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意
潞舒兒將視線轉移到了澹楓和繆無的身上,眼中的戾氣瞬間退去。
「澹公子這是隨朋友一同出來遊玩么?」潞舒兒露出了平靜的微笑,雖然身上狼狽,但語氣卻依舊顯露出大家閨秀的樣子。
「算是吧。」澹楓平淡的回答著,有禮的向著對方點了一下頭,視線便轉向了莫天尋,帶著愧疚道:「司淺,都怪我,我不應該帶你出去的,這樣,我們也不會被人追殺」。
「呃,沒事兒,都過去好久了。」她瞬間就笑了起來,注意到了一側同他穿著一樣衣裳的男子,便隨口提了一句:「你朋友啊?」。
「司姑娘,叫我繆無就可以了。」繆無淡定著說著自己的名字,想起方才澹楓這般在意這個司淺,便突然調侃了起來:「司姑娘可是不知道,方才小楓可是什麼也不管了,直接就去救你了,可見你在小楓心裡很重要啊」。
「繆公子可不要亂說話,司淺可是王爺的人。」潞舒兒見她正要開口的時候,便瞬間提醒著大家,注意到了一側眼裡正露出了失望的澹楓。
他稍許尷尬了起來,立即改口:「開玩笑,開口玩笑,當不得真啊」。
天尋倒是覺得無所謂,便向著那繆無脫口:「繆公子可無須介懷什麼,我啊曾經只是有名無實,現在呢更是無名無實,你要怎麼說都可以」。
「姐姐這話可怎麼說呢,不管怎麼樣,姐姐已經進了王府了,這生死可都是王爺的人,怎麼能夠任憑人家談論呢,你倒是不要緊,可談論王爺那可就不對了。」潞舒兒認為她的說法不對,便又立即糾正了起來。
「就你事兒多。」她暗暗在心底不爽了起來,面上並未說些什麼。
「司淺,我追查過了,那些人我並未查到身份,你知道當時是誰要追殺我們么?」澹楓詢問起她來。
潞舒兒心底一緊,右手微微握緊了拳頭。
「這個澹楓跟皇上相熟,要是把事情鬧大了,我可就越來越走不了了,算了,還是幫你潞舒兒一次吧。」她在心底平衡著利益關係,便向著澹楓開口:「不知道啊,我估摸著啊,可能是山匪打劫的吧,那追我的山匪啊一個勁的問我索要錢財呢」。
澹楓露出了疑惑,不解的開口:「是么,怎麼沒有問我要啊?」。
「你們是一起的吧,看你們的樣子,是出來辦事的么?」她轉移話題,問向了繆無。
他恍然大悟起來,瞬間抓著澹楓的手腕,立即緊張的脫口:「遭了,我們快過去吧,時間不夠了」。
話一剛說完,澹楓便被強行拖走了。
「司淺,我有空會來看你的。」已經走遠的澹楓只是大老遠的喊完了這一句話。
潞舒兒看著突然傻笑的莫天尋,眼裡露出了複雜的情緒。
「司淺,雖然你什麼都沒有了,可你還有這麼多愛你的人,他們一個個的都願意為你犧牲,可我呢,我有什麼,除了算計,我真的是一無所有。」潞舒兒看著她的側臉,暗自在心底感嘆了起來。
她轉過了身去,發現對方瞬間將傷感的目光收回,眉間稍微一緊,便立即脫口:「誒,我知道是你派人追殺我們的,不過,我這次饒了你,我說過的,我不會搶你喜歡的男人,我也不想惹什麼是非,我說過我會走,就一定會走,決不食言」。
潞舒兒倒是震驚了一下,有些發愣的看著她。
「司淺,司淺······」不遠處厲逍慌張的聲音傳來,一見到天尋的時候,便瞬間就抱在了自己的懷裡,瞬間喃喃了起來:「方才我在路邊的時候,聽見有人說有女子落水了,還好你沒有事」。
她掙脫了他的懷抱,瞬間向著他開口:「你怎麼不問問舒兒妹妹有沒有事啊,她和我一起落下去的?」。
他這才注意到了潞舒兒也在,便疑惑道:「王妃怎麼也在這裡?」。
「我······」她一時啞口無言,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
「是這樣的,我在路上遇見舒兒妹妹的,與她正聊天呢,誰知道我一不小心掉進了水裡,舒兒妹妹著急想要救我,也一起掉進去了,還好被路過的人給救了,我們都沒事。」天尋微笑的解釋了起來。
潞舒兒又是一驚,看著正微笑著的人。
厲逍看著潞舒兒的表情,知道此事沒有這麼簡單,但大家都未說些什麼,便也不在糾纏下去了,索性現在各行她們開口:「哦,原來是這樣啊,還好你們都沒事,不然我可要擔心懷了」。
「是啊是啊。」天尋跟著附和了起來。
「對啊,王爺,還好您來得及時,我們快回去吧,換一身乾淨的衣裳,還有,我餓了,想吃些東西。」潞舒兒這才側過去了臉,向著厲逍平淡的開口。
他只是點了點頭,轉過了身去,握住了潞舒兒的手,原本也想要牽著靠近的天尋的手,卻發現她的手一下子就纏繞在了胸前,似乎是在有意躲避。
他這才露出了稍微失望的表情來,他看得出來,她是在幫潞舒兒,可是他卻越來越不明白了,為什麼她不願意接納自己。
······
莫天尋獨自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時候,發現只有執閣站在自己的房門口。
「天御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她快速的跑了兩步,來到了他的面前,笑著開口問了起來。
他的視線轉向了面前的女子,眼裡波瀾不驚,只是平靜的脫口:「我把他給支開了,他估計要等會兒才回來」。
「支開,為什麼,他得罪你了?」她一時沒有想太多,只是立即問了起來。
「不關他的事情,是你的事情。」他一針見血道。
她的表情這才瞬間凝固了起來,見對方突然一臉嚴肅的表情,便是知道此事不對勁了,不過,她沒有慌張,只是緩慢向著他開口:「走吧,我們進去再說」。
他很聽話,沒有任何要質問的意思,只是乖乖的轉過了身去,緩慢的走進了屋內。
她剛一踏進屋內的時候,目光便盯著他的背影,手只是反向的將兩扇門給關上了,向前走了進步,他便轉過了身來,盯著她的目光。
「你不是司淺!」他很直接的脫口。
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然後坐到了桌前,抬起頭看向了對方,平靜的脫口:「何出此言呢?」。
「從我那天晚上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應該是知道的。」他緩慢的說著,眼裡突然就流露出了悲傷,繼續向著她開口:「司淺一直都是一個安靜內斂的人,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她整天就在這個院子里,給薔薇花澆澆水,要麼就是坐在院子里喝著茶水,一坐就是一天,澹楓會偶爾來看她,那個時候,我會退下,我不知道她們會說些什麼,但他們一聊就是一整天」。
她看著認真開口說話的男子,便平靜的啟口:「我忘記了不行么,再說人變得開心了難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是好事。」他平靜的回答著,眼眶裡的淚水掉落在了臉頰上。
「可是司淺對王爺已經心灰意冷了,她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和我一起離開。」他向著她開口,便繼續道:「你對那個天御說我有病,會胡亂說話,還有,我明明就喝了毒酒,現在想起來,你就算有再厲害的葯,也不可能等到我已經腐爛了才救活我吧」。
「千防萬防,我可是恰好把他跟天御弄在了一起了,天御單純,可他並不啊,天尋天尋,這下你可露餡了。」她鎮定的在心底脫口,面容平靜如水,只是平靜的向著他脫口:「那又怎麼樣,可我還是司淺」。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的用意是什麼,我只是想要你把司淺給我還回來,你把她還給我!」他瞬間將她從座位上抓起,帶著哭腔的請求著。
她露出了心軟的表情,看著面前這個柔弱悲傷的男子,便坦白了起來:「對不起,我還不了,她已經死了,跟你一樣!」。
他瞬間露出了震驚的目光,將握住她雙肩的手立即放開,並且向後退了幾步。
「我說得是實情,我只是用了她的身體,我來到這個世界自然有我要辦的事情,救你只是意外中的事情,而且,你只有一個月的命,因為你畢竟已經死去了。」她又坦白了起來,見對方還未開口,便繼續道:「執閣,人生在世,相愛這件事的確很難得,我不知道司淺是否愛你,但我想要告訴你,除了司淺,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還是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情的」。
「你可以讓我活一個月,那麼司淺呢,司淺可以么?」他瞬間又靠近了她,詢問了起來。
天尋嘆了一口氣,認真的回答著他:「執閣,現在她的身體就是我的身體了,沒用的,就算是有用,她還是會死」。
他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呵呵······」他突然冷笑了起來,帶著悲涼帶著不甘。
她見他突然坐到了凳子上,沉默不嚴,便要求了起來:「這件事情,我希望你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行么?」。
他緩慢的側過了臉去,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便突然開口:「那我就當你是她好了,看見你的臉,我總是能夠感覺到她在我的身邊,你能夠在我最後的這段時間裡,陪陪我么?」。
「這······」她有些為難了起來,便向著他開口:「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本來是過兩天就能走了,我要去追殺一個人,我必須去追殺那個人才行!」。
「你陪我,我就答應你,這個秘密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會帶進墳墓里。」他向著她承諾了起來,帶著期待。
她再次露出了為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