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去當兵
第044章去當兵
秦大海考慮得比較長遠，因此她不擔心秦素歡嫁過去，而是擔心將來，要是談一刀有個萬一，難道他女兒守寡一輩子不成嗎？
秦素新撇撇嘴，「爹，那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等到秋後把妹妹嫁過去？我們家可就妹妹這麼一個姑娘，我們兄弟三怎麼都可以，妹妹可不能受罪啊！」
餘三娘拍了拍秦素新的背，「就是你慣的，你妹妹被你們慣成什麼樣了，從小到大幹了多少事，現在你們還袒護著她……當初是她死皮賴臉非要纏著人家，要不是這樣，我們怎麼會厚著臉皮給她定下談家啊，你說這做人不能這樣啊，當初是她拉下臉來定下的，現在覺得人家要去當兵了，又不幹了，換成是誰，都不可能答應！」
秦素新瞪著餘三娘一眼：「娘，你到底站在誰那邊啊？」
餘三娘見秦大海他們看著自己，不好意思揮揮手，「咳咳，我也不是站在他們談家那邊，我只是想說，歡歡啊，我們做人可不能這樣啊。」
秦素歡很無奈，趕緊舉手投降：「快饒了我吧，我已經說過了，婚期不更改，但絕對不會提前。」見大家都盯著自己，秦素歡挑揀最簡單也最能說服他們的話說：「我知道我這麼說可能你們都會覺得我不要臉，可是爹娘，還有哥哥，你們知道的，因為我的手段不光明，所以，談一刀心裡恨死我了，還有他的爹娘，他們都不喜歡我。我從小被你們寵著，讓我將來去別人家一輩子受苦，我害怕了。」
秦大海他們倒是沒覺得秦素歡不要臉，他們只是心疼秦素歡，的確，站在他們的角度上，秦素歡沒錯，不僅沒錯，他們還應該幫她。
胡氏回到家就開始砸東西，幾條板凳孤零零地倒在地上，屋子裡一片狼藉，談康生吧唧吧唧嘴巴，在一邊不說話，談一刀坐在另一邊，看著胡氏發脾氣。
胡氏發完脾氣，轉頭見他們父子倆都不說話，又忍不住氣上心頭，「你們兩倒是說話啊，難道就這麼看著秦家欺負我們？我們還去商量，商量個屁啊，當初不是他們家秦素歡舔著臉湊到我們家一刀面前來的？哦，現在你不想嫁了，呸，真以為你們秦家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家，要我說，老頭子，就是你，你說你，你非要去說，現在好了，沒成功！還有你，一刀，不是娘說你，你說你，你幹啥答應啊，你這一去，誰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爹娘都給你把路安排好了，你就成親不行嗎？」
談一刀不露痕迹地嘆了一口氣，他感覺秦素歡和以前不一樣了，儘管他只見了她兩面，但他能感覺出來，秦素歡和之前不一樣了。
「行了，你回來就叨叨個沒完，你以為我們想啊？可人家擔心得沒錯，你又不是頭一天知道秦家就這麼一個丫頭片子，秦家那幾個小子從小寵著這丫頭，現在一刀要去當兵，換成是你，你會把女兒嫁過去嗎？」談康生輕輕抖掉煙斗中的煙灰，「收拾收拾，我明天送一刀去！」
送走談家的人，秦素歡拿出銅板，一家人高高興興地數著銅板。
今天他們又買了一點肉和骨頭，屠戶還送了一副大腸，被泡在廚房的木盆里。
「天啊，還剩下三百二十八文錢，我們買肉花了五十四文錢，還有骨頭，十二文錢一斤，一共三斤，三十六文錢，花了這麼多，還剩下三百多文，歡歡，你可真厲害！」
秦素新喜滋滋地抱著荷包，餘三娘眼睛都看呆了，這麼多錢，她不敢相信。
秦大海最先冷靜下來：「這錢我們先攢下一點，先去把里正家的一兩銀子還了！」
作為一家之主，秦大海開始盤算還完債之後還剩下多少。
「三兩銀子，還了一兩，還有二兩，我們買東西花了五百多文錢，賺了三四百文，還虧一百多文錢，看來，我們還得加油。」秦素歡粗粗算了算，「爹，剩下的錢你一定要放好，一兩多銀子，我們先把今天賺的放進去，等錢多了，到時候我們再買兩畝地，擺脫佃戶的身份，到時候哥哥們的親事自然就到了。」
餘三娘心頭火熱，沒有什麼比摘掉佃戶身份更讓她激動了，哪怕是兒子成親的事，都比不上這件事。
「對，對，對！」餘三娘緊緊盯著荷包，秦大海笑著對餘三娘說道：「既然這樣，你可要看好我們的錢，千萬不要心軟。三娘，我知道你心好，可這次，大哥捅了一個大窟窿，我們家這點錢，丟進去估計連水珠都濺不起來，我們就不要操心了，你要記得，我們家還有幾個孩子呢，正兒都二十一了，難道你就不虧心嗎？」
秦大海知道餘三娘心善，也知道她性子軟弱，說實話，要是讓他對上他娘，估計也沒辦法。
餘三娘吶吶，心虛地瞥了秦大海一眼：「我也沒有說什麼，就是你……那不是你娘和嫂子嗎？」
秦大海也忍不住嘆氣，他那娘……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也不好說什麼，誰讓他就攤上這麼一個娘了呢？
秦家這邊安安靜靜，倒是史氏這邊，秦素秀不知道從哪裡知道談一刀要去當兵了，當天晚上，天都不太亮了，她竟然和史氏、杜氏一起去了談家這邊。
胡氏剛抹完眼淚，正在給談一刀收拾東西，其實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畢竟談康生早就告訴他了，談一刀去走個過場而已。
為了兒子的前途，胡氏不能阻攔，但她忍不住心傷，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她哪裡捨得讓他去受苦。
談康生剛出去收衣服，就看到杜氏那壯碩的體格，不由得心裡一跳，定睛一看，等他看清楚，心裡奇怪了一下，上前問道：「秦家嬸娘，這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
杜氏抬頭看了看天，乾笑幾聲：「是挺晚的，我們，我們這不是聽說你們家一刀要去當兵嗎？所以，趁著今晚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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