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黑背德牧
也許不同物種的生命之間,存在有某種心靈感應,不管德牧聽不聽得懂林志說的是什麼,它搖了搖尾巴,也停止了威脅的哼哼聲。
「可能狗兒也孤獨吧?」
林志心裡升起一團希望,又朝前挪動了一步。
突然之間,德牧齜牙咧嘴,露出鋒利的犬牙,猛地一躍,跳過林志的頭頂。
一身屍嚎乍然響起,林志一回頭,只見德牧已撲倒了一隻喪屍,從喪屍的胸口上扯下一大塊肉來。
林志倏然驚懼,剛才太過於投入,以至於喪屍都走到了身後也沒有發覺。只見喪屍抓住德牧一條腿,露出白森森的兩排牙齒,咬向德牧。
說時遲,那時快,林志不假思索,抬手就是一槍,呯的一聲,喪屍腦袋突然炸開了花,在千鈞一髮間,救下了德牧。
槍聲一響,市場里屍嚎聲四起,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喪屍正狂奔而來。
「快逃!」
林志叫了一聲,跑出兩步,聽到德牧嗚嗚叫喚,回頭一看,那喪屍雖然已經肝腦塗地,但一隻手仍然緊緊抓住德牧的前腿,連忙回頭掰開喪屍的手爪。
就這稍一耽擱,一隻喪屍已奔到了眼前,林志連開兩槍,這喪屍猛地倒飛出去,倉促之下,這兩槍雖然沒有命中喪屍要害,但強大的衝擊力,如同一把鐵鎚當胸砸飛了喪屍。
林志飛奔逃出菜場,外間大雨早歇,淡淡地月光又籠罩了城市,只見德牧竄進了馬路對面的一條巷子。
「等等我。」他本想跟著逃進去,斜刺里突然奔過來七八隻喪屍,無奈之下,只好掉頭沖向街尾,逃進路邊一家酒店,沿著樓梯朝樓上逃命。
他沒命似地跑到三樓,回頭接連開槍,一陣亂槍,幹掉兩隻追到樓道拐角的喪屍,跟著逃向四樓,見一間客房大門敞開,也顧不得客房裡面有沒有喪屍,一頭沖了進去,甚至來不及關門,往床底一鑽,藏了起來。
林志衝進客房時,三隻跑得最快的喪屍已經奔到了樓口,隨即跟進了客房。
林志藏在床底下,大氣也不敢出,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只聽三隻喪屍一通嚎叫,又有無數喪屍奔了進來。
一雙雙沾滿污泥的腳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這些傢伙只要趴下來朝床底一看,立即就能發現林志,幸好這樣的事情一直沒有發生。
群屍喧嘩了一會兒,忘記了剛才的事情,有幾隻喪屍走著走著,就走出了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走出客房的喪屍越來越多,林志藏在床底,眼看著屋子裡一切漸漸清晰,天就要亮了。
他熬了半夜,甚是疲倦,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可天亮以後,客房裡仍然滯留著三隻喪屍,林志哪敢合上眼睛睡一覺。
又過了一會兒,他從床底下看出去,房間里只剩下四條腿了,又有一隻喪屍走了出去。
他用雙腳推動身體,慢慢移動到床底邊緣,本想用弓箭射殺喪屍,但一來床底地勢局促,根本不能將弓拉滿了弦,二來限於角度問題,也看不見喪屍的腦袋。
他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見兩隻喪屍仍然沒有走出房間,無奈之下,只好決定用槍幹掉這兩個傢伙。於是輕聲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立即驚動了喪屍,但這兩個沒腦子的傢伙,只是在客房裡跳來跳去,大聲嚎叫,卻不懂得趴在地上望向床底。
林志無法,只好突然探出身子,呯呯兩槍,幹掉這兩隻喪屍,隨即爬出床底,關上了門。
「終於解脫了。」
他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跟著把兩具屍體拖進洗手間,又將茶几抬過來,抵在門后,這才完全放鬆了下來。
在床底下藏了半夜,身上的濕衣已經被體溫捂得半干,陽光從窗戶里照進來,在客房中間留下一片光明,他乾脆也不睡在床上了,就把被褥鋪在陽光處,然後平躺了下來。
當然了,如果把濕衣服脫下來,睡起來會更加舒服,但林志並不打算這樣做。
在完全沒有安全感的末世,睡覺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道意外會不會突然降臨,真要那樣,可沒有時間給他重新穿上衣服。
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林志一隻手握著手槍,慢慢地睡了過去。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三點。
打了個哈欠,他站起身來,拿過背包,嚼著隨身帶來的巧克力餅乾,從窗戶望向斜對面的巷口,心想:「那條德牧,到哪兒去了呢?」
一袋餅乾吃完,林志咕咚咕咚喝了半壺水,然後收拾好裝備,開門出了客房,為了找到德牧,他決定鋌而走險。
走廊里靜悄悄的,並沒有喪屍,林志順著樓梯往下走,到二樓的時候,聽到下面大堂有動靜,他從扶手上伸出半個身子,見一隻喪屍拖著腳跟,慢慢走過了樓口。
林志從喪屍走路的姿勢,已判斷出這是一隻已經衰弱的喪屍,對付這樣的喪屍,解決起來並不費力。
他抽出匕首,躡手躡腳下了樓,藏在樓口,用匕首輕輕敲了敲牆壁。
等喪屍被聲音吸引,再次走過來的時候,一刀幹掉了它,跟著來到大門邊上,觀察馬路上的情況。
大門附近,一共有七隻喪屍,其中有三隻喪屍還是那種奔跑快速的喪屍。
這也是從它們走路姿勢上就能看出來,步子邁得很大,也不拖著腳跟,總是神經質的東張西望,就像壓緊了的彈簧,手一旦鬆開,立即就能彈跳起來。
林志想了想,將這類喪屍命名為快屍。
他躲在門后,彎弓搭箭,箭頭瞄準了最近的一隻快屍,只有先解決了這三隻快屍,才有可能穿過馬路,跑近巷口。
嗖的一聲,這快屍腦袋中箭,刺了個對穿,另外兩隻快屍聽到動靜,都朝這邊跑了過來,但卻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林志等了一會兒,待兩隻快屍看向別處時,又是一箭幹掉了一隻,另一隻低聲吼叫,突然象明白了什麼似的,朝街頭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