一隻能值多少錢?五百萬?您有多少錢?」電話那頭另外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冷冷道。
「我……我卡里現在只有兩萬塊了。」
「那抱歉,您這點錢,買你兒子的腳指頭都不夠。來人,先砍左手!」
「別……別呀!媽!你快打電話給姐啊,讓姐夫先拿兩千萬出來!」電話里是秦深的聲音,「我告訴你們,我姐夫是永城沈家唯一的兒子,兩千萬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叫錢。」
「永城沈家?」男人沙啞的聲音。
「可是,你姐姐已經和姐夫離婚了。」婦人低聲道。
「什麼?媽,你沒開玩笑吧?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兒子我會沒命的!」電話那頭秦深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