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懲罰的他們
第14章被懲罰的他們
越發靠近,趙霄一眼就看見偷偷向自己打招呼的李琰。
他吸了吸鼻子,向著左邊走過去,眼睛一瞥,發現身側的人要向右跑,一把拽上李染秋的臂膀,提醒道:「去哪啊?走這邊。」
李染秋怎麼也掙扎不出來,用著委屈的小眼神看人,羞惱的腔調道:「你放開呀,我不是你們班的。」
「你說……什麼!?」趙霄驚了,眉頭縮住,鬆了手勁放她離開,很是尷尬,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
……!
盯了三天,竟然是隔壁的,自己還一點沒發現!
「報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走近了才發現兩個班級挨得很近,同學們俱是停下了動作,筆直站立。
兩個教官扭頭對視,笑著,將逃了訓練的人領到兩個隊伍中間。
大陳教官開始問話。
「你們兩個去哪了?」
趙霄搶先回答:「醫務室。」
「去幹什麼?」
「發現同學不舒服。」
教官點點頭,視線忽轉,落在嬌小的人身上,目光過於強烈,直接讓她微顫。
「你呢?」
李染秋頓住,她做不到像趙霄那樣一下子編造一個謊話,還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趙霄頭部微偏,替她回答:「她就是那個不舒服的同學。」
教官拍打著趙霄的肩膀,動作輕緩,像是在磨人耐心。
突然大聲一喊:「我問你了嗎!?。」
「還是說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趙霄也大聲喊了一句:「報告教官,可能是。」
「……」這小子還來勁了!教官將凶凶的目光重新落回李染秋身上。
「還沒有想好嗎?」
李染秋手指捏住褲子,指腹慢慢摩梭,沒有底氣的回答道:「我…我不知道。」
但凡她說了自己不舒服,大陳教官可能還真的會放人。
沒辦法,這孩子太實誠了。
「……」
站立的一些同學聽見這個回答,忍不住『破相』,想笑不能放肆笑,身形俱動。
大陳教官繞開他們,面向兩班的學生們,粗獷一聲吼叫:「全體都有,坐!」
這個指令很讓人驚喜,一個個的精的像猴子,一下子盤腿坐下,生怕教官不滿意又叫人站起來重坐。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些許涼意,潤人臉頰。
可是趙霄總覺著這是一股陰風,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身後的教官又道:「你們誰知道時間?」
坐在後邊的李琰立馬舉手,「我我我,我知道。」
「幾點鐘?」
「四點四十五,距離解散還有四十五分鐘。」
「你們有誰知道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李琰又發言,「不多不少一個小時,他們三點四十五跑的。」
說實話,這個時間他還真不知道。
大陳教官命令趙霄和李染秋相對而站,繞著他們走了半圈停下,言語道:「你們兩個膽子挺大,一無上報,二無許可,擅自離開訓練場地…」
「報告教官,事出突然,來不及。」
教官盯著趙霄,「嗯,確實挺突然!我們班少一個是突然,旁邊班級莫名其妙丟了一個人是突然,現在兩個人一起回來又是很突然。」
「你們把軍規軍紀當什麼了!以為還是小孩子玩著過家家的遊戲嗎!這裡是軍訓現場,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場面瞬間安靜,說笑、喝水的學生們全部停下動作,軍人之威不敢觸。
教官神情嚴肅,目光里再無一絲柔情和包容,周邊氣息壓沉,猶似千斤重。
就這樣持續了幾分鐘,小陳教官上前推了他一把,算是求情。
大陳教官一下子泄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鐵青的臉色好轉。
「說說吧,你們兩個認識嗎?」
趙霄:「不認識。」他就知道,以他對大陳的觀察,脾氣是真的好。看了眼低頭的小姑娘,估計嚇得不輕。
「嘖,不認識就把人帶走?摸摸你的良心,疼嗎?真不把自己當人看了!?」
「前幾天還說你動作標準,態度認真,今天就給我破相,小夥子,很爭氣啊!既然不認識,只能說明你們是在逃軍訓,現在就輪到你們單獨訓練。」
「一個個的給我站好了。」
教官轉身,對著其他人說道:「你們坐著的繼續坐,站著的繼續站,這就是懲罰,看清楚。」
「……」失策……
趙霄本想著站就站吧,這筆買賣做的還比較划算。
直到聽見柔柔弱弱的聲音,「教官,要是說認識會怎麼樣?」
教官反應了一瞬,說道:「只要你們能說出對方的一點特徵,對應的減一分鐘。」
「我能說,我認識他。」
李染秋抬眸,準備開口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拉住,力氣一路向下,拽著人往地上坐。
趙霄已經坐下來,「教官,那我們坐下說,方便你算時間,你放心,該多少是多少,要是今天時間不夠明天就算是抽休息的時間我也給你站完。」
「……」
「後邊那個報時間的到前頭來,計數。」
李琰是拉著夏之軒一起來了,美其名曰:怕自己腦子糊塗記錯。
其實,他們就是來看熱鬧的,而且裝備齊全。
「好了,開始說吧。」
「你們兩個給我計好。」
李染秋淡定下來,回想著八卦說道:「他叫趙霄,高一4班,從初中部升入高中部,成績不…不太好,打人…身手很好,寸頭,是原先初中部的老大。」
「教官,已經七分鐘了。」李琰先行報告,而後對著趙霄嘿嘿傻笑,「小妹妹,繼續啊。」
李染秋哽住,還怎麼繼續。
她輕咬下唇,幾經思索,抬頭看著趙霄的臉,突然驚喜,「他的眉尾有一顆痣。」
「痣?」李琰疑惑著,湊過去細看,「阿霄,真的有啊!我跟了你這麼久都沒發現。」
「你瞎唄!」趙霄興味盎然的笑著,撐起腦袋打量,看的還真仔細啊。
李琰:「小妹妹,你怎麼看的這麼仔細,對我們阿霄有意思?」
「咳!」旁邊教官提醒。
「教官,你去後面轉轉唄,那裡肯定有人在玩手機,快去管管。」
「這一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私心包庇。」
李琰目光重新回到兩個人身上,左右流轉。
「他軍訓之前很白,這個可以算嗎?」
「當然算,不過你得說說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偷看他好久了。」
「沒有,我見過學校論壇里的照片。」
好似希望突然破滅一般,趙霄臉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僵硬,腦子一熱,「等會兒,我補充一個。」他直直看著李染秋,視線稍移,落在肩膀,「你之前也挺白,一不小心往裡面多看了一點兒。」
裡面?
李染秋:「他裡面什麼都沒穿。」
趙霄:「你裡面穿了,白色。」
前排但凡聽見的人都愣住,為了幾分鐘就是這麼口不擇言。
關鍵兩個人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尤其是李染秋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夏之軒的撞擊中,李琰回過神,目瞪口呆,一掌拍在趙霄的後背,「兄弟!搞事情呢!」
李琰扭開水瓶子,咕嚕灌下,借著喝水平息激動的心。
誰知二人還在糾結裡面的問題,李染秋道:「他嘴裡是避暑湯藥的味道。」
「你嘴裡也是避暑湯藥。」
「噗~」李琰、夏之軒俱噴,「什麼湯藥?避子?」
趙霄毫不留情朝李琰後腦勺拍去,「聾子!避暑!」
「NONONO,這不是重點,你們到底幹什麼去了?」李琰快速挑眉,伸出左右兩根食指,相互觸碰,「kiss?是你喂她還是她喂你啊?」
在他們腦子裡已經腦補了一大段激情戲碼,嘖嘖嘖,霄哥就是牛掰。
「喂個屁!你要是不能好好計就滾回去。」
趙霄好言對著李染秋說道:「日常犯病,別理他。」
「呵,教官親定,休想。你們繼續說,已經減了…14分鐘,二位加油。」
「他在醫務室睡了三十多分鐘。」
「你在旁邊看了三十多分鐘。」
嘖嘖嘖,不得了!
「他剛剛腿腳麻了。」
「你剛剛扶我過來。」
嘖嘖嘖,肢體接觸!
「他幫我拿過東西。」
「你也幫我拿過。」
嘖嘖嘖,相互關心!
「他體力好。」抱著人跑不帶一點兒喘。
「你喜歡鬧。」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卧槽,勁爆!
……
四十五分鐘就這樣被你一言我一語的減完。
事情結束,李染秋暗自鬆了口氣,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隊伍。
訓練繼續,時間不久,二十分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