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戒嚴
整座黑市藏在輪塔城的地下，魔法燈將蜿蜒的甬道照的通明。
很快，熱鬧的交易市場映入眼帘。
往來的蒸汽列車發出嗚嗚的轟鳴，各色各樣的人混雜在這裡，交易著種種不可能出現在正常市場上的東西。
下到奴隸器官，上到新式火器，應有盡有。
埃蒙德沒有浪費時間，直奔坐騎交易區，一名瘦高的中年人正聲嘶力竭地推銷自己的貨物。
一頭年邁熾足獸。
「朋友，是來買坐騎的嗎？看看這頭熾足獸怎麼樣？」
「馬力十足，幾百公里只需要吃三斤草。」
「別看它模樣有點老，年輕時可是專門為帝國衝鋒陷陣的猛士！」
「要買的話我給你打個折扣，怎麼樣，有興趣嗎？」
埃蒙德被留住，打量了一下被鎖在籠子里的熾足獸。
模樣有點像牛，身體更修長，四肢關節有紅色的尖刺，背上有扁平的角質，正閉著眼在休息。
「他怎麼被關在籠子里？」埃蒙德問到。
熾足獸性情溫和，一般售賣都是用根繩子拴住。
瘦高男人解釋道：「這傢伙上過戰場，朋友，野性十足。」
「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駕馭它。」
一不小心說了實話，瘦高男人又趕忙補充了一句：「當然，熾足獸的天性讓它們很容易被馴服，我相信你可以。」
「多少錢？」
埃蒙德道。
「朋友，再考慮一下，如果錯過了我這頭，你絕對找不到...什麼？」瘦高男人戛然而止。
「十五個金幣，再附贈三十斤草料。」
埃蒙德道。
瘦高男人臉上的驚訝比剛才還要大，甚至可以稱得上瞠目結舌。
「朋友，您是在開玩笑嗎？」
「一匹好馬也要五十金幣，最差的熾足獸也比馬貴！」
埃蒙德轉身就走，瘦高男人趕忙喊到：「朋友，朋友！咱們再聊聊，再聊聊！」
埃蒙德道：「二十個金幣，五天分量的壓縮飼料。」
瘦高男人一臉肉痛，道：「這太離譜了，六十個金幣行不行？我可以送你一副坐墊。」
「哎哎哎！別走！別走！好，二十個金幣！」
「再附贈一個坐墊。」埃蒙德補充道。
「怕了你了。」
瘦高男人慾哭無淚，道：「朋友，這是我做過最虧本的買賣。」
「我叫艾利克斯，這是我的名片，希望下次你能讓我賺點。」
埃蒙德將銀色的卡片收起來，跟著艾利克斯走到籠子前。
噹噹噹。
艾利克斯敲了敲鐵柵欄，熾足獸睜開眼，暗紅色的眸子掠過兩人，又重新合上。
「謝天謝地，你這傢伙終於被賣出去了。」
艾利克斯小聲地慶幸了一句，有些幸災樂禍地對埃蒙德說到：「它可能食量比較大，哈哈哈哈，畢竟上過戰場，能量消耗很快的。」
「你住在哪兒？我待會讓人給你送去。」
「現在就要嗎？好吧，那待會城門口見。」
在艾利克斯這買了一頭便宜貨，埃蒙德繼續在黑市逛了逛，買了五張魔法陣圖，四把精巧的火器，以及一袋二十個的微型炸彈。
剩下的錢，則交給阿奈絲去購置藥品。
很快，四人重新在黑市的巷口集合。
「記住，半年聯絡一次，沒有特殊情況不要主動聯繫我們。」
阿奈絲對威靈菲爾說到。
「希望永遠也不要聯繫。」威靈菲爾臭著臉牽著希拉離開。
埃蒙德看著她們消隱在朦朧雪花中的身影，道：「我們先去城外，估計馬格南他們也快了。」
「嗯。」
阿奈絲點頭，兩人朝著城外走去。
「對了，這是送給你的，每個人都有份。」
阿奈絲遞給埃蒙德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銅小劍，道：「只要20個銅幣，可不要嫌便宜。」
「謝謝。」
兩人來到城門口，卻發現這裡已經被大量騎士給封鎖了。
一名佩戴勳章的騎士正在盤問著守城衛兵。
埃蒙德拉著阿奈絲躲進一處屋檐后，低聲道：「不妙，這下不好出去了。」
「這兩人動作也太快了吧。」
阿奈絲惱火道。
此時，整座倫塔城都開始躁動起來，地面在震顫，一名名重裝騎手握著足有近兩米長的鋼槍奔行在每一處街道上，一名名隨行牧師搜查著每一處建築。
「我們得先跟馬格南他們匯合。」阿奈絲道。
「先躲開那些牧師再說。」
藉助滿天飛雪，兩人驚險地在巷子里穿行，幾次都險些和教廷的搜查部隊撞上。
「該死，那兩個混蛋躲到哪裡去了？」
「現在整個倫塔城都被封鎖，他們藏不了多久的。」
「敢如此羞辱議教廷，簡直罪大惡極！」
「火刑，只有最殘忍的刑罰才能讓這些腦子空洞的傢伙懂得敬畏！」
幾名牧師怒氣沖沖地離去，埃蒙德和阿奈絲從一側的小樓轉角跳下來。
前方不遠就是貿易市場。
此時貿易市場的入口同樣被封鎖，而埃蒙德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物。
威靈菲爾。
這女人此時正站在一名神職人員的身旁，似乎在說著什麼。
「她想幹什麼？」
阿奈絲從埃蒙德身後探出半邊身子，看向貿易市場。
「應該是投靠教廷了，看來她的手腕不錯。」
埃蒙德沉聲道。
他們來到此前定下的集合點，發現馬格南和菲力已經在了。
此時馬格南臉色陰沉，菲力的憤怒已經不加掩飾了。
「你們怎麼回事？」
「不是說的十二點以後再行動嗎？我們還沒來得及出城。」埃蒙德皺眉道。
「還不是怪你的老情人，這個臭婊子，當時我就該殺了她！」菲力壓著怒氣道。
「什麼我的老情人，我什麼都沒做！」埃蒙德知道應該是出了問題，不搭理菲力，直接問馬格南。
「發生什麼事了？」
馬格南道：「我和菲力還在等時間，威靈菲爾衝進了光明教廷的教堂，告發了我們。」
「教廷就這麼相信了？」埃蒙德皺眉。
「這娘們身上藏了一塊留影石。」馬格南罵了一聲。
「我們失算了。」
「我現在就去殺了她！佩洛西人沒一個值得信任！」菲力氣沖沖道。
「菲力，你冷靜點。」
阿奈絲道。
「哼！」
菲力憤憤道：「如果不是我們反應快，已經被那個主教給發現了。」
「咱們運氣不太好，教廷的主教剛好也在，現在想出城，很難。」馬格南臉色難看，道。
「也不是沒有機會，別灰心喪氣的。」埃蒙德道。
滋滋。
此時，阿奈絲手背上的銀月痕迹發出聲音。
四人不約而同安靜下來。
銀月緩緩更易模樣，變成了一條歪歪扭扭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