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明白是非的妖

第96章明白是非的妖

「行吧，既然你執意要去，那就坐我背上來，我載你飛過去，不然以你這小短腿，長生大人去了回來你都還沒跑出去。」馳越妥協地說。

慕長思半信半疑地看著它，剛才還在阻止她，這會居然願意主動載她去，這會不會是在使詐？

馳越抖了抖翅膀，「小丫頭，你要不要上來？你要是不上來的話，我就不載你去了？」

「你真的會載我去？」

「自然。」

慕長思蹙眉深思，馳越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她身上不像慕長生有夢一半的妖力，要是妖物不聽他的話還可以控制住。慕長思現在不過是個普通的除妖士，身上的妖力也沒多少，要是馳越中途要殺她的話，或許會打不贏。可憑雙腳要追上慕長生也是可能的事，思慮一番，她還是選擇坐到馳越的背上。

馳越揮舞著翅膀，一下就飛進雲霄中，夜風有些大也有些冷，她趴下身子靠著馳越柔軟的毛取暖，中途她探出頭，看了看飛的方向，確實是暮陽城那邊的方向。

飛了好半會，都不見馳越有任何要殺她的樣子，慕長思提起的心也安了許多，她問道：「馳越，你為什麼要載我去暮陽城？」

「你非要去，那我就只能載你去。」

「真是如此？」這麼簡單的理由，都不知道該不該信。

「我向來不善與任何東西爭吵，也習慣自己一個妖過日子。夢大人雖然要我看好你，可只要將你看好不就行了嗎？又沒規定一定要在狐丘之山看著你。」

慕長思哭笑不得。

「你們為什麼會這麼聽夢的話？」這是慕長思最為疑惑的地方，夢看起來也不是很強，但百妖都聽他的話，這點未免也太奇怪了。

「夢大人很強大，而且也很美麗。」馳越道，「我們妖物中，誰強大就聽誰的。夢大人在所有的妖中是最強大的，雖然我從降妖司的囚監逃出來后，夢大人似乎比以前弱了些，可他曾教我隱藏妖氣的法子，還長得如此美麗，聽聽他的話也無妨，反正我們也沒事做。」

「你們平日里很閑嗎？」

「不閑，我們得忙著修鍊，只是修鍊也是分妖的，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不錯的，就修鍊到這個地步就行。我們妖修鍊的目的與你們除妖士的目的不一樣，除妖士學習除妖術的目的是為了除妖，而我們修鍊是為了成仙，在我們妖物中一直有流傳著妖仙的故事，妖物若潛心修鍊千年之久，渡雷鳴之劫就會羽化成仙。許多妖物都認為這不過是一個傳說，可夢大人的的出現讓我們都相信潛心修鍊是可成仙的。我們都希望能像夢大人那麼厲害，故而只要夢大人一句話，我們都會乖乖聽從調遣。」

在除妖士的印象中，大妖都是嗜血殘忍的，可沒想到在大妖中，竟會有馳越這種妖，也難怪將他從囚監放出后，它會對她說報答的事，若換成其他的妖，根本就不會說這樣的話。

「你們恨除妖士嗎？」

「恨？為什麼？」慕長思的話讓馳越有幾分的不解。

慕長思道：「除妖士所學的除妖術是為除妖，我們殺害你的同類，你不恨嗎？」

「照道理來說，是該恨的。大部分的妖物都會討厭和憎恨除妖士，但我覺得無妨。」馳越語氣輕鬆地道，「我是百年老妖，這些年來，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一一看在眼裡。妖要修鍊成仙首先第一點要通人性，去畜性。可很多妖是小妖的時候，並不知道該做什麼，見到異類就會衝上去撕咬，試圖從別人的身上奪取力量，但奪取的不過是別人的性命罷了。妖物同類被殺都會找人報仇，何況是有七情六慾的除妖士，會修鍊本事殺妖物不是正常的嗎？在妖物的眼裡，除妖士是惡。在除妖士的眼裡，妖物是惡。若問這之間誰對誰錯，不過是看在立場的份上。所以，恨除妖士我倒不會，因為危及我性命，傷害我在乎的，我統統都會殺掉，我不會給自己留下怨恨，也不給他們怨恨我的機會。」

馳越這麼開明的妖慕長思還是第一次遇見，只要不傷害他，就不會傷害別人，但誰若傷害他，他就定會報復回去。馳越的這種想法，別說是妖少見，連在人之中都很少見。

想來剛才還懷疑這樣的一個妖會不會害自己，慕長思覺得有些羞愧。

「長生大人看來已經開始了。」馳越道。

慕長思低頭，底下是甘安庄，先行的慕長生已經命妖物將甘安庄毀了，到處都是火光一片，也不知道有沒有或者的慕家弟子，慕長思道：「馳越，我要下去看看。」

「不必了吧，肯定都已經死光了。與長生大人隨從的妖可沒我這麼好，它們對除妖士恨之入骨，聽到長生大人要圍剿暮陽城，可歡樂了！」馳越道。

慕長思不聽勸，堅持道：「下去看看。」

「那好吧，我給停遠點，免得有誰還活著，看見了我。」馳越道。

他落在甘安庄的山腳下，慕長思從小路一直往上跑，沿路看到有不少從甘安庄逃跑的弟子，他們都已斷了氣息，眼睛睜得如銅鈴般大想必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恐懼。

那麼多的大妖隱藏妖氣趁著夜色而來，在甘安庄的弟子想必連信號都還來不及發就被妖物咬斷了喉嚨。

看著死去的慕家弟子，慕長思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慕長生真的魔怔了，若他們隱藏妖氣就這樣過去的話，甘安庄的弟子定不會發現他們，可他卻非要殺了甘安庄駐守的弟子們。

來到甘安莊裡，昔日還算牢固的甘安庄，現在以處於一片火海之中，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斷氣的慕家弟子。

——無一倖免。

「長生大人可真狠心，一點都不手軟，這些人以前好歹也算是他的同族。」馳越察覺到周圍都沒人氣，落到了慕長思的身邊。

慕長思一下跳到它的背上，道：「馳越，你能飛快點追上長生他們嗎？我不能什麼都不做，看著他一錯再錯下去，慕則華該死，可有些人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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