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自己都想親我自己一口

回來的林劍一想到那些表，氣色都不好。

只想著他的排面全沒了。

晚上七點，餓死了，餓的發慌，牌媽還沒有回來，去了家裡那簡陋的廚房，發現廚房裡面啥也沒有，沒有力氣再想了，燒了一壺水，等水開了林劍泡了速食麵。

餓了吃什麼都香，甭管它是不是山珍海味。

吃飽了有了力氣林劍又想著自己那些表了，感覺心肝都挖掉了，這高考後兩三個月，以前是網吧，晃悠，四處參加班裡同學升學酒宴，兩三月就到了大學開學季，兩三月啊，我要出去打工，我要買表，沒有表，我活不了。

晚上十二點。

「最後一把牌都怪你，不然一杠到位，真是的，非要我胡牌！」人未到家，爸媽大大咧咧的聲音已經從傳來。

「那能知道剛杠到的就是，你還怪我，我還沒怪你，白天我贏的錢都給你晚上打那麼大一下子全輸了。」

「要不是你，我那一杠就回本，一把還能贏，那會輸。」

牌媽和牌爸這回來了。

牌媽身體不好，不上班，天天打牌，這牌爸白天去幹活，晚上也有牌癮，去接手牌媽，林劍攤上這樣的爸媽也是醉了，真想不通自己經常吃泡麵，怎麼長這麼大的？

看見林劍臉色，明顯是哭過的樣子。

牌爸說道：「高考完了，哭有啥用，平時不用功！」

牌媽道：「你不說話要死啊，兒子，也沒指望你考本科，咱家你爸和你媽的基因再那裡，沒有那塊基因料，你不用傷心，晚上吃泡麵沒有？」

牌媽眉宇間問得真切。

這原生態家庭，林劍後來有結婚恐懼症不難理解，跟女生玩玩可以，但是結婚就退了，特別是圈子裡那些愛玩的女人，老婆不找，不如金錶好。

自己高考，這兩位家長卻成天只知道牌，這樣的奇葩，自己又來感受一下這樣悲慘的青春嗎？

好不容易前世我用大半時間去治癒好。

老天你還來玩一次，真夠無聊的。

林劍眉宇間滿是一籌莫展。

「媽，我吃了兩桶，還加了火腿腸，吃飽了。」

「你個敗家玩意，一頓吃那麼多，還兩桶。」牌鬼爸爸一副要他命地說道。

林劍想一聲沃日，牙好痛，真他媽崩，這是親爸不？！

自己一桶泡麵吃不飽，吃兩桶而已。

打牌有錢的，自己多吃點泡麵還嘮叨。

林劍翻白眼，懶得搭理他。

「去你的老林。」牌鬼媽媽推了一把牌鬼爸爸。

「蒽，你長身體，多吃點，兒子，別想多，你考的很差也沒關係。」牌鬼媽媽見狀說道。

我考的應該不差，畢竟以前高考英語好像運氣好像很不佳，他選A，B，但是高考英語C，D答案比較多，英語只考了19分，這次怎麼得超100+，自己其他科還馬馬虎虎，方方面面挺好，就是英語太短腿，綜合起來，這次自己會黑馬。

大抵是因為表沒有，傷心太過度，我心崩我那麼多年的表和積累的身價啊，跟老媽說她也體會不到。

牌鬼媽到底是自己的親媽，還問自己泡麵能不能吃飽，比后媽對自己冷著臉，自己過年都不願意回老家強，得給牌鬼媽掙換腎的錢，指望老林，鐵定沒戲的，要不牌媽也不會掛。

「老林，這麼些年吃你的喝你的，我長這麼大，不容易，我最後一次跟你伸手，湊點路費給我，我暑假去打工，給我路費，以後咱上學的學費，你以後都不用出的！」

「兒子，你還那麼小，你出去打什麼工，你爸又沒說不給你學費，學費他肯定是他的事，他就嘴臭。」牌媽不讓道。

「媽，我知道，出去打工而已，真沒事，我同學幾個邀一起的，事情他哥哥那邊安排好了，說高考完了以後就去。」

「臭小子，你這高考完硬氣了，剛才你那是什麼語氣跟你爸說話，一會老子揍死你。」

「老林，咱都十九歲的年齡了，成人了，別動不動就說揍，給點面子，好不。」

「你還面子了，你在你老子面前有個屁的面子，你是老子給尿出來的。」

林劍舔咬牙，發狠道「路費你給不給，反正我都是去定了，你不給，我就找同學借錢……反正明天我就去，餓死在外面，你當沒生過我！」

「你！」

林劍態度堅決。

該反抗了，自己是被揍大的，此時不反，更待何時，還等到自己前世大學畢業以後啊，可不想再忍辱好幾年。

在家再吃一個暑假泡麵，打死也不幹，外面那麼多好吃的。

「老子我又沒攔著你出去，人家美國十八歲就不找家裡伸手要錢了，你都十九歲了。」

「兒子你不估分，填報志願嗎？」

牌鬼媽媽問道。

「分就不估了，填報志願的時候再說。」

「都不敢去估分，就你那出息，你還接受不了，你老子我就呵呵發笑。」

懶得理老林，要回一句閉上你的臭嘴吧，老林還得氣得越來越瘋真該動手了，現在誰得過誰，還指不定，林劍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半夜裡，破房裡面還熱得要命。

台式電風扇打開，發出嗡嗡嗡的噪音，還有蚊子神出鬼沒，蚊香都不頂用，過慣了那些好日子，如今再在這個家裡，啥玩意的床啊，咯吱咯吱，媽的，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他都恨不得馬上去賓館住了。

可自己不是那個多金大表哥了，口袋子空空蕩蕩的，一點沒睡著，兩點沒睡著，好歹還是強迫自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八點了，牌鬼爸爸去上班了，牌鬼媽媽還沒有出門打牌，而是給林劍做了青菜雞蛋面，不是讓自己吃泡麵……

難得啊！

「兒子，你要出去，你媽心裡是很捨不得。」

「媽，有啥捨不得，我大學不也是得一個人在外面城市去。老林給我留路費沒有？」

「你爸留了四百，媽我再給你四百。」

「那我都收了。」

林劍從牌鬼媽媽手裡接過八百。

「媽你們這八百，我給你們到時候賺八萬，八十萬回來。」

「兒子，錢沒那麼好賺的，不行你就回家，知道不，沒錢了，給我打電話。你吃完上路，你媽跟王阿姨約好打牌，我這已經晚了，不等你吃完了，我先過去了，兒子，路上一路小心。」

前面林劍還挺感動，後面林劍臉色以肉眼可見的色度變化。

牌鬼媽媽挎著她的小包，噔噔蹬出門了。

她就那麼迫不及待啊。

捨不得自己，捨不得個鬼喲！

心裡先前只怕是想著我拖累耽誤你打牌，回頭要給我做飯，走了才真是好啊。

絕對假的親娘！

屋內只有林劍巴溜吃面的聲音，狼吞虎咽的，這面比泡麵有味多了。

真香！

加了雞蛋，蛋鮮啊，蛋鮮啊！

餓了吃啥都香，金字塔尖的男人重回，吃了兩頓面了，一頓泡麵，一頓媽媽加了雞蛋的面面。

也沒啥行李好收拾的，帶了幾件衣服，還順走了他爸的幾件襯衣和褲子，並穿上了一套，出去打工他是認真的，穿得高中生似的，會被人輕視，被販賣廉價勞動力。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好感慨。

因為之前的他總是想把自己穿得嫩一點，打扮得也嫩一點，跟人家姑娘虛報年齡，拉近乎，不至於有老牛吃嫩草的負罪感。

可現在倒好，要把自己搞成熟一點，裝成熟一點，今天十九歲，我要跟人家說今年二十九！

反過來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我自己都想親我自己一口。」

林劍不屬於那種帥的，屬於那種美的，特別是他留起長發的時候，跟他搭訕的男的比較多。

寸金難買寸光陰。

自己有大把的青春，絕對不能辜負了這如花似玉的年紀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