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她怎麼還未醒
第471章她怎麼還未醒
她抬頭看著夜珩淵的眉眼,忍不住開口道:「夜珩淵,你能不能親親我?」
她說完,臉上浮現了一片囧意。
饒是墨玲瓏在不同於尋常女子,此時說出這樣的話,多少也會有些窘迫。
她說完,悄悄移開眼,不敢跟夜珩淵對視。
夜珩淵輕笑,薄唇微啟道:「好。」
他低頭,唇瓣柔軟,她亦然/
墨玲瓏想,這是他們這一世的第一個吻。
沒想到竟是在幻境中才能實現。
墨玲瓏知曉此處是幻境,夜珩淵是幻境中的夜珩淵,這裡的所有都是幻境,可即便如此,墨玲瓏也捨不得離開幻境。
幻境又如何?
能和夜珩淵在一起,怎麼都好。
她抓著夜珩淵的手,兩人看著夕陽落下,看著星空,並肩坐在花海邊,星空將整個村子都點亮了,宛若星海一般。
夜深了,兩人就手牽手,回了他們在村中的小木屋。
兩人和衣而卧,面對面看著,墨玲瓏伸手輕輕劃過夜珩淵的眉眼,「夜珩淵,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長得特別好看。」
夜珩淵唇角微揚,多了幾分笑意。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特別喜歡你?」
墨玲瓏又問。
夜珩淵揚起的唇角再一次勾起,連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都多了幾分笑意。
墨玲瓏盯著這樣的夜珩淵,「我從前,從未注意到,你笑起來竟然是這般的好看。」
她重生后,對得起任何人,卻唯獨負了夜珩淵。
她這一世,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夜珩淵。
「夜珩淵,你能不能在親親我?」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心中好受一些。
夜珩淵湊過來,親了親她的眼角,墨玲瓏眼角一熱,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她怎麼會把這麼好的夜珩淵弄丟了呢。
「夜珩淵,我好想你。」
「特別想你。」
「你以後別離開我了,好嗎?」
無論天上地下,是人是神,她只想跟夜珩淵在一起。
夜珩淵動了動嘴角,像是說了什麼,墨玲瓏沒聽見,朝他湊近了些,卻被夜珩淵低頭吻住,唇齒間,夜珩淵低聲呢喃。
「好。」
「我永遠陪著你。」
……
天微亮,墨玲瓏睜開眼,看著小木屋,整個人眼神一顫,連忙抬眸朝身側看去。
床側沒了夜珩淵的身影。
墨玲瓏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爬起來,還被絆了一下摔在床邊,墨玲瓏也顧不上疼,鞋也不穿,就往外沖。
「夜珩淵!」
「夜珩淵!」
「你在哪!」
她大聲喊著,卻一直不見夜珩淵身影,墨玲瓏整個人頓時慌了,恨不得將整個村子翻過來,都沒見到夜珩淵。
她眼前一黑,一瞬間什麼都看不見。
須臾,畫面跳轉,到了忘川穀。
如同她那日趕到鬼界一般,夜珩淵在半空中,一身白衣,黑髮微揚。
「夜珩淵!」
墨玲瓏看著半空中的他,心中一喜,連忙朝夜珩淵衝去,可下一刻,靈劍穿過夜珩淵腹部,將一身白衣染成刺目的紅色。
「不!要!」
墨玲瓏瞳孔劇烈一縮,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往夜珩淵哪裡跑。
她想衝過去抱住夜珩淵,可腿像是生根了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夜珩淵摔在地上。
髒亂的灰塵落在夜珩淵俊美的臉上。
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她,唇角微動像是要跟她說什麼。
可墨玲瓏什麼都聽不見。
她什麼都聽不見。
她想喊夜珩淵,可喉嚨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看著他慢慢閉上眼睛,最後魂飛魄散,在這個世間,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是第二次。
第二次親眼看著夜珩淵在她眼前魂飛魄散,每一個場景,如同刀割一般,一刀一刀在墨玲瓏身上劃下。
深可見骨,連著血肉。
太疼了。
仿若連渾身的毛孔都在瘋狂的叫囂著。
她太疼了。
夜珩淵,我疼……
無論墨玲瓏怎麼喊疼,這一次,夜珩淵都回不來了。
……
朝陽殿門口,墨玲瓏靠在薛暮的懷中,雙眼緊閉,臉上毫無血色,眼淚一滴一滴從眼角落下來。
「她怎麼還未醒?」
薛暮著急的問。
凌肄看著墨玲瓏的樣子,狠狠皺了下眉,方才殷木霖設下幻境,墨玲瓏和薛暮都進了幻境,他只好上前幫兩人從幻境中帶出來。
薛暮很快就從幻境中出來了。
可墨玲瓏卻一直沒醒,一直沉睡,無論怎麼喊,都沒醒過來。
這樣也就罷了,直到方才,墨玲瓏也不怎麼了,眼淚成串的往下掉。
「她還在幻境中,得讓她趕緊醒過來,若是再耽誤,她就只能留在幻境中了。」
「那我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從幻境中醒來。」
凌肄看著墨玲瓏的樣子,心知她很可能是因為夜珩淵,所以一直留在幻境中,要不然以墨玲瓏的修為,出個幻境太簡單了。
不可能到現在都沒出來。
她在幻境中,看見夜珩淵了把。
所以才捨不得出來。
才會哭成這樣。
凌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將墨玲瓏從幻境中帶出來。
夜珩淵是墨玲瓏心中最深的執念,夜珩淵魂飛魄散后,墨玲瓏雖未說什麼,可心中一直記著他。
可以說,她是憑著對夜珩淵的那一點執念,才走到今日了。
此時執念就在幻境中,她又如何捨得離開呢。
「那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困在幻境中嗎?」
薛暮著急的問。
凌肄看著墨玲瓏,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微微閉上眼,從額間取出一抹魂魄,放入墨玲瓏額間。
他只能這樣試試看了,看看能不能將墨玲瓏從幻境中喊醒。
……
殷木霖逃脫后,沒多久,夜凌墨被夜樞一劍刺中肩膀,整個人重傷掉了下來。
夜凌墨那剩餘的殘兵,見他都受了重傷,沒有迴旋的餘地,少了主心骨之後,頓時潰不成軍。
薛家軍將殘兵收服,打了幾天幾夜的戰場上,終於恢復了平靜,朝陽殿前的眾人,看見戰亂被平息,本該歡呼的,可歡呼了兩聲,卻又停了下來。
這一戰,打得太艱難了。
死傷無數。
其中不乏有人是他們的家人,當著家人屍首的面,又怎麼能歡呼的起來。
氣氛很快又低落了起來。
所有人坐在朝陽店門口,眼神沉重。
用鮮血換來的勝利,也並未有多值得讓人高興。
夜凌墨半跪在地上,看著夜樞,唇邊帶著一抹嘲諷,「你果然還是這樣,因為是我,便可以毫不留情。」
「這一劍,刺得還真是准啊!」
「我不想傷你,我自知虧欠於你,但朕是這天寧國的國主,有著守護天寧國安寧的責任,無法看著你這般肆意屠戮朕的國土,朕的百姓。」
「你的國土,你的百姓。」夜凌墨像是聽見了什麼很好笑的話一般,大笑了起來。
「你連一個父親的責任都盡不了,有什麼資格說,要為了百姓。」
「夜樞,你這個父親,當的……」
「還真是,失敗啊。」
他捂著傷口,斷斷續續的開口,肩上的血染紅了他身上的衣衫。
他這一生,受的傷,皆由他所賜。
這就是他當父親的做法嗎?
「你是我的兒子,這一次禍事也是因我而起,是我對你照看不周,才會引來今日之禍,你的罪,我這個當父親的來贖。」
「我需要你這般……」
「假惺惺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若真有罪,我自己會贖。」
「用得著你嗎!」
他聲音微顫,帶著狠戾,可隱隱又帶上了幾分無望。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麼多年,忽視與你,如今我犯下這般大錯,我又如何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有什麼不能的。」夜凌墨嗤笑一聲,血從唇邊滴落,「這麼多年都可以,現在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