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拒絕
不一會兒，詹婉寧從後院回到客廳中。
許塵問道：「三師姐可是答應了？」
詹婉寧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師姐沒答應。」
許塵有些失望，不過面上沒表現出來，道：「沒關係，這次麻煩你了。」
他心裡想的是，看來三師姐這個人，確實是不好說話的。
這次就先領了丹藥，等五師兄出關，把丹藥交給他，換取一次借書的機會。
五師兄顧友義比較好說話，對許塵喜好書籍這事也支持，一般來說是會答應的。
不料詹婉寧搖頭道：「也不是，師姐雖然沒答應，但也沒拒絕，她讓你自己去後院找她。」
「這……」許塵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有些疑惑，但許塵還是道：「行，那我過去一趟。」
許塵出了客廳，往後院走去。
單雨桐正在後院中舞劍。
她體態輕盈，動作矯捷，整個舞劍的過程，賞心悅目。
可惜許塵心頭藏著事，無心欣賞這些。
「獎勵換成一次借書的機會，不管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特地找我過來，應該不是為了這事，那麼是為了什麼呢？」
許塵思來想去，大約也就幾天前蠻荒古神太蚯神力入侵作怪的事，難不成這事還有什麼後繼。
這類事情，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一旦有後繼，那都代表著麻煩，而且還是天大的麻煩。
正想著，單雨桐已停下舞劍，收劍調息。
許塵走上前，「三師姐。」
「我聽婉寧說，你想將獎勵換成借書的機會？」單雨桐輕啟朱唇道。
「是，我記憶力比較好，想多看些書，增長見聞，所以希望換成借書的機會。之前在五師兄那，也都是這般。」許塵斟酌著道。
單雨桐道：「你願意上進，這是很好的事。既然想看書，我也成全你，這次收集香火，就獎勵你兩次借書的機會。」
「啊？」許塵有些吃驚，不明白這位三師姐為什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
在他的觀感中，這位三師姐向來是高高在上，喜怒無常的。
但不管怎麼說，兩次借書機會，這是實實在在地好處，許塵趕緊道謝：「多謝三師姐成全。」
單雨桐道：「此是小事，我找你來，是有別的事要說。」
許塵心想借書對我來說來說可不是小事，他迫切地需要通過書籍學到一些技能，同時增加對這個詭異而玄奇世界的了解。
不過這些心裡想想也就是，無需說出。
現在更重要的，是單雨桐所說的別的事情。
許塵於是豎起耳朵傾聽，不知單雨桐要說什麼事。
單雨桐道：「你來仙師府也有一段時間，應該也聽過一些傳聞。有人說我有一個姐姐嫁入聖地。」
許塵不明白她突然說起這些，含糊道：「我剛來仙師府幾個月，一直忙於術法和修鍊……」
「我確實有兩個姐姐，其中二姐八年前嫁入蓬萊聖地。嫁入聖地雖然風光，但日子也沒那麼好過。」
說到這裡，單雨桐停頓了一下，目視著許塵。
許塵有些頭皮發麻，跟他說這些幹什麼，別人的家事，他不想八卦。
難道是想向他訴苦，但這又能有什麼用。
可別是訴完苦，然後說你知道得太多了……
不過對於聖地，許塵倒確實是很感興趣，因為他聽說過，聖地擁有改變修士靈根資質的法門。
許塵問道：「卻不知那蓬萊聖地跟我們青羽仙門是什麼關係？」
單雨桐道：「我們巽州有三教九聖地，蓬萊聖地的老祖宗是我們太上道教出身，所以蓬萊聖地與我們太上道教下的仙門都是交好的。
聖地子弟有拜入我們仙門的，我們仙門中也有人進入聖地。」
許塵略一琢磨，道：「九聖地的老祖宗是不是都是三教出身，一個聖地就是一個家族？」
單雨桐道：「你倒挺聰明的，他們確實都是三教出身。聖地的子弟，也都是各自老祖宗的後代。大家族外面看著團結，但內里涉及各自的利益，心就沒那麼齊了。
我二姐嫁的夫君，是他們黎家旁系出身，依託著大家族，名下也有不少產業。
大家族家大勢大，子孫也多，相互競爭也激烈。
二姐夫那邊需要人手，我二姐也希望我過去幫他們。」
許塵剛想說，別人的家事，要謹慎摻和，但轉念一想，按這個說法，他也不該摻和這位三師姐的家事。
尤其是這位三師姐不是什麼好惹的主，萬一出點什麼問題，她要遷怒到他身上，那可是個大麻煩。
於是乾脆閉口不言，靜聽她說話。
單雨桐繼續道：「我若要過去，自然也要帶一些人手。
你能在九宮境第一重的境界時，煉製出高品質的氣根丹，煉丹天賦萬里挑一。
而且你也足夠努力，若非你靈根資質不足，你將來必然能成一名煉丹大師，這卻是可惜了。
不過蓬萊聖地擁有提升靈根資質的法門，能幫你補足靈根資質，」
許塵聽出單雨桐話中的招攬之意，這是看中了他的煉丹天賦。
許塵道：「提升靈根，應該需要很大的代價，就算入了聖地，難道就能有機會？」
按許塵的想法，靈根資質這類出生就註定的東西，想要改變，必然是要付出極大代價的。
許塵雖然迫切希望提升靈根，但如果代價大到一定程度，比如一輩子為聖地為奴為仆做牛做馬，那他寧願想別的辦法。
單雨桐道：「這個你放心，提升靈根這種事，對其他地方來說難如登天，但對聖地來說並非難事。
每個修士一生有三次提升靈根資質的機會，絕大多數聖地子弟，都能提升一次靈根。
我們外人只要對聖地有貢獻，獲得一次提升靈根的機會，並不是難事。」
許塵道：「原是如此，難怪聖地可以長盛不衰。不過無論怎麼說，他們聖地是家族傳承，我們仙門弟子，對他們終歸是外人。」
單雨桐微一擰眉，立即反應過來，「你不願去聖地？」
許塵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在這個事情上，態度不能曖昧，一定要快刀斬亂麻，認真道：「師姐去聖地，有親人可以依託，但我還是更願意去仙門。」
單雨桐沒有說話，一雙秋眸深沉似水。
她沒想過許塵會拒絕，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沉默了一下，她道：「也罷，你不願，我也不勉強你。」
許塵舒了一口氣，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姐理解，那我這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