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一段露水情

第15章好一段露水情

今天的訓練結束后，他們幾個人又是出校門吃飯。

一路上，李琰「嘖」個不停，全程姨母笑。

「你給老子消停會兒！」趙霄受不了聒噪，對著他的後腦使勁一按。

李琰頭一次不害怕，挑釁地聳動眉頭，一臉的邪笑說道：「這能怪我！」

「你也不想想，那會兒你們兩個說的都是什麼話！別家都是夫唱婦隨，你們整了個她唱你隨，哎呦喂，我的小心臟被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戲精上身，拒不理會。

李琰只好停下來，嘴巴欠欠，好奇心滿滿，「阿霄，剛剛那個小妹妹是誰啊？給個話，是不是對上眼了？」

「不認識。」

「嗯？」

「你騙鬼呢？那小妹妹說話都不帶羞的，要是不認識她怎麼會表現的這麼淡定！」

趙霄瞟了他一眼，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找了一處暗光的地方坐下。

「大哥，你倒是說話啊！」

「她把我當人看。」

「啊？」李琰迷眼，見他不說話就旁人求助，「他這什麼意思？」

夏之軒攤手，不解；徐匯壓根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我要你們有何用！」

夏之軒低著的頭抬起，咧嘴笑出聲，一個人在那裡偷樂。

「阿霄，你是說她把你當人看，不把你當男人看，對吧？」

「嗯。」

安靜幾秒，開始哈哈大笑，哄哄吵鬧，李琰坐下來，視線有意無意飄向趙霄的手掌，「小妹妹這麼有個性啊！」

飯菜上桌，趙霄吃吃停停，幾經猶豫，終是問道：「隔壁……幾班啊？」

「這都一起練了四天了，你還不知道？」

「我像是多管閑事的人嗎！」

幾人搖頭，從不都不是。

「隔壁，11班。」

「怎麼樣？沒想到吧！」夏之軒停下吃飯的嘴，笑著說道。

11班，還真是抱的遠……

「阿霄，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牛逼！」李琰戳了戳旁邊的夏之軒，喝一口水，咽下「要不明天咱兩也去試試。」

「試個屁！阿霄平時表現好，今天又是第一次，教官沒有多說什麼。明個我們再去模仿，總是想被訓死。」

「傻逼，能不能動動腦子……」

李琰只好無奈的哦了一聲，砸吧砸吧嘴。「那個小妹妹你打算怎麼辦啊？要不考慮考慮收了吧！？」

「你要是下不去手，我……」

趙霄筷子一停，漆黑的眸子抬起，好似黑暗中的一柄利箭，散著陰寒的銳氣。

「你敢動她試試！」

李琰微顫，背脊寒涼，冒著細汗，「不……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說…幫…幫你打聽一些消息，看看到底合不合適，難得出現了一個你不討厭的。」

「收起你的齷齪想法，我對她沒那個意思。」長指一伸，纖細的手握住玻璃杯子，趙霄飲水，頸部線條優美，喉結顫動，那駭人的氣息總算消停。

李琰鬆口氣，還是不怕死的繼續開口打探：「以後呢？」

「沒有以後。」

「別整得人人都跟你一樣，天天母豬發春。」

「……」

「不是，那你到底是把她當什麼？你別以為我沒有看見你右手無名指上的白色小皮筋。」

「軍訓的時候小妹妹說她丟了一個，怪巧的啊。我覺著吧，就是你戴的那個。」李琰停下，潤了潤嗓子，塞了滿嘴食物，邊嚼邊說：「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一直叨叨不停，當真是吃飽了撐的！？」

趙霄看著他認真又傲嬌的嘴臉，不由一笑，抬手看著那根微綳的皮筋，牽扯著心臟。

「當她是……」小恩人？因覺彆扭，改口道:

「她今天幫過我。」

額……「所以你戴著小皮筋是為了提醒自己報恩？」

「可能吧。」

李琰搖頭嘆息，還以為老大要開花，要冒粉紅色的泡泡，沒想到被『世俗恩情』所束縛。

腦子裡響起一段樂調，不禁唱和：「好一段美麗的露水情，好一段美麗的露水情，芬芳美麗揪人心，奈何錯當恩情報，惹我兩眼淚汪汪」

－－

這件事情沒有很大的影響，先前的閑言碎語被現實擊散，畢竟二人後來確實沒有任何交集。

為期一個星期的軍訓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完了，從此之後全部活在記憶里。

在領了各科教材課本、練習冊、作業本，認識完所有老師之後，算著回到了作為學生的正常軌跡。

可能是已經經歷過了最強大的日頭，往後對天氣看的越來越順眼。

李染秋不太喜歡寢室裡面的昏暗，每每太陽照射進來的時候都是自己在上早自習以及第一二節課的時候。

完美的錯過。

所以她挑選了午飯後休息的時間，想找個明亮又不起眼的地方供自己呆著。

瞅著那張地圖挑來挑去，還是選擇了教學樓側方的小樹林里，內置褐色木涼椅，正好歇息。

樹木很矮小，遮不住陽光，卻可以將人掩蓋，好似一片刪減版的世外園林，不含人間煙火。

只要不是颳風下雨飄雪花，她都會來這個地方。

某天中午，李染秋穿著刺繡花紋的乳白色長袖，在坐了會兒練習后就靜靜坐在木椅上閉眸休息。

金色日光灑在她的腿腳上，落得別樣明亮，很溫和，周圍漸漸變黃的葉子與淺淡的小花相映照，畫面溫馨。

大抵是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趙霄在這一天沒有回家，早早來到教室，十分隨意的坐著自己的單獨座位上，手法嫻熟的敲擊著手機屏幕。

許是眼睛看得累了，向著窗外望去，大片大片的綠色入眼，摻雜些許明黃，無意間瞥見了一抹過分突兀惹眼的白色衣角，像是美景圖畫上多落了一滴黑墨。

他本就是靠在椅子上，借著力舒服，此時帶著好奇心向後仰頭，想要看看是什麼人，『鬼鬼祟祟』『悄悄咪咪』的在做些什麼。

趙霄臀不離凳，後仰角度不斷變化，可怎麼都無法看清楚，將人影劃開自成一畫，隱匿了真容，帶著無限的神秘色彩。

他本要離座，轉念一想:看或不看又和自己什麼關係!？

乾脆不管，趴下來睡覺。

……

直到「噹噹當～」的大喇叭起床鈴聲響在校園裡，睡覺的趙霄被打擾，下意識的想要將自己藏得更深，突然想到什麼似地，挺直腰背，茫然眨了幾下眼睛才望向窗外。

那裡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再到後來，趙霄知道小樹林里常常坐著個人，不知容貌也未曾想過深究。

私密空間，是空間者的獨有世界。

一牆之隔，兩方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