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念衡,求原諒
季雅蕊沒有開口,陌凝也不惹人厭,主動去問季雅蕊,何況,季雅蕊從未把她當成嫂子,她又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平白讓季雅蕊擠兌她,她又不欠季雅蕊,也不欠季家什麼,才不會讓自己委曲求全。
陌凝的忽視,讓季雅蕊覺得陌凝是在羞辱她,她怒視陌凝,踢開院門,直奔陌凝而來,陌凝無視她的存在,季雅蕊陰沉著臉,站在陌凝的面前,「陌凝,你怎麼還有臉留在季家?」
陌凝緩緩抬起頭,目光冰冷,依舊什麼話都沒有說。
季雅蕊因陌凝的漠視而憤怒不已,朝著陌凝的臉上揮去,陌凝眼疾手快,抓住季雅蕊的手腕,用力朝著季雅蕊的臉上呼去,清脆的聲音響起,接著是季雅蕊的尖叫聲,她瞪大眼眸,兇狠的盯著陌凝,「賤人,你敢打我。」
陌凝冷漠的看著眼前張牙舞爪的季雅蕊,「賤人罵誰呢?」
「賤人罵你。」說出口,又察覺不對,「陌凝,你耍我。」
陌凝雙手環胸,這點小伎倆,也敢在她的面前使出來,前世的她可見識過更惡毒的手段,「季雅蕊,愚蠢就好好在家窩著,不要出來亂竄,平白給旁人增添笑柄,那才是丟人現眼。」
「陌凝!」季雅蕊快要哭了,她朝著屋裡大聲的喊:「季二郎,你管不管,陌氏這個賤人,她耍我!」
陌凝聽聞,頓時臉色陰沉的可怕,「季雅蕊,你找死!」左右開弓,『啪、啪』兩聲。
季洺遠正好出來看到這一幕,眉頭緊蹙,「怎麼回事?」倆人在院子里吵吵鬧鬧,屋裡的念衡瑟瑟發抖,若不是為了念衡,季洺遠出都不想出來,任憑她們怎麼吵,怎麼鬧。
季雅蕊捂住雙頰,憤恨的盯著陌凝,哭喊著,「季二郎,這個賤人打我,你給我報仇。」
陌凝眼睛微眯,「季雅蕊,看來是把你打輕了。」她站在季洺遠的身側,頗有守護之意,「季雅蕊,你不認我是你二嫂,我也噁心你,但二郎是你的兄長,你不敬兄長,還敢奢望二郎為你出頭,你的臉怎就那麼大呢?」
「陌凝,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自稱是我嫂子,你配嗎?」
「季雅蕊,你有事?」
其實,比起陌凝,季洺遠更恨季家的人,尤其是季何氏和季雅蕊,因為當初她們的行為,險些讓念衡喪了命,季雅蕊可是與他血脈相連,她竟那般對待念衡,是她們打從心底就沒有把他當成親人,所以,才會那般狠毒的對待念衡。
瞧著季洺遠冷漠的表情,季雅蕊便知季洺遠不會為她出頭,她朝著季洺遠吼道:「阿爹阿娘找你,讓你務必過去,不然,阿爹阿娘親自過來,到時,看丟誰的臉。」說完,也不管季洺遠會有什麼反應,抹著眼淚跑出去了,不用多想,回去之後指不定怎麼向季家二老告狀。
季洺遠不想帶念衡去季家,因為季家對念衡來說,等同於地獄深淵,他再一次猶豫起來。
「你要是信我,就讓念衡留在家裡,若是不信,隨你如何!」
季洺遠權衡利弊之後,最終決定將念衡留在家裡,念衡本不願和季洺遠分開,但聽到季洺遠要去季家,瞬時,躲得遠遠的,之前的事情,歷歷在目,那些醜陋的嘴臉,猶如影子,日日夜夜折磨著他。
季洺遠威脅一番后,才忐忑的離開。
陌凝躡手躡腳進了念衡的屋子,警惕的念衡看向陌凝,眼中帶著惶恐,嘴巴緊抿,身子縮成一團,陌凝既心疼又尷尬,自己做的孽,跪著也要求原諒,她停住腳步,不再靠近念衡,輕聲細語,宛如春風拂面般溫柔,「念衡,阿娘知錯了,阿娘保證今後不會再打你,讓你和其他小孩一樣開心快樂,你願意給阿娘一個改正的機會嗎?」
念衡還是不敢動彈一下,深怕下一刻,眼前的陌凝又露出猙獰的表情。
「念衡,阿娘給你一個好東西,是阿娘親手做的,除了你,誰都沒有,你看看。」陌凝拿出一個木頭娃娃,上前走了兩步,念衡害怕的往後退著,緊貼著牆壁,似乎要將自己瘦小的身子鑲嵌在牆上,陌凝見此,將木頭娃娃放在炕邊,迅速後退到門前,「阿娘先出去了,有事搖一下鈴鐺,阿娘馬上進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陌凝明白這個道理,念衡經歷太多糟心的事情,幼小的他敏感膽小,需要循序漸進,不可莽撞行事,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那她的重生就毫無意義了,陌凝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念衡終歸是小孩子,看到新奇的東西,心裡還是會好奇,在幾次試探之下,確認陌凝不會突然進來后,緩緩的挪到炕邊,小心翼翼的拿起陌凝放在炕上的木頭娃娃,然後迅速的退到牆角,躲在門口的陌凝看到這一幕,猶是觸動內心最柔軟的一面。
......
季洺遠到了季家,一家子人坐在主屋裡等著季洺遠,猶似三堂會審,他們看到季洺遠出現,各個露出埋怨的表情,季雅蕊坐在季何氏的身邊,捂著雙頰,哭得楚楚可憐,季洺遠不禁心中冷笑,他何德何能讓這麼一家子人『惦記』?
「季二郎,立馬休了陌氏那個毒婦。」季家一家之主季德勝開口說道:「先不敬你阿娘,后打小妹,這種毒婦,留在季家始終是禍害,不如早早休了她,重娶汪家表妹。」
季家的人永遠都是如此,一口一個『季二郎』,可笑之前,他竟把這些人當成他至親的親人,他早就該看清楚這些人,從當年為了幾兩銀子而拋棄他的時候。
「我說過,除非我死,否則絕不休妻。」季洺遠說:「阿爹,你當真以為我不知汪家表妹是什麼人?還是你覺得我季洺遠只配傻子?」
汪家表妹,季洺遠三弟季洺寒的媳婦汪氏的表妹,幼時燒壞了腦子,成了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十里八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季家願讓季洺遠娶此女,無非是看重汪家的嫁妝罷了。
「季二郎!」季德勝厲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一聲,你立馬寫下休書,休了陌氏,待良辰吉日,迎娶汪家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