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封印之力
克麗絲娜馬戲團的帳篷內，看見水晶球，代表一名巫師學徒光點消融之後。
歌薇臉上不僅沒有露出任何怒色，反而露出比之前更加溫柔的笑容。
她迅速起身，走出帳篷，消失在黑暗之中。
行人如織，無人注意到她的行動。
一道道灰色的影子融入了修女的身體。
隨著影子的融入，修女那雙白色的瞳孔完全變成猩紅色。
瘋狂，暴怒的氣息以修女為中心，肆虐開來。
諾曼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看著情況好轉，怎麼就產生了突變。
沒有任何猶豫，諾曼轉身就跑。
沒跑出兩步，一隻手就落在了諾曼的肩頭。
冰涼的手，冰冷的呼吸，殘忍的微笑。
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諾曼瘋狂掙扎。
從那隻手的位置，冰冷開始在諾曼的身體蔓延。
讓常人無法抗拒的恐怖震懾力在諾曼身上根本沒有生效。
唯獨力量的懸殊沒有給諾曼一點掙脫的可能。
他能夠感應到，自己的靈魂在下沉。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諾曼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又回到了鳶尾花莊園。
陷入那個恐怖的夢境之中。
四周的一切都變慢了。
諾曼的身體忽然冒出一股濃濃的黑煙。
這團黑煙好像將諾曼變成了一個噴氣機，將他從紅眼修女懷中彈出來。
紅眼修女發出一聲厲嘯，眨眼就出現在諾曼的身邊。
就在她伸出手抓向諾曼的時候，諾曼已經翻轉過身，面對紅眼修女。
黑色煙霧不斷翻騰，將諾曼包裹。
諾曼大吼一聲，雙手同時朝著前面揮去。
這一切都不過是本能的動作。
潛意識中，只有這種力量能夠阻止紅眼修女的動作。
黑色煙霧不斷翻滾，隱隱出現銀光閃爍。
兩道潔白的煙柱從黑色煙霧中冒出來。
兩道煙柱相互纏繞，瞬息將紅眼修女纏繞住。
兩人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無論紅眼修女怎麼拚命想靠近，仍舊不能靠近諾曼分毫。
她散發的，讓人精神恐慌的氣息對於諾曼沒有任何效果。
就在兩人陷入僵持的時候，穿著哥特式裙子的少女從黑暗中走出來。
看著空中的兩人，少女眼睛睜大，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矯揉造作的驚訝表情。
「沒想到，居然出現了兩個激發巫師力量的種子，姐姐真是好運氣呢。」少女懷中布娃娃發出聲音。
少女緩緩走到不遠處，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她懷中的布娃娃甩了甩手中髒兮兮的布娃娃，「如果吞噬了他，白衣怨靈就要進化成好紅衣怨靈了。下一次，姐姐一定會打贏我的，那可不行。」
布偶黑色布線縫合的眉毛皺起，小臉也皺在一起，好像遇到了十分困難的問題。
諾曼想張口求救，只是他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對抗在眼前的紅眼修女身上，根本無暇他顧。
「神秘側的力量么，這是什麼力量呢，束縛？捆綁？咯咯咯。」少女好像想到了禁忌的畫面，不由咯咯笑起來。
「要加快了，姐姐一定在趕來的路上了，讓她不開心，我就開心，算你好運吧！」布偶漆黑的眼睛閃爍起來。
它手中拎著的髒兮兮布娃娃感應到什麼，突然開始奮力掙扎，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隨著布娃娃的掙扎，紅眼修女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諾曼隨之同樣發出一聲大吼，白色煙霧不斷凝聚，最後形成兩條鎖鏈。
兩條鎖鏈散發著潔白的光芒，將紅眼修女纏繞住。
布偶手中的布娃娃從裡面受到了極大的破壞。
無聲無息，化成了無數的碎屑。
隨著碎屑的落地，紅眼修女氣息急速的衰減。
鎖鏈迅速將紅眼修女徹底纏繞起來，形成了一道繁複交叉的圖案。
鎖鏈愈發受到鼓舞一般，發出了聖潔的白色光芒。
感應到這股潔白光芒，哥特少女第一次口中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討厭啦，居然是封印！」
說話間，她的身形快速的後退，飄出了四五米。
紅眼修女身形不斷縮小，最後變成一具半人高的布娃娃。
布娃娃穿著黑色修女裝，頭微微低著，好像在懺悔一般。
諾曼的眼神也開始渙散，剛才的力量，已經將他所有的精力耗盡。
身體直直從半空中落下來，掉在地上。
意識迷糊之際，諾曼模糊的視線，看到那名哥特少女來到他的面前。
「救不救你……姐姐一定會……」聲音從諾曼耳邊消失，諾曼徹底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哥特少女回頭看向背後的修道院，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拎著諾曼，身形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歌薇來到修道院，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從容。
路途中，她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她看見寂靜的修道院時，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濃烈。
身形一晃，進入修道院的剎那，歌薇飛快從中退出來。
隨著她後退的動作，整座修道院出現了一陣肉眼可見的細碎波動。
無聲無息，變成了細碎的粉塵。
感受到那熟悉的力量，歌薇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叫：「艾露特，我要殺了你！」
極遠處，艾露特好像聽見了歌薇的聲音，木訥的笑臉咯咯咯笑起來。
痛痛痛，諾曼捂著腦袋在地上翻滾。
大腦中，好像有一隻熔漿變成的小耗子，不斷鑽來鑽去。
「真是沒用，都已經兩天了，居然還沒有恢復過來。」艾露特尖銳的聲音帶著諷刺從諾曼頭頂傳來。
諾曼張了張嘴，想反駁。
隨即，非常拉胯的，雙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兩天前，諾曼醒來之後，便被艾露特強硬簽下了一個巫術契約。
聽她說，是加入克麗絲娜馬戲團的契約。
諾曼沒有反抗的餘地，只得簽下。
心中雖然有懷疑，為什麼不是歌薇。
但聽艾露特的意思，他仍舊是屬於克麗絲娜馬戲團的人。
經過這兩日，艾露特雖然有些詭異，但諾曼發現她是話癆。
從艾露特絮絮叨叨的話語之中，諾曼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開始，他們五人就是歌薇用來煉製某個煉金道具的獻祭品。
那個修女怨靈就是載具，一旦吞噬一名擁有巫師力量的巫師學徒，這件煉金道具也就幾乎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