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教導
最終埃蒙德還是同意了米爾蘭的請求，收她為徒。
畢竟師徒的關係比同伴的關係更加可靠，而且米爾蘭確實足夠聰明。
埃蒙德有意從她這裡了解更多佩洛西的訊息。
米爾蘭拜了個師父，當然是欣喜萬分了，渾身都充滿幹勁，對埃蒙德的態度比之前殷切了許多。
她當然是聰明人，與其去秘法會博運氣，不如把握住眼前的機會，埃蒙德的實力絕對不弱，米爾蘭堅信。
過了這一段小插曲后，兩人繼續上路。
一邊趕路，一邊交流。
對於埃蒙德的提問，米爾蘭基本知無不言，兩人走到哪裡，米爾蘭就介紹到哪裡。
離開馬倫他，沿著烏木鎮的小路往東北方向直行，期間經過村鎮數十個，議會的科研廳三座，教廷的教堂十九座。
最後在一面湖泊邊停了下來。
埃蒙德看了看天色，道：「今晚先在這裡休息吧。」
「在湖邊？」
米爾蘭以為自己聽錯了，道：「老師，山裡湖邊很危險的。我們還是去找一個村子休息吧。」
「都是一些野獸，不會有什麼危險。」
說話的時間，埃蒙德已經翻身下馬了，拍了拍馬兒的脖頸，也不栓韁繩，讓它自己去吃草。
對你當然沒什麼危險了。
米爾蘭心裡吐槽，但嘴上沒敢說什麼。
「這裡的環境很適合教你學一些基礎的秘法，到了村鎮太嘈雜了。」
埃蒙德似乎是隨口的一句話，頓時讓米爾蘭心花怒放，一點不滿也沒了。
米爾蘭拴好馬後，噔噔噔跑到埃蒙德身邊，看著埃蒙德的馬正悠閑地湖邊吃草散步，忍不住問到。
「老師，你會和動物交流嗎？為什麼它那麼聽你的話。」
埃蒙德瞥了她一眼，道：「你的心太斑雜，以後你也可以。」
「真的嗎？」
米爾蘭聞言，振奮地握了握拳。
「先去找點乾柴回來。」埃蒙德道。
「是！」
米爾蘭興緻昂揚地去撿柴，埃蒙德則選了一處樹下，開始冥想。
此時天色還不算晚，太陽掛在天際，露出一半，將散亂的雲層襯出瑰麗的紫紅色，平靜的湖面上，時不時掠過幾隻飛鳥，攪動水波，層層漣漪讓天空都波動起來。
米爾蘭氣喘吁吁地抱著乾柴回來，手掌黑漆漆的，用手背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在埃蒙德面前搭建篝火。
一邊往篝火堆里添柴，一邊好奇地看著埃蒙德。
上次在烏木鎮，埃蒙德也是這樣，只是很普通的盤著腿，閉著眼，但就像融入了天地之間，如果不是用眼睛看到，米爾蘭甚至不會覺得這裡有個人，只會覺得這裡多了一棵樹。
太陽落幕，世界徹底暗了下來，滿天繁星在夜幕下閃爍，湖泊邊的森林裡，也終於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米爾蘭緊張地巡望四周，蟲子和鳥的叫聲交織在一起，她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湖面在月色下有些泛白，時不時從不知道哪個方向蕩漾出漣漪，倒映出湖邊的樹枝就像扭曲的惡魔枝幹...
埃蒙德睜開眼，就看到被嚇得縮成一團蹲在他面前的米爾蘭。
「怎麼不點火？」
米爾蘭冷的有點發抖，埃蒙德皺眉問到。
「我，我沒有打火石。」
米爾蘭見到埃蒙德醒來，眼底閃過一絲驚喜，然後訕訕道。
「老師，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米爾蘭頓時放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不停地嘰嘰喳喳，宣洩剛才的緊張情緒。
埃蒙德點燃篝火，一股熱浪拂過，兩人周圍亮了起來。
火勢漸漸穩定，米爾蘭伸出手，等暖和了之後，就抱著腿坐在篝火前，怔怔地發獃。
埃蒙德覺得她現在的狀態很有冥想的感覺，畢竟冥想，也和發獃差不多。
能隨時隨地發獃，看來米爾蘭天賦真的不錯。
埃蒙德如此想到，欣慰地點了點頭。
「那個，老師，您要教我什麼魔法？」米爾蘭回過神，期待地看著埃蒙德。
「是秘法，不是魔法。」埃蒙德糾正道。
「有什麼區別嗎？」米爾蘭不在意道：「不管是什麼法，反正都很厲害。」
「秘法是借用元素施展，施展後會回歸自然，我們與自然和諧共存；至於魔法，他們只是在不知節制地攫取自然的能量，終有一天自然元素會被魔法消耗殆盡。」
埃蒙德頗有些不屑地說到。
「哦。」
米爾蘭似懂非懂地點頭。
但很快她就敏銳地發覺了埃蒙德話里的問題，道：「那豈不是我們沒法像大法師那樣把魔力儲存在身體里？每次施展魔...秘法都要現場提取元素？」
埃蒙德頷首，道：「嗯，不錯。」
「不是提取元素，是借用，或者說中轉元素力量。」
「這...」
秘法的展現形式和米爾蘭了解的超凡力量體系完全不同。
「元素歸屬自然，不要去想著做自然的掠奪者。」
埃蒙德溫和地說道。
「我會教你如何與自然共存，你看到的世界會是明亮光鮮的，忘掉你的魔法的認知。」
「知道了。」
米爾蘭點了點頭。
埃蒙德將冥想的方法教給米爾蘭，並說到：「這是一篇高深的冥想方法，可以讓你錘鍊精神，更好地貼近世界。」
米爾蘭還在消化晦澀難懂的內容，聞言不禁問到：「你剛才就在冥想？」
埃蒙德不置可否，繼續道：「等你能在冥想時見到顏色的時候，再告訴我。」
「哦，知道了。」
米爾蘭點點頭。
米爾蘭閉上眼，靜靜理解著埃蒙德教給她的冥想方式，由於原本的口訣心法是藤族文字，因此埃蒙德簡單翻譯了一部分，剛好夠米爾蘭理解到入門層次。
埃蒙德則從腰后的包里取出了一個筆記本，開始記錄一些消息。
這是他在路上某個村鎮買的，價格高達5銅幣，不過質量和質地都很不錯，還附贈一支筆。
周圍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柴火燃燒發出的輕微聲響。
埃蒙德停下筆，看向一側。
一隻灰兔謹慎地探著腦袋，鼻子嗅著走過來。
埃蒙德微微眯眼，手已經摸上了刀。
「老師！我看到了！好多！好多顏色！」
一聲驚呼，灰兔嚇得轉身拔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