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賊截殺

「嘩啦……」

旗幟招展馬蹄疾馳，連綿的山丘上出現一道道身影，他們展開神國調集大量兵馬圍追堵截。一名名士兵，倒在血泊中。

不少人帶著信徒軍隊往馬車逼近，然而當踏上去的時候，卻發現裡面是空的。怒火上涌，扯著嗓子對著天空大喊。

「老大，我們中計了，他們不在這裡。」

「這馬車是空的。」

殺意蔓延，一匹腳踏幽光的漆黑戰馬一躍而下，獨眼男子看向前方。眾人忍不住打個寒磣，無數神國虛影浮現，信徒們的身形變淡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次看去，一名名水賊打扮的人，騎著同樣的戰馬宛如從九幽深冰中爬出來的死神。巨大的幽冥字跡，在旗幟上招展。

幽冥水賊，並非來至於幽冥大千世界體系。而是一群水賊打家劫舍的旗號，信徒和神職也大多偏向鬼神一流。

是氓江上最大的水賊勢力之一，神庭多次派兵圍剿，都損失慘重。據傳他們身後，有五姓七望之一的勢力存在。

「追！這一次必須為主家掃平絆腳石。」聲音在耳邊響起，為首一人毫不猶豫下令。手緩緩摸像刀，露出嗜血的目光。

人應該知足。

不要抱著以前的事迹，做不切實際的美夢。陸氏落敗以成為定局，一直翻看老黃曆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神庭東宮只能由強者背後支持的皇子入駐，哪裡輪得到爾等廢話。

「統領，在追下去就是陸氏勢力範圍。」

有人露出少許遲疑的目光。

畢竟第一神祇世家的名頭還在，誰都不知道他們無數歲月中究竟積累了多少底蘊。說半點顧慮和積累都沒有，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殺的就是他陸氏之人，以前還算老實，知道緊閉家門。淡出神庭，留他苟延殘喘也不是不行。但這次藉助豐州之戰，收拾一個附屬家族氣焰囂張，豈能留他。」

「聽說陸氏有先祖存在。」

「存在如何？不存在如何？就算存在也不知道躲在那個世界修養，豈是我等對手？。」為首的人反問，身上威勢暴漲。

見還有人猶豫一揮手，強行打斷：「族中以動用九階極限強者，在有多言之人，殺！……，不可遲疑。踏平陸氏，就在此時。」

「是。」

九階極限強者？從某種程度堪比尊者的強大存在。就算陸氏在怎麼強，以豐州之戰表現出來的情況，也不過是這種程度。

精神振奮士氣拔高，眾人暴喝，浩浩蕩蕩化為洪流往前面狂奔。心裡只有一個信念，陸氏今日必將滅亡，絕無生機。

除非有尊者親來，才有一線生機。

「踏踏踏……」

馬蹄疾馳。

大地在此刻顫抖，整片連綿不絕的山丘劇烈顫抖，前方驅趕馬車的車夫不停揮舞著皮鞭。速度越來越快，十幾名身穿盔甲的騎兵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們身上流光閃爍，神國、信徒、神職合一，融入血脈和軀體，是皇族近衛才擁有的秘法。一人便是一國，便是一個世界。

「不好、疑兵被殺，幽冥水賊正在往此地殺來。」一名將領臉色微變，十幾名近衛騎兵的心漸漸低沉。雖然自從接到這個任務后，就已經明白這是條死亡之路。但身為陸妃和兩位殿下的侍衛，卻避無可避。

「換方向，我們不宜前往陸氏。倩倩！你是族中難得的天驕，肩負我族崛起重任。帶著兩名侍衛先行離去，有些事情不應該由你們來背負。」

冷靜的聲音從馬車內響起，好像什麼事情都和她無關。哪怕下一刻，失去自己的命，也無怨無悔。若死亡已經註定，就不應該牽連無辜。

「雪兒、睿兒，你們怨娘嗎？。」

也許這是還在世上唯一的牽挂，在面對即將失去生命的危險，陸雨嫣還是出現情緒波動，只是很快就隱藏了起來。

「娘在什麼地方，我們就在什麼地方。」

「好！。」

短短一個字，富有極大的力量，也有著說不出的輕鬆感。也許結束這悲慘命運最好辦法，就是陷入永眠，從此沒有任何煩惱。

什麼家族命運。

什麼神庭未來。

和我這個弱女子以及我兒女有什麼關係。

只是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在死前，看到我那可憐的羽兒。有族中庇佑，等我和雪兒、睿兒死後，應該能平平安安過無盡歲月。

「娘娘不可。」

急促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從天空中跑來。身穿內侍服飾，額頭上的汗水不停滴落。作為上代人皇指定的陸妃宦官大太監，其實力已經達到九階極限。

也是因為他的存在，才一直保持陸氏第一神祇世家的身份沒有被剝奪。然而這些年形勢逐漸嚴峻，到現在已經惡化到即將失去近乎永恆的生命。

身為神祇誰又敢說真的永恆，強如上代人皇和上代陸氏族長，還不是隕落了。短則百年，長則千年，神祇也會因為種種爭鬥，而抹去一切存在過的痕迹。

「不用多說，只有我們死，才能換來陸氏活。所以我們必須死，要不然就永無止境。」聲音從馬車內出現，充滿了決絕。這個問題她想過很久，現在是時候給出答案了。

「公公為先皇和我陸氏已經做的夠多了，現在離開吧。以你九階極限的實力，不管去什麼地方都會受到上賓禮遇，而不是跟著我們受苦。」

「走吧，走吧，都走吧。」

神輪交織，正在驅趕馬車的車夫，以及車裡面的陸倩倩被無形的力量推出去。一名金甲神將出現，手中馬鞭揮舞，幾匹白馬嘶吼拉著車換一個方向滾滾向前。

一絲凄涼瀰漫。

當神輪綻放的時候，也暴露出位置，正在追殺的幽冥水賊們停頓了下，然後加快速度。地動山搖，聲音滾滾如悶雷炸響，死亡的氣息逐漸逼近。

身穿宦官服飾的男人，大腦一片空白。四周近衛更是被這種變故弄的找不到北，一個個互望不知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反倒陸倩倩爬起來，往馬車狂奔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