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超強力打手

地下秘密神殿里的光線十分昏暗，只能將人找出一個暗淡的輪廓。

在這樣的環境中，劉昊臉上的笑，猛地一看很憨厚，但仔細一品，卻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好像誘拐小朋友的怪叔叔，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回想起之前對方顯現出的無窮偉力，戈爾德心中有種感覺，這個神秘莫測的傢伙，有很大可能是和黑格尼爾一個等級，甚至是更加古老的存在。

他來自哪裡？

他想幹什麼？

他對我到底有什麼圖謀？

和這樣的存在交易，是不是與虎謀皮？

我會不會因此成為永恆的奴隸？

一瞬間，戈爾德腦海里冒出各種各樣的念頭，隨之而起的，是一股從心底深處升起的恐懼。

他那由殘魂組構的身軀，竟然控制不止地開始戰慄，跪在地上的雙膝非但沒有湊到劉昊跟前，反而一點一點的往後挪。

劉昊似乎沒發現戈爾德的小動作，臉上笑意越發濃郁，對方退一步，他就跟上一步，始終保持不到一米的距離:，語氣也越發溫和。

「怎麼，不相信我？還是說，你準備在這個陰暗狹窄的地下室里，徒然地消磨所剩不多的力量，直到最後，悄無聲息地消散，化作一小撮微不足道的歷史塵埃？」

戈爾德眼中顯出一絲掙扎，是的，他對現在的處境極度不甘，做夢都想東山再起，每天都想地發狂，每時每刻都在回味昔日的榮耀。

可如果崛起的代價是失去靈魂的自由，成為悲慘的奴隸，那就算多活十萬年，也沒多少意義。

到底曾是無上真神，心中終歸留存著一絲傲氣。

但面對不斷迫近的劉昊，戈爾德心中壓力越來越大，他無法直視對方眼睛，不得不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這一刻，他心中浮現出一絲悲哀，似乎......好像......他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

他想說一些漂亮話，讓自己屈服地體面一點，可直說了一個字，後面就卡住了，磨練了千萬年淬鍊出的演講能力，這時候竟消失地無影無蹤。

劉昊嘿嘿一笑:「只要你點個頭，瞬間，你就能恢復巔峰時期的力量。」

如果戈爾德只是普通人，劉昊很難幫他突破力量極限。但這傢伙曾經就是無上真神，那麼幫他提升力量，無非就是灌注能量而已，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能量。

一瞬間恢復巔峰......這誘惑就好像是將絕世美女脫光放在血氣方剛的少年面前，簡直不是人能抵擋的。

戈爾德下意識就要點頭，但他終歸不是凡人，最後一刻，他找回了一絲理智，抬起頭，咬牙掙扎著問:「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代價？

劉昊微微一怔，他還真沒仔細想過這問題，無非就是想找個強力打手，和他一起在莫妮卡聯邦搞事而已。

稍稍考慮了下，他笑道:「代價嘛，當然是犧牲一些自由。」

「一些自由？到底是多少，是一百年？一千年？還是永恆？又或者，是我每件事都要聽你的，還是說，只需要幫你辦好某件事即可......您不要誤解，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您能說明白一些，好讓我心中有數。」

作為崇尚秩序的魔神，戈爾德最看重契約，也曾和凡人簽訂過無數契約，非常清楚契約中的可能存在的各種陷阱，一個模稜兩可的詞，就足以讓人永墜地獄，所以雖然極其心動，但也一定要問清楚契約細節。

見他這麼較真的模樣，劉昊也來些興緻了，笑道:「呀~~都已經開始計較細節了，看來你已經做好了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這很好，我就喜歡像你這樣頭腦清醒的傢伙。來，咱們這就好好談談合作細節。」

劉昊席地而坐，又指了指對面，戈爾德深吸口氣，也學劉昊模樣，盤膝坐在地上。

「開始吧。」劉昊面容微肅，稍稍正經起來。

戈爾德卻搖頭:「等等，我還有話要補充。」

「快說快說~」劉昊有些不耐煩了，覺得這這傢伙有點事兒精。

戈爾德深吸口氣:「任何契約的簽訂，都需要一個足夠強力的見證人，以保證契約能得到正確的履行。而您擁有的偉力遠遠超出了我的力量極限，所以，我要求以整個世界的元素之靈作為契約的共同見證者，如果有人違約，必將被世間所有元素背棄。」

「整個世界的元素之靈做見證......」劉昊輕輕捏了捏下巴，一臉若有所思:「所以，你要和我簽元素誓約......有點意思。」

劉昊在黃海工業大學圖書館的上古史書中看過相關介紹，書上說，元素誓約是一種非常神秘的上古契約，因為種種緣故，具體簽訂辦法已經不可考，但傳說中，任何存在，哪怕是無上真神，只要違背契約，必將面臨隕落的結局。

戈爾德一臉鄭重:「對，就是元素誓約，這是我唯一能接受的方式。」

劉昊想了想，他也想見識見識元素誓約的模樣，就點頭同意:「行吧，就按你說的辦。」

戈爾德心中一喜，忙道:「那咱們先擬定契約內容。」

接下來時間，一人一神開始仔細商討起來。

不得不說，戈爾德這傢伙性情極其嚴謹，不，應該說是極度刻板，契約當中，每個字，每個詞的含義，他都要反覆確認，直到毫無歧義為止。

自從學習大統一理論之後，劉昊自認為自己的腦子已經適應了精密邏輯演繹，但和戈爾德一比，他還是自愧不如。

這位秩序魔神，簡直就是個毫無感情的機器！

結果，前後足足花了半個月時間，日夜不休，契約才簽訂完成。

坐在地上，單手撐著額頭，看著身前一摞比《大唐百科全書綱要》還要厚上二十公分的契約紙張，劉昊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契約里，戈爾德連自己每次上廁所耗時必須不小於半小時，擦屁股時有權使用任何一根觸手拿任何柔軟度的紙的細節都沒放過，不知道得還以為這是《魔神日常生活指南》呢。

他可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再看戈爾德，將契約緊緊抱在懷裡，一臉安心的表情，似乎有了這玩意，就再也不擔心劉昊給他下陷阱了。

劉昊忍不住暗翻白眼，心中暗道:「真是服了，老子真要坑你，還會顧忌這一堆破紙？」

再看另一邊，戈爾德自然不知道劉昊想法，他閉上眼睛，挺直腰背，臉上帶著九分期待，一分忐忑:「偉大者，接下來，我們就有請元素之靈見證契約吧？」

劉昊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心中卻暗道:「酷仔，可得給我看好了，別讓我被這傢伙給坑了。」

「叮～酷仔已暫停所有計算任務，所有算力已準備就緒，一旦發現入侵，將在2個最小普朗克時間尺度內構建防禦。」

劉昊滿意了:「開始吧。」

戈爾德便起身開始召喚元素之靈......具體來說，他是在跳舞。

不僅跳舞，還高聲歌唱。

「啊～世界的創造者啊，時間的基石，空間的承載者啊，我，戈爾德.朗基努斯.斯洛法摩爾吉斯.......」

他報了一長串名字，聽的劉昊腦袋都有些暈，再看戈爾德，就見這傢伙一邊跳一邊轉圈，唱腔也頗古怪，類似前世網路上的忐忑神曲，毫無優美可言，簡直和跳大神沒啥兩樣，越看越覺得荒誕。

也不知跳了多久，戈爾德已是滿頭大汗，面容潮紅，氣喘吁吁，腳步都有些蹣跚了，而這地下密室卻基本沒啥變化。

至少，劉昊沒感覺到變化，好在他有的是耐心，便繼續等著。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戈爾德終於跳完了，他走前兩步，往地上一個滑跪，腦袋重重磕在地上，發出「咚」地一聲，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劉昊看的莫名奇妙，耐心等了幾分鐘，見戈爾德還是一動不動，忍不住問:「現在什麼情況？」

「噓～元素之魂靈經來了，正在注視著契約。契約有點長，給他們一些時間，別打擾他們。」戈爾德聲音很輕，似乎生怕將所謂的元素之靈給嚇跑了。

劉昊轉頭看向地上的契約文稿，仔細看，結果還真發現了一些異常。

文稿上的字在發光......不，準確的說，是有一道如水的流光，它正沿著每一個字在流動，流動速度不慢，但契約太厚，怎麼也要半小時。

「酷仔，你發現什麼了嗎？」劉昊對世界元素之魂還是挺有興趣的。

「叮～檢測到高等級奇異能量，正在分析......分析完成。該能量為原初統一能量，序列等級為4。」

劉昊嚇一跳:「序列4的統一能，這有點強啊！」

所謂統一能，有兩個特點，第一是極高的能量密度。第二是極高的能量品質。在大統一場定義中，這玩意只出現在大爆炸之後前10個普朗克秒里。

而所謂序列4，即宇宙本初奇點大爆炸后第4個普朗克秒。

而據他所知，酷仔黑洞戰艦內能夠擬化的統一能，也只是序列3，僅僅比元素之靈高了一級。

當然了，雖然只是一級，但實質相差極大。就好像1光年和2光年，看起來也只相差了1光年而已，但普通人十輩子都走不完這個差距。

雖然如此，元素之靈仍舊是劉昊見過的最高等級的奇異能量了，強到都讓他心中產生了一絲威脅感。

「既然有序列4，那序列3，序列2，甚至是真正的創世奇點能，也是有可能存在的呀。唔~我好像把這世界想的太簡單了。」

回想黑格尼爾曾經說過的創世泰坦的傳說，劉昊就有點心虛了：「不行，得加快大統一場的學習，趕緊修復黑洞戰艦了，不然倒霉催的遇到創世泰坦，那可就麻煩了。」

當然，這只是劉昊心裡的想法，表情自然毫無變化。

又耐著性子等了十幾分鐘，元素之靈總算將契約讀完了，契約上方的空氣中突然出現一個奇異符號，外圈類似太極八卦圖，內圈卻不是陰陽雙魚，而是9種不斷流轉的符號。

持續一會兒，符號一分為二，一個飄向戈爾德，另一個飄向劉昊身體。

但符號接觸劉昊身體時，酷仔的提示聲立即響起來：「發現入侵統一能，已開啟反視界屏障進行阻擋.......阻擋失敗.......開啟延緩接觸策略......延緩成功，接觸時間將延緩10^72秒。」

10^72秒.......劉昊稍稍算了下，便放心了。

但話說回來，這還是第一次有東西能突破酷仔的反視界屏障，可見序列4統一能的強悍。

另一邊，戈爾德沒發現異常，只以為契約簽訂完成了，高興地道：「偉大者，來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他閉上眼睛，昂著頭，張大雙臂，準備接受力量。

劉昊早已經準備好了能量，走上前去，伸指在戈爾德額頭上輕輕一點：「秩序魔神戈爾德，重新崛起吧~」

無盡的能量如海嘯一般湧入了戈爾德的神魂，他全身開始發出刺目的紫黑色亮光，身體以爆炸般的速度在壯大，這陰暗的地下室中，彷如升起了一顆太陽。

不，準確的說，不止是地下室，這顆太陽很快就擠破了地下室，將上方的銀行整個兒掀翻，又在頃刻間化作了齏粉。

而這顆紫黑色的太陽依舊在迅速膨脹、膨脹，短短不到一分鐘后，整個沃特瑪城就全都在這顆紫黑太陽的光芒籠罩之下。

這一幕，仿若末日降臨。

「啊哈哈哈哈哈~~~~我，秩序的主宰，黑暗的統御者，戈爾德回來了~~~~」

聲音洪亮無比，響徹整個沃特瑪城。

頃刻之後，紫黑色太陽從地上飛升而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上了無盡高空，其體積越來越小，但其亮度卻不減反增，逐漸和天上的其他太陽齊平。

很明顯，戈爾德憑藉著新獲得的力量，重建了獨屬於他的太陽神國。

而在他白日飛升的這段時間，距離銀行5個街區外的地方，死靈魔法師梅琳達正用望遠鏡觀察羅伊斯的動向，看到這動靜后，她直接震驚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遠處的太陽，忍不住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這麼可能？這不是真的！我肯定是在做夢！劉昊，我們是在做夢，對不對？」

劉昊在一旁地上，靠牆，抱槍坐著打瞌睡，聽見梅琳達的話后，夢囈般地道：「世界是真是幻，誰又能分得清呢？」

梅琳達已經完全聽不見劉昊的話了，『啪嗒』一聲，望遠鏡扔在地上，她開始跪地膜拜，拜了幾次后，就激動地淚流滿面，不斷地喊著：「吾主在上，您是無盡的光......」之類的讚詞。

劉昊看的無語，抱著槍換了個姿勢，繼續打瞌睡，心裡迷迷糊糊的想：「有了這麼強力的打手，我好像沒必要繼續呆在聯邦了......對了，格林特這小子天縱之才，呆在聯邦實在太可惜，我得把他帶回大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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