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冥界的鬼使，無常

第36章冥界的鬼使，無常

海清笙走後沒多久，天就逐漸放晴。

亭子里的人都紛紛散去，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慕長思一路離得傅朝晴遠遠的，就怕他一靠近又會做什麼。

現在的傅朝晴，著實讓人生厭。

雨後的長化街上，青石板被雨水沖刷乾淨，低洼處彙集這剛下的雨水，小販們見雨停紛紛再次出來擺攤。

長化街的街頭，是另一個湖，湖中種滿了並蒂蓮。

與傅朝晴有隔閡走路，慕長思渾身上下都有著不自在。

「你想吃什麼嗎？」隔著有兩三步遠的傅朝晴問。

慕長思道：「不必，我肚子不餓。」

「那你想去何處玩？」

「華京城除了看花還是看花，也沒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回去學習除妖術來得好。」跟他一起出去能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回去和海清笙待得舒服些。

「你在這站著，不要到處走動。」傅朝晴道。

慕長思不解地看向他，見他走到一個賣糖葫蘆的大爺身邊。

眉頭不悅地再度皺起來，都說不要吃的，怎麼還給去買吃的？

「他對你如此好，你為何如此嫌棄？」一個低沉的男音在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慕長思的身子猛地一震，側頭尋找聲音的源頭，只見在隔壁茶肆上，一個男子穿著一身的黑衣，嘴角輕揚地看著她。

——冥界的鬼使無常？！

慕長思詫異地走到他的面前，驚問：「無常，你怎麼會出現在這？我與閻王的約定……」

「我確實是因為你與閻王的約定而來的，但你大可放心，閻王沒有反悔與你的約定。」無常打斷她的話道。

慕長思問：「那你來凡間是做什麼？你不是挺忙的嗎？」

「我來保護你。」

「保護我？」

無常頜首，「閻王讓你轉世重生后，忽得想起了件事，但一時間不確定，花了兩天時間查了舊書。才知，你並非是按照冥界本該有的轉世投胎獲得新生的。你未喝孟婆湯未過奈何橋未進輪迴井，是閻王用法術將你重生的。此舉是違了天道，閻王已受了些小懲罰。但你，若是在這十年間，死在人間就是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聽到這樣的一個詞，慕長思沒有驚訝，反而安靜地得很，「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若我在這十年間死在人間，那我將沒有來世的意思嗎？」

「是的。」無常道，「不願喝孟婆湯不願轉世重生的人是你，閻王本來可以不去管你的死活，只是他與你約定，給你十年陽壽，你就予他三生三世。既然答應給你十年陽壽，那就努力給你十年陽壽，故而閻王就派我來保護你十年。不過，你不要指望我有多強。」

無常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首，嘴角笑意淺淺，「我本是冥界鬼使，在冥界我很強，可在凡間我只有在冥界的一半實力。只要對方別太強，我就可保你安慰。可若出現太強的人，屆時你就自求多福。」

慕長思不說話，愁著眉。

無常道：「你若是現在後悔的話，我也可待你回冥界，只要在這凡間你沒死，回到冥界閻王就自有保你的法子。」

「閻王為何要對我如此好？」慕長思突然問，「我在冥界不聽他的話，本就該另他很是頭疼。我回到陽間，就算在陽間死去，那也應與他無關。他是幽冥之都的王，每天管理上萬孤魂，為何對我如此上心？」

無常側頭看向拿著糖葫蘆走過來的傅朝晴，嘆了口氣道：「你就當是你付出的代價大吧。你付出的代價大，閻王自然對你就好些。」

十年陽壽死後，去冥界做三生三世的鬼使還債，這個代價慕長思從來就不覺得很大。

「你與他認識？」在遠處，傅朝晴就見到慕長思在與無常說話。

無常打招呼道：「我叫無常，是長思的堂兄，沒想到能在這遇到，長思，我爹娘都被妖物害死，以後就剩你一個親人，我能跟在你身邊嗎？」

說著，無常裝出傷心的樣子。

在冥界五年間，慕長思幾乎可每日都與他見面，熟知他這人的個性，對於他裝出來的傷心一點都不表同情。

「少司，我現在是隨著你到處走，你看這要如何解決？」畢竟現在管她吃住的人是傅朝晴，若無他的同意，她也無法帶人在身邊。

傅朝晴道：「即是你的親人，那就跟著一起來。只是，為何我好像在何處見過你？」

最後這句話是對無常說的。

無常聞言，笑了笑道：「常有人這麼對我說，說好像在何處見過我，可能是與我長得相似的人很多吧。」

傅朝晴半信半疑地盯著他，不太信他這句話，可一番深思都想不起在何處見過這人，便就沒有深究。

無常的性格是自來熟，與傅朝晴初次見面，就已經稱兄道弟，好到勾肩搭背。嘴巴也一直在說話，就沒見他歇過。

有他在倒是緩解了與傅朝晴獨處的尷尬。

在華京城中遊玩一番，黃昏時，才啟程回傅府。

回到傅府，海清笙剛好和是傅朝陽比試回來，能與傅朝陽比試過招，對於海清笙來說是件極大的幸事，歡喜地眉眼間都是笑意。見到他們回來，問：「你們倆出去玩一趟，怎麼還帶了個人回來？」

慕長思道：「這位是我堂兄，無常。他爹娘也都被妖物害死，現在無依無靠，剛好與我相遇，以後都會與我在一起。」

海清笙聞言，愣了下，「那這般說來，傅朝晴你也收他當練習生了？」

傅朝晴：「沒有。」

海清笙：「沒收他當練習生，那他以後都跟著你算什麼？」

「可以算是好兄弟。」無常提議，「跟著一起走，也可以是朋友，不一定就是練習生，再則我對除妖術也不感興趣，沒有興趣學什麼除妖術。」

冥界的鬼使本來就擁有可斬殺萬物的本事，畢竟他們本就是死去之人，一般的妖氣陰氣不但傷不到他們，反而還能助長鬼使的能力。

無常在冥界是最強的鬼使，即便在凡間若了些，但依舊比很多除妖士都厲害上許多。

海清笙聽到他這番話，又瞧見他臉上的笑意，立刻不悅地板起了臉，「如今中原妖物橫行，誰不想學點除妖術防身，你竟沒興趣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