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說,這算是工傷么
第49章你說,這算是工傷么
嗅到了殺氣后,丙瑞第一個反應轉身,帶著一小隊人前去迎戰,另外一小隊則摸索著深入。刀光劍影,在這個幽暗的天牢中成為了剪影戲碼的主角,所有的慘叫,所有的兵器對撞發出的聲音,皆是他們的即興創作的樂曲。
只不過這個樂曲,不太讓人悅耳罷了。
次日,天剛翻出魚肚白的微光,卻怎麼都照射不進這滿是血腥氣息的天牢內。地面上橫七豎八躺著均是昨夜刺客的屍體,喬悅蹲在一個被砍斷手臂的屍體身邊,用手裡的短劍挑開了此人的面紗,「哼,真是一個都不認識呢。」
胡默靠在大牢門柱之上,歪著腦袋瞟了她一眼,顯得極其疲倦,「要是認識的話,能這般費勁了?哼,你昨晚怎麼也不出現幫我一下?這幫傢伙,一點也不好對付。」
喬悅起身跨越地上的屍體,三步兩跳的來到了胡默身邊,查看了他身上傷勢,「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能傷了你?」
「別鬧了。我已經儘力在保命了,你都不知道那個殺手的招數有多麼變幻莫測,時而是一種套路,時而又是另外一種套路!等我摸清楚的時候,有點遲了。就……呵呵,額咳咳。」胡默吃力為自己辯解,不想氣息不夠了,咳嗽起來。
「嘖!別動氣,別動氣……身上的皮外傷,倒是沒什麼,八成是內傷了。」喬悅趕緊安撫。
「你說,這算是工傷么?」胡默捂著胸前,沙啞聲音問。
這個,我怎麼知道?喬悅抿了抿嘴,回應一種愛莫能助的笑容,又抬眼望向天牢深處,大聲問,「老孟,顏淑妃還活著嗎?還是說已經……」
在裡頭勘察現場的孟青歌凝視地面上已經死亡的顏淑妃和一名刺客的屍體,沉重的呼了一口氣,轉身走出來,「都收拾吧。」
幾個暗影侍衛,快步入了天牢,麻溜的將顏淑妃與那名刺客屍體,一起打包從偏門帶了出去。
孟青歌回到他們兩人眼前,比了一個暗語手勢后,再說話,「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躲過這一劫。對方下手的速度,比我們快了一步。不是……老胡,明明有你在把守,怎麼還會讓他們得逞了?」
胡默沒什麼好辯解的,他反手撐著牆面,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像是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樣子,十分叫人擔心。喬悅搭把手過去,對孟青歌說,「不能怪老胡,這件事情本來就有通知我的!都怪我沒有及時出現支援,才會導致這樣子的局面。」
「別,別說了。是我低估了對手的,咳咳……」胡默為喬悅辯解一句后,便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正好把喬悅壓在的身下。
喬悅頓時慌亂,大叫著,「啊啊,你,你給我起來啊。這,這……啊啊啊。」
孟青歌見狀,趕忙背起胡默,對喬悅言,「好了,事已至此。先回府,再從長計議吧。」
「我,我知道了。」喬悅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在意的斜視左後方一眼,便快步跟上孟青歌的步伐,離開了天牢。
對於天牢發生事情,王上就算是知曉,也沒有任何錶態。而對於慶和王爺那邊可是一個天大的喜事兒呢。
寶樺院正在舉行,半年季度的文采交流會,各界能人文士都聚集在這裡,邊吃邊喝,邊作詩,時而會用隱晦的詞語,去討論當朝政治問題。
司葉作為主辦方,更是作為主人方,自然也要出面說幾句話,活躍一下氣氛嘛。他拿著酒杯,站在高台之上,禮貌性的說了一些振奮人心的話。
此時楊管家從後面,小步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嘀咕,「堂主,他們回來了。」
司葉一聽,臉色突變嚴肅,「我知道了,這就過去。這裡你看著。」
「是,堂主。」
司葉放下酒杯,給眾人賠一個君子的笑容后,就轉身放回到了內堂的大院之中。丙瑞一人站在大廳之上,浴血歸來的狼狽模樣。
「堂主!」丙瑞抱拳輕聲喊道。
司葉圍著他上下打量了幾眼兒,「殺了?」
「是,已經辦妥了。只是我們的人,也是損失頗多。」
「殺了就好。人嘛,還可以在招,內堂下院里還有幾批新人,可以拿去用。」司葉高興,親自給丙瑞倒了一杯冷茶,「趕緊下去休息,等候我的命令。」
丙瑞感激的捧著那碗冷茶,一飲而盡,便快步離去了。司葉笑著目送他的離去,可等其消失在他的視野里后,便將那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唾棄的哼了一聲。
一個下人聞聲冒了出來,驚聲問,「堂主,什麼事兒?」
司葉側身看了一眼,擺擺手,「沒事兒,前院的事情如何?」
「回堂主,順利進行中。只是,王爺突然來了,在偏廂房等候您。」下人如實回應。
王爺嗎?司葉心中知曉,王爺來此的目的。他點點頭,邁開步伐前往偏廂房去了。
慶和王爺神色略顯焦慮,他的手不停的在敲打桌面,噠噠,噠噠……有節奏,沒節奏的……聽上去十分讓人心煩意亂。
司葉卻還不急不慢的提著前衫,踏上階梯,小慢步走入了廂房內,客氣行禮著,「王爺。」
「來了?」慶和王爺起身,指著眼前的凳子,「坐下說吧。」
「是。」
等著司葉一坐下,慶和王爺就壓低聲音,語氣略顯責備,「顏淑妃這個事情,你是怎麼辦的?說好讓人悄無聲息消失的?怎麼會鬧得那麼大動靜?」
「可是結果是好的啊。顏淑妃已經死了,能知道當年事情的人,也所剩無幾了呀。王爺,你還擔心什麼?王上不是沒有任何錶態嗎?」
「哼,你知道什麼?天牢的事情,這樣子一鬧,王上能不知道,也得要知道了。只是他不說罷了!這個侄子,你若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你壓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慶和王爺越說越激動了,生怕事情暴露了。
司葉覺得無所謂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從鼻子里呼出,顯得那般胸有成竹,「王爺,龍霆門府那邊已經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查了,你又何必這樣子焦慮?」
「能不焦慮?不要忘記了,我們的對手可是龍霆門府啊……」
「呵呵,啊哈哈。王爺多慮了,你也不要忘記了。他們的對手可是我呀!」司葉笑著鬼魅,回敬一句,氣場上已經壓制住了王爺。
慶和王爺一看他神態,立馬冷靜下來了,他嗯了一聲,「然而,依照眼前的局勢來看。本王猜測,王上定是沒有想要深究的打算,不然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龍霆門府那邊也是傷了一名大將……」
「那是自然,我派出去的人,豈能這般空手而歸?」司葉陰柔一笑,轉而再言,「王爺,接下來如何做?過段時間可就是哈河王子拜訪了。」
說起這個,慶和王爺沉思了許久,舔了舔乾熱的唇,「既然要做,也要做的乾淨徹底不是?顏淑妃那邊,本王記得還有個舅父存在吧?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司葉頷首微微一笑,「自然清楚。關於此事,我已經派人前往了,就連同當地的父母官,知曉此事的相關的,不相關的,一併解決了。然而……」
「然而什麼?」慶和王爺追問。
「龍霆門府說是已經耗損了一名大將,可其餘的三人也不是吃素那麼好應對。關於我們能想到的事情,他們一定也是能想到,所以到時候定會有交集,怕是一場持久戰。雙方可都不能討好啊。」司葉分析回應。
慶和王爺深鎖眉頭,嗯了一聲,「的確!你的人就全力應對龍霆門府,本王的人就去準備關於哈河王子的事情。」
「是,全聽王爺安排。」
這一邊在計劃著雙面夾擊,而龍霆門府也在秘密展開了行動。喬悅神色匆忙來到夜雨院,一進門就嚷嚷著,「三叔院,你在嗎?三叔院,三叔院!」
三叔院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從書堆中冒了出來,慌亂的爬了出來,眯著眼睛應答,「我,我在,我在呢。大小姐……」
「哦!你,你在呢。不是……你這幾日沒沐浴更衣了?」喬悅看著眼前佝僂著身軀,趴在一邊桌子上的三叔院說。
三叔院胡亂收拾了一下,勉強挺起腰桿說,「大小姐!別就那麼講究了好么?自從證物院被燒毀后,我可是勤勤懇懇在努力復原一切原始卷宗呢,這工作量那麼大,還不給工錢……哼,你,你,還要嫌棄我臟?」
啊,想起來真是如此!喬悅馬上變臉,和顏悅色,拉著三叔院去往一邊空地上坐下,「別鬧!我知道你辛苦了。可,不要忘記了,你的命是我們救回來的,這點任務就當做是酬勞了,還不好?」
哪壺不提開哪壺!三叔院曉得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類型的人,他趕緊推開喬悅的手,遠離半步正經詢問,「說吧,又有什麼事情來找我?看樣子不像是簡單的事情吧。哪個卷宗?哪年的?」
真是聰明的傢伙。喬悅也不繞圈子了,她直接說了,「六年前邵氏滅門一案和賭坊傷人一案,應該是歸整在一起的,是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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