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糟糕！喬悅？」
第33章「糟糕！喬悅？」
那日救走狼蛛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真正的主人，名為司葉，是新雲鶴庄的堂主。狼蛛自知有罪，跪在司葉跟前，「堂主！屬下辦事不利，最終還是落入了龍霆門府的陷阱中，暴露了身份。」
司葉淡漠望了他一眼，沉默半響過後，才張開嘴問，「證物院燒了嗎？三叔院死了嗎？」
「這個……」狼蛛低下眉目，悶悶回應，「證物院燒了，可三叔院還活著。禾娘八成也被抓了。」
「哦，是嗎？」司葉不冷不熱，笑了笑，起身走到狼蛛跟前，「證物院燒毀了，就好了。你們也算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任務。至於禾娘嗎？她要是能有點腦子的話，會自己逃脫出來的，不然那就是浪費她的那一身的本事了。」
什麼？不去救援？狼蛛一愣，抬眼看了看面無表情波瀾的司葉，「那……顏淑妃那邊，該如何處理？聽聞她已經擅自動手，對王上下手了。」
這個愚蠢的女人！司葉微微鎖著眉頭，思量一會兒，「那個女人，就這樣讓她自生自滅吧。終究也只是王爺手中的棋子罷了。也正好，可以讓龍霆門府轉移一下注意力。」
「是！那屬下下一步該做什麼？」
做什麼？把事情弄成這樣，還要讓我來給你們兩個蠢貨收拾屁股，哼！還指望我能繼續用你們兩個嗎？司葉陰沉著眸子，隱藏殺氣，對狼蛛擺擺手，「晚點時候，去龍霆門府周圍接應一下禾娘，稍後我會派人給你們帶去下一步指令。」
狼蛛對於他的話，並未起疑，他悶聲點頭，慢步退下了。司葉遠看狼蛛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聲，「去通知王爺，證物院已經燒毀，有關於六年前的那起案件卷宗，已經蕩然無存。還有，等待狼蛛接應到了禾娘，原地做了。做得像個江湖模樣！別再讓龍霆門府的人，捷足先登了。」
帷帳後面的黑影，抱拳一點頭，便化作一陣風，消失了。與此同時，龍霆門府的牢獄內，本該關押的禾娘，果然成功逃脫了牢獄，留下林姑姑一人，傻乎乎數著手指頭過日子。
在知道喬悅是女子后，東方翔恍若是一夢黃粱。他終究沒法快速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以至於到了現在他還在懷疑喬悅說的是真是假。
「喬悅，你這樣說，我真是沒有實際感啊。你這，你這從小到大，都是這副裝扮，也跟個男子一樣嘻嘻哈哈的，我怎麼能認得出來啊。」東方翔還在為自己辯解。
喬悅換好身上的衣衫，用一根發簪簡單將長發別在一側，顯露出身為女子該有的一面，不過她這語氣卻不怎麼相符合女子該有的，十分的野蠻，「哼，你的眼睛這多年是被狗吃了嗎？居然看不出來？」
東方翔無辜搖搖頭，再追加一句，「看不出來！真的！」
嗯？喬悅氣得抽動眉毛，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後背，「看不出來，你也能察覺得出來啊？我這樣一個女子，你居然都認出來？哼，哼……真的是……早知道前兩日，就應該插死你丫的。」
「哎哎？別，別啊……」東方翔秒慫，神情像是個哈士奇一樣，「別的女子穿男裝，還能看出身為女子的蛛絲馬跡，你？哼？完全就是一個男的，什麼事兒都不怕，還凶。比男人還凶的男人婆！哼。」
「什麼？」喬悅大驚，瞪大圓鼓鼓的眼睛，揚手又想打他發泄不滿呢。不料剛一揚手，動作過於大了，便是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那撕拉開的刺痛，讓她痛苦叫了一聲，「嘶！啊，疼，疼。」
這回兒，她到表現得像是一個尋常女子了。惹得東方翔揪心了，本來她受傷就有他一部分的責任在，所以這份內疚感，始終是無法消散。
「內外傷剛好，就不要動氣了。瞧瞧，疼了吧。傷口都上藥了嗎？內傷的葯，都喝了嗎？」
喬悅秀眉緊蹙，坐在一邊，緩和一會兒，「嗯，都上了，也按時喝過葯了。」
東方翔鬆了一口氣，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深深的擔憂和自責。喬悅看出他那副神態，半笑起來，「好了，現在不都已經沒事了。你還在自責什麼呢？」
說是如此！若當日讓他們得逞，扒了你的衣服，我豈不是千古罪人了？又或者是說，我能早點察覺到你是個女的，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啊。想起當日看到喬悅那副半死不活，衣衫襤褸的模樣，他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狠狠撕咬一般，刺疼難耐。
「都是我愚鈍了。萬一當日，我沒有及時趕到的話，你，你可就沒了清白啊……我，我又該如何面對你？」東方翔一本正經對喬悅訴說內心的焦慮。
「這個……」
喬悅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那日的事情，簡直就是她這一生中，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噩夢。那一刻，她忽而才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女子罷了，即便是身懷高超的武功，又如何？終究是一名小女子罷了。
兩人一致沉默了，氣氛又變得無比沉重起來，彷彿就連最輕盈的羽毛，在這裡也能被重重壓制在地面，無法翻身。不知過了多久了，也不知道兩人陷入自身沉思世界多久了，只是知道屋外的鳥兒，飛過一隻又一隻，嘰嘰喳喳歡脫得很。
突然，一個暗影闖了進來，不顧氣氛的沉重，直接打破道，「大人，禾娘逃跑了。」
此話一出，把這兩人拉回了現實世界中。喬悅不顧身上傷痛，大叫一聲，「什麼？跑了？哼，有點有本事這丫頭啊。」
「怎麼給跑了？輪換值班，都看不住這個女人？那林姑姑呢？可還在牢獄中？」東方翔迎合追問。
「林姑姑還在，就是禾娘跑了。禾娘像是打昏一個值班的侍衛，然後利用其喬裝成她的樣子，就……」暗影說著，便不再說下去，怕被打。
喬悅嗯了一聲，對暗影說，「走，去看看怎麼會回事吧。我總感覺裡面有貓膩。」
「是嗎？我陪你去吧。」東方翔起身主動陪同。
嗯？這是在賠罪？還是在刻意盯著我？喬悅內心嘮叨一句，就勉強答應了東方翔的陪同，來到了牢獄之中。
林姑姑果然還在牢中關押，其神態已然是崩潰的邊緣了，再去問任何有關於禾娘的情況，也是枉然了。喬悅踏入這關押禾娘的單獨牢房中，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已然散發出一股死人的味道。
東方翔也嗅到了，捂著鼻子，悶聲言，「嗯？這……死了？」
「啊。死了。三日左右了吧，這面容，身形……」喬悅往前靠近幾步，彎著身子左右看了一下，「嗯，果然會挑！這個女人挑了一個身材大小和她差不多的人，用毒殺死了，然後再將其脛骨打斷，從牢獄的柱子縫隙中拖進去……」
「得了，別看那麼近。當心屍體還有殘留毒藥。」東方翔擔心上前拉住喬悅說。
喬悅沒有反抗，點點頭，轉身問一下值班的侍衛，「事發當晚，你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常？哈？」
侍衛們紛紛搖頭表示沒有。這下更讓喬悅覺得其中有問題，她沉吟一會兒，對東方翔說，「你處理一下這裡，我回夜刑司去問一下老爹，他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一說要分開行動，東方翔有點不情願，他指著地上的屍體，眼看周圍的侍衛說，「這裡交給他們去收拾就好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別。這裡是案發現場，你看得應該比我仔細，說不定能從中看出點意外驚喜呢。我只是回去一趟，又不是去哪裡，不用擔心。走了。」
「不是，等等……喬……悅？」
東方翔根本攔不住疾步遠去的喬悅，他不禁哀嘆一口氣，撇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無奈開始環視周圍查看。喬悅快步出了牢獄后，就小跑朝夜刑司走去，因為她內心有種預測，這禾娘是她老爹故意放出去的，用意定是要放長線釣大魚，然而這大魚並非那麼簡單就上鉤的啊。
當她還沒走過長廊呢，眼前就襲來一把飛鏢，她下意識躲避之。咣的一聲悶響，飛鏢扎在了一邊的柱子上，上面還綁著一個信條子。喬悅警惕周圍，才發感覺那人已然消失，無法追蹤氣息來源。就連在周圍巡邏的暗影，也未能跟得上那人離去的速度。
「沒事了。都散了吧。」喬悅說著，拔下這飛鏢，拆開上面的信條子，看了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內心的火氣，蹭蹭的暴漲數十倍，「老子還沒開始找你算賬呢，你倒是先自己送上門來了？」
來信的人，正是這個殺人庄莊主。說是來還人情了，讓喬悅在老地方見面。老地方是哪兒？自然是當初她被綁架，被羞辱的地方了啊。喬悅能不能火冒三丈，暴露出男人婆的本性？她簡單回麒影院收拾一番，就刻意躲避周圍的人，偷偷跑了出去。
東方翔處理好屍體，歸來並未感覺有何不對，想著喬悅只是回夜刑司一趟，也必要擔心什麼。他卻又看到喬悅的床鋪和衣櫃，都有慌忙收拾的痕迹，且屬於她的武裝服不見了，就連方才還在她頭上的發簪，也胡亂扔在梳妝台盒子中……
「糟糕！喬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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