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消耗太歲
不過張帥也沒有把慌張的心情表現在臉上，他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便主動反問道，「陳先生過獎了，不過你說的優等質量是什麼意思呢？」
一旁的葛耘率先解答道，「你還不知道吧，上次你給的猴頭菇，我們已經給蘑菇收購商呂博問過了，他看了之前你給我們的猴頭菇之後，就把猴頭菇定級為優等質量的蘑菇，並且願意以一千八一斤的價格收購，如果你覺得價格合理的話，就可以簽署收購合同，開始售賣猴頭菇了。」
一聽這話張帥便是大喜。
他本就為猴頭菇的野蠻生長感到擔憂。
如今一聽到葛耘說可以簽署收購合同售賣猴頭菇了，張帥當然願意了。
而且一千八的價格，已經很不錯了，經過張帥這些天的培養，果園裡的猴頭菇數量又增多了，就算只賣一半數量的猴頭菇，也是一筆不小的橫財啊！
張帥實在是大喜過望，便追問道，「既然如此，那是什麼時候簽署合同呢？」
「我看只要你……」
葛耘還想回答，便在這時陳致遠忽然插嘴道，「簽署合同是可以，不過在此之前，張老弟，你得事先說明，你的猴頭菇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張帥疑惑皺眉，「陳先生此話怎講？上次你跟葛先生不是來我的果園看過了嗎？我的猴頭菇就是在桃樹上培養出來的啊，這有什麼可問的呢？」
「不不不，張老弟你把猴頭菇的質量鑒定想得太簡單了，我與老葛之前確實是去過你養殖猴頭菇的地方，但那時看到的只不過是猴頭菇的成品，雖說質量鑒定就是沖著成品去的，但品種也是很重要的，總不能在做質量鑒定之後，還連猴頭菇的品種以及來路都搞不清楚吧？」
聽了陳致遠似有針對性的話，張帥皺著眉頭反問道，「陳先生何出此言？」
「張老弟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老實告訴我，你果園裡那些猴頭菇是怎麼種出來的？」陳致遠眯著眼睛直視著張帥。
張帥心神一顫，表面卻是疑惑反問道，「上次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就是用葛先生給的食用菌包種出來的，你之前不也證實過了……」
「不不不……」陳致遠搖搖頭打斷了張帥的話，「張老弟，你這麼說就不厚道了，我們給你談攏了收購合同，你怎還一直藏著掖著呢？」
張帥頗感疑惑，內心也是騰起了几絲慌張，陳致遠今天怎麼好像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好像要自己承認什麼似的？
難道說陳致遠他已經察覺到了太歲的存在？
正如張帥所擔憂的那樣。
沒等張帥回答，陳致遠忽然壓低聲音，聲色冷沉道，「張老弟，你老實說，你的院子里……是不是藏著一顆龐大的太歲？」
聽此一言，張帥驀然面色大變。
一旁葛耘更是面露愕然，急忙拉住陳致遠說道，「老陳，你怎麼這麼直接就問了，你……」
「老葛，你別這麼說我，有些事，我們還是得事先問清楚比較好，不然老呂那邊收購了張老弟的猴頭菇，之後再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就難逃其咎了，所以……張老弟，你老實回答我們吧，你是不是藏了一顆太歲？」
張帥頗感驚疑。
他院子里的太歲藏得好好的，怎麼會被陳致遠得知？
似乎是見張帥有所疑惑，陳致遠便是精明回答道，「不必感到驚訝，張老弟，上次去你家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腥香味，雖然我未曾採過太歲，但太歲的味道我還是了解的，當然，單憑香味還不能證實太歲的存在，我之所以肯定你藏著一顆太歲，主要原因是你養出的那一堆猴頭菇……」
「之前我就跟老葛探討過，你說你的猴頭菇是用老葛給的食用菌包種出來的，但食用菌不可能產生猴頭菇的孢子，除非在你養殖蘑菇的地方附近有其他人家在種猴頭菇，但我和老葛也到附近轉過，別說猴頭菇，村子內外都沒有人養殖蘑菇，對此我和老葛之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後來老葛跟我提起，你給他送過一些太歲，當時我就明白，你能種出猴頭菇的原因了……」
聽了陳致遠這番娓娓道來的話，張帥頗感慌張，聽到這裡，張帥也已經知道陳致遠想說什麼了。
只聽得陳致遠緩緩解釋道，「太歲本就是菌種的組合體，其中包括多種真菌生物，比方說蘑菇的孢子，而你的猴頭菇之所以能養殖起來，很大可能就是你院子里那顆太歲裡頭，有不少變異的蘑菇孢子，這種孢子變異過後，極大部分成了猴頭菇的原始孢子，也正是為什麼，你的猴頭菇能被鑒定為優等質量，因為太歲產生的孢子未經加工，其質量價值與野生的猴頭菇不相上下……我說的沒錯吧，張老弟？」
張帥眯著眼睛，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看向陳致遠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幾分警惕。
他沒想到，陳致遠向來表現得大大咧咧，沒想到心思卻如此縝密。
上次去張帥的家，陳致遠居然隱瞞了真實目的，借著去參觀果園，偷偷打探起太歲的存在。
這讓張帥看來，感覺像是被欺騙了一般。
正是因此，在聽完陳致遠的分析過後，張帥的內心多了幾分怒氣。
「陳先生，關於太歲的事情，我不想多提。」張帥站起了身，聲色冰冷道，「至於猴頭菇，賣與不賣，都是我自己的決定，但若是你硬要這麼咄咄逼人，處處設防的話，那我大可拒絕收購，這筆交易，不做也罷！」
說罷，張帥轉身就走。
「哎，張老弟……」
葛耘見此一狀，頗感緊張，剛站起身想去追，張帥便已經是離開了。
看著張帥已然消失的背影，葛耘嘆了口氣，回頭沖著陳致遠埋怨道，「哎！老陳你也是的，明明說好旁敲側擊的，你怎麼這麼直接就問了呢，你看你都把張老弟給氣跑了！」
陳致遠也有點憤懣，「這麼說還怪我了？我不過是實事求是，打探打探而已，卻沒想到張老弟反應會如此激動，這怎麼能怪我呢！」
「怎麼就不怪你了，你瞧瞧現在，張老弟都走了，這筆收購還怎麼談下去啊！」葛耘拍著大腿惋惜道。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嗎？不過我倒是想不通……」陳致遠皺著眉頭懷疑道，「太歲雖是稀少，可張老弟為何這麼膈應太歲曝光呢？難道他是想獨吞太歲？」
「老陳你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葛耘不滿怒斥道，「我與張老弟交集已有一些日子了，他怎麼可能會是獨吞太歲的人，要真是如此，當初他為何慷慨送我太歲和猴頭菇?」
陳致遠不滿反問，「那張老弟怎麼不肯承認太歲的存在？難道把太歲公之於眾，以此出名不是一件好事嗎？」
葛耘舒了口氣回答道，「老陳你就不能設身處地想一想，張老弟是水果店的老闆，向來爭議頗多，但他並沒有出名的想法，只願默默行事，像他這麼淡泊名利之人，怎會想著靠著太歲出名呢？」
陳致遠聽此一眼也是頗感慚愧，喟然嘆了一口氣道，「哎，看來還真是我錯了，我就不應該胡亂臆測張老弟的用心啊！」
「你現在知道錯了，已經晚了，張老弟都已經被你氣走了。」葛耘坐了下來，扼腕嘆息，「不過你也不是沒有辦法補償，我想你得找個時間去給張老弟道歉了。」
「說來也是……」
陳致遠頗顯自責地捶了捶桌子，他已經決定，一定要找個時間給張帥認錯，不然就錯失張帥這個朋友了。
但陳致遠可能沒想到的是，剛才的談話對張帥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張帥之所以不願承認太歲的存在，並非是為了獨吞太歲，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
太歲本就是稀世之物。
況且自己院子里那顆太歲實在過於龐大。
一旦被世人得知，恐怕自己的家門檻會被人踏破，張帥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廖翠玉的名分還未確定，尚不能獨當一面，而張莉還未成年，更加不能自立，整個家都是靠張帥一個人撐著。
如果太歲的存在被世人得知，那麼關於太歲的利益肯定會被各方牽扯，到時若是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攻訐，自己怎能撐得住？
回到家后，看著院子里那顆龐大的太歲，張帥便下了一個決定。
一定要把這顆太歲給解決掉，再晚點的話，肯定會釀成大禍的。
於是，張帥靈機一動，用幾張窗帘懸挂在了太歲所在的桃樹樹枝上，靠著窗帘將太歲遮擋住。
當然，靠著窗帘遮擋，並不是長久之計。
要想解決太歲所產生的隱患，得從根本上消耗太歲的大小。
張帥想到了跟肥料廠廠長韓燦之間的合作。
太歲可以靠著肥料製作機做成太歲肥，而這種肥料正好被韓燦需要著，自己何不大量消耗太歲，做出肥料賣給韓燦呢？
一方面能賺錢，另一方面也能把太歲消耗掉，簡直兩全其美！
於是當天晚上，張帥便連夜工作，割下將近一半的太歲，利用肥料製作機加工成一袋袋肥料。
第二天一大早，便踩著三輪車，迅速將太歲肥運到肥料廠，賣給韓燦。
然而，剛到肥料廠碰到韓燦，張帥還沒開口，韓燦卻是看著三輪車上那一袋袋肥料，嘆了一口氣說道，「張帥，你的肥料可能賣不出去了，你之前給的那些肥料樣本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