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一告知

第93章一一告知

提及過去的事情，夢的眼裡都是自責，慕長思恨他將她殺了，可他又何嘗不恨害死孩兒的自己。

「害死了你，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該幹什麼。我雖活千年，可一直都在狐丘之山修鍊。狐丘之山的狐妖們時不時會溜出去，回來說外面人心的險惡，說即便是同族之間也會自相殘殺，還不及妖好。我去過外陸，本以為外陸與中原不一樣，可去到外陸之後，我卻見到更加殘忍的一幕。我曾想過妖與人能共處，但外陸一趟讓我徹底打消這個念頭，從外陸回來，我就遇見你娘親。從那時，我明白殘忍兇狠的人也有，可如你娘那般善良的人也有，可我就只想和你娘一起過。」

「你娘要回慕家的時候，我提出要與她一起回去，只是那時，我身上的妖氣不能長時間地隱藏住，你娘怕我沒注意時就在慕家的人面前暴露妖氣，引來殺身之禍，就讓我留在狐丘之山。在狐丘之山我潛心修鍊隱藏妖氣，可時間過去得比我所想的還快，當我能完全隱藏妖氣，等你們娘回來與她炫耀之時，她卻依舊沒有回來。我走出山洞，在那等了好就，去狐丘之山一問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十二年。十二年有多長？對於我來說就是眨眼之間的時間，對你們來說很漫長。可我依舊沒留意到這時間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我還在狐丘之山等著，等著等著，狐丘之山的狐妖們就跟我說，她欺騙了我，她不會回來了。我不信，我等著，直到我等到不耐煩。」

「離開狐丘之山，我去到慕家，當時我第一個遇見的人是長生，我以為長生是你們的娘，當時就抓住了他。那會，慕則華也在，他一下就站出來說『這是我兒子』，隨後他告訴我，長生是和你們娘生的孩子。我氣瘋了，當時想殺了他。他跟我說，難道我不想殺了背叛我的人嗎？是啊，最該殺的還是那個欺騙我的人，他說會告訴我你們娘在什麼地方，只是要我等三個月。半個月後，我在狐丘之山等到了你。」

將實情說出來的時候，夢的眼裡極有氣憤又有愧疚，氣的是慕則華的氣憤，愧疚的是殺了自己孩兒。

在他的中聽到與慕長生之前告知沒什麼兩樣的事實，慕長思冷靜地看著他，問道：「你為何到我死的時候才發現我是你的孩兒？」

「你死之時，我並不在場。我氣上心頭，沒有親自動手去殺你，只是命令手下的尾狐們偽裝去欺騙你。你被狐妖撕咬，血腥味散開，我就在這裡嗅到，等趕去的時候，發現你已經斷氣，而斷氣的人露出了半妖的狀態，那時我就明白你是我的孩兒，我被慕則華所欺騙。將你害死後，我明白與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長生也是我的孩兒，可我不敢去與他相認，我怕他也會恨我，也更怕看到你們母親的恨我的眼神。可後面我偷偷去調查，才知道，你們娘早就已經死了。」

「我躊躇了兩年時間，最後還是決定為你復仇，將實情告訴了長生。」夢抬首，目光灼灼地看向慕長生。

慕長生走過來，唇角微微上揚，手放在慕長思的肩上，「爹其實該早點來找我，我心裡一直都在怨恨慕則華，恨他對你不好。長思，你是與我從娘胎就在一起的妹妹，在這個世間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可是他呢，從來就不在乎你的存在，對你不理不睬，你做的那麼多努力，他都視而不見，我替你不值，所以我想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他也體會這種感覺。可沒想到的，他不是我們的親生父親，更將你害死了，長思沒有誰比我更想讓他死。」

「可為什麼我死後？過去了三年那麼久的時候，你們都還沒殺了他？」慕長思不解地問，以夢的能力和慕長生裡應外合要殺他太容易了。

「娘的屍骨在他的手上。」慕長生道，「爹決定報仇就來過一次慕家，當時慕則華說，若他死了，我們這輩子都別想找到娘的屍骨。他分別說出了幾個地方，讓爹去找。」

「然而你派妖物去找了？」外面的人說假慕長思派妖物害人，實際上不過是去尋找屍骨。

「是的，他利用這個讓除妖士同心，一起誅殺妖物，並非所有的妖物都如我一樣強，而我雖強，可若除妖士一起來，我也難以抵擋。」夢道。

慕長生道：「慕則華這些年很聰明，常與別的除妖士在一起，說是為了除妖，可實際是想利用別人來保護他。而爹與其他的妖物不一樣，他沒有那麼大的殺心。」

「你棺上那朵蓮花，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那代表著什麼嗎？」夢問。

慕長生一怔，想起了棺上的蓮花。

「那是我們家族的象徵，在很久之前，久到我還沒出生的時候。那時候有個除妖士，他覺得人與妖也能共存，小妖雖然不懂事，可是大妖卻與常人無異能化人形，能說人話。所以，那個家族的人都會與贊同與妖結為連理。但這點在其他的除妖士眼中卻是異類，他們憎恨我們的家族，甚至到趕盡殺絕的地步。我娘是唯一倖存活下來的，她等所有人都離開后，將屍骨一具具地放入石棺中才離開。狐丘之山是狐妖聚集之地，娘是狐妖就帶著還沒出生我的去了那，她與我講了家族的事情，並告誡我這輩子都不可喜歡上人的事。但我雖是妖，可我的父親曾也是人。受你們奶奶與你們娘的影響，我恨慕則華，但卻不會殺其他的人，我唯一殺了的人就是慕則華的兒子……」

這些年來一直忍忍忍的，竟是因為這個理由！

但想來他們也沒騙人，傅朝晴偷走屍骨，夢當下本來就能搶回來，可他怕搶的時候傅朝晴他們圍攻，若是下手重的話，說不定會誤殺了誰。

夢不是大惡之妖，他殺過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慕長思，一個是慕則華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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