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暗潮洶湧
房間內。
陸思雨看著前面的牆壁,背對著洪七,一言不發。裡面的氣氛逐漸有些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還是那句話,走吧。趁現在還來得及,要不然你們只會陪著我們母子喪命。」
「娘娘恕罪,職責所在,我等就算離開也不可能獨活。」洪七躬身說著。
陸思雨想到一些事情,心裡出現怒火,轉身詢問:「恕罪,恕罪,如何恕罪?有什麼罪可以恕?陸氏的人瘋了,難道你們也瘋了嗎?。」
「先皇命我等守護娘娘,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娘娘的前面。」洪七語氣堅定,充滿力量。
一絲神念在四周瀰漫,陸羽把這裡的景象盡收眼底,心裡暗暗思索。看情況這個公公忠心耿耿,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為什麼我卻感覺,非常怪異。
先皇已經隕落多少年?。
這些人的忠心也太堅定了。
而且有傳言人皇不喜歡陸妃,在這種風口浪尖,他的忠心就需要打折扣。畢竟現在太古神庭的主人是當代人皇,而非上代人皇。想要敲打,從而收心的手段,不要太多。
「就這樣吧。」
陸思雨無可奈何的說著,連陸氏的人都勸不了,更何況是他們。轉個方向隨手拿出一本書,視若無睹翻看:「我會讓族長,為你們安排住的地方,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娘娘!」
洪七喊了一聲。
然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只有翻書聲:「這次奴來的晚,是因為調查幽冥水賊之事。經過反覆打探推斷,已經可以大致斷定這是虞妃娘家人所為。若所料不差,陸氏不久后必有大禍。」
「請娘娘告知陸氏族人,應該早做打算。」洪七對著陸思雨苦口婆心說著。
虞妃的娘家人就是琅琊虞氏,其子比姬睿年長,是入主東宮的熱門人選。和陸氏一樣,同為五姓七望之一,顯赫神祇世家。
不同點在於,琅琊虞氏這些年蒸蒸日上,而江南陸氏卻日暮西山。其中的差距,不用多想就可知曉。
「族長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我當初說過,只要少了我母子三人。陸氏明哲保身,還有一絲全身而退的機會。可現在卻走到死胡同,這又是何苦?。」
「幽冥水寨上的那場大火,是陸氏先祖所為。」洪七解釋,這也是他義無反顧來陸氏的原因之一。回想岷江上的景象,現在還后怕不已。
陸思雨搖頭:「先祖們不知道在那個世界修養,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耗費大量代價派遣信徒降臨。如今風雨飄搖,我累了也卷了,公公!你能放過我們母子三人嗎?。」
「奴不敢。」
洪七嚇得跪在地上。
陸羽在心裡暗暗琢磨這件事情,基本上可以得出幾個結論。對陸氏外部情況,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稍微想了想,開始梳理。
①:爭奪儲君位置的戰爭已經開始。
②:陸氏在這場爭鬥中是各方勢力不得不搬開的絆腳石。
③:姑媽沒有任何能藉助的力量,勉強依靠這個太監保命。
④:最先出手的是虞氏,他們也是幽冥水賊的靠山。
⑤:虞氏近期要對陸氏採取行動。
⑥:族長他們對這件事情心知肚明。
在回過頭觀看這段時間一連串的舉動,可以把所有事情全部連起來。就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陸氏接回陸妃。各方勢力全部配合,還格外默契。
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這就是陸氏在求死。
按照正常劇本,應該為家族利益捨棄陸妃母子三人。陸康身為族長,不缺少這樣的手段和決心。可偏偏這樣做,只能說這其中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答案呼之欲出。
陸氏先祖。
和皇室聯姻,陸氏之女生下男孩,在成年之後就能入主東宮。這是上代族長帶著全族精銳各大神系主力,迎戰諸天萬界各大勢力的前提條件。
既然種種事迹已經證明先祖,還有不少人在不知名世界修養,並且以投來目光。那麼作為當代族長,就不得不考慮他們的態度。
沒有人喜歡低聲下氣,特別是發現自己手中還有一手好牌的情況下,就更沒有理由。與其說接回陸妃是良心發現,不如說這是陸康在爭取先祖們的支持。
想不到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改變了不少事情。
難怪小地圖上面的氣運,正在一點點變濃厚。也許這就是強者,應有的待遇。
所有人在面對事情,做決策的時候,都不敢忽視。
「娘娘其實並沒有到山窮水盡之時,陸氏畢竟是我神庭第一神祇家族,底蘊深不可測。比如說這次調查,奴就發現一尊屬神降下天火,把幽冥水寨化為灰燼。有些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無助。」
洪七苦口婆心說著。
陸思雨隨口回復,好像所有事情都無關緊要:「不過是棋子而已,我族先祖們歸來,我兒也只能聽憑他們安排。而且神庭的水已經夠深了,何必在奢求什麼。」
「可是……」
洪七繼續相勸。
陸思雨逐客:「出去吧,既然已經回家,外面的風雨就和我母子三人無關。這條命本來就是陸氏給的,怎麼死如何死,都無怨無悔。只是可憐我的孩子們,以及那些許許多多不相干的人。」
「去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會和族長說。陸氏的人,不會過問。」上一句話說完,停頓了下。畢竟這些年能躲過風雨活到現在,多虧洪七照拂,沒有辦法完全做到絕情寡義。
算是給他們一個不大不小的特權。
「奴還是想像往常一樣,在娘娘和兩位殿下身邊待命。」洪七心中嘆息,陸妃什麼都好,就是太與世無爭。只是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陸氏先祖們已經敲響歸來的鐘聲。她會成為一面巨大旗幟,樹立在各方勢力的面前。
不爭?。
陸羽算是看明白了。
原來性格也是有遺傳的。
自己和鹹魚一樣躺在藤椅上面,連簽到都恨不得被神職分身代勞。這樣回過頭想想,和陸思雨沒有什麼兩樣。管他什麼外面風雲變幻,只要不干擾我睡大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