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家宴
「鐺鐺鐺……」
金鐘在天空中響起。
一道道光芒從四面八方飛來，陸氏族地張燈結綵，鋪上一層喜慶的色彩。大量陸氏之人急匆匆趕來，他們的臉上還有少許風霜。
神國如星辰閃爍，吞吐無盡虛空。濃厚的氣運，看的早早趕來的陸羽垂涎欲滴。這些族運如果全部拿來簽到，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效果。
還差一點點，等會就能簽到了。
看著上面的冷卻時間，心裡一片火熱。不愧是家宴，還沒有完全開始，匯聚的氣運，就已經達到祭祖的級別。如果正式開始，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盛況。
「哥！這裡，這裡，這裡好好玩吖。」姬睿對著人群中的陸羽不停揮舞手臂，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對於小朋友來說，熱熱鬧鬧是最好玩的。
在陸氏族地，他不是皇子，姬雪也不是公主。放下身份束縛，孩童天性徹底暴露。
「哥，你羨慕那些天驕嗎？。」看著心情不錯的陸羽，姬雪歪著頭詢問。眼睛到處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小手偷偷往一張桌子摸去，沒有半點皇家風範。
姬睿雙手叉腰，一臉小大人模樣：「不要緊，我們是皇族人，有皇族血統。生下來就註定是天驕，以後誰欺負哥，我就為哥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娘說……」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姬雪手中的糕點頓時急了：「啊啊啊啊，姐姐，你耍賴。姓姬的小雪糕，你給我等著，這一次我一定比你搶的多。」
「哼……比就比，誰怕誰。」姬雪毫不示弱說著，跑的飛快。手裡的糕點，不停往口裡塞。還別說這滋味，比宮裡的好吃多了。就和哥說的一樣，別人家的總是好的。
比如別人家的糕點。
別人家的男人。
別人家的……
看著兩道相互追逐的身影，陸羽臉上的笑容濃了幾分。還是童年好啊，無憂無慮，不像這些大人們心事重重。不過如果問下小孩，也許會被告知一點也不好，反而希望快快長大。
人有時候，不就是這麼矛盾嗎？。
「慢點，你們都慢點。」陸思雨看著他們，略微有些頭疼。只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暴露出此刻最真實的心情。身在皇室，這種幸福註定是奢侈品。
等他們長大就會明白，此刻的經歷，究竟有多珍貴。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想怎麼，就能怎麼的。有太多的不得已，左右著世間的一切。自然也就包括，自己和孩子們。這是與生俱來的責任和詛咒，逃無可逃。
「姑姑有心事？。」
看著神情有點低沉的陸思雨，陸羽走來對著她詢問。
陸思雨點頭：「你看這陸氏好像世外桃源，可你知不知道，其實……」說到這裡停頓了下，感覺有點不妥：「算了，只要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你見到外面的風雨。」
「家宴開啟的時候，會起風下雨嗎？。」陸羽看著一臉好強的陸思雨詢問，心裡有絲絲暖意。不管實力多強，對親人的關心，難以生出惡感。
陸思雨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在這囚籠中，風雨從未停止。只是絕大部分都被人背負，才換來旁人歲月靜好的時光。棋子和下棋人，雙方的界限，沒有那麼清晰。」
「姑姑是下棋人？。」陸羽詢問，感覺這些話里，有很深的含義。太古神庭世界，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亦或者說它若簡單，就不可能成為諸天萬界中最龐大的勢力之一。
「我？……」
陸思雨一笑，然後搖頭：「一個心甘情願的棋子，還算有點價值吧。身為人神，太古神庭皇妃，江南陸氏之女。有很多東西，都身不由己。我所求不多，只希望你能在無盡歲月中平安快樂。」
「不是雪兒和睿兒嗎？。」陸羽疑惑。
陸思雨看向前面嬉笑追逐的兩道身影，神情逐漸落寞：「身為皇族之人，註定會成為路邊屍骨。我所希望的，只是這個時間來的稍微慢點。」
「姑姑太悲觀了，我陸氏是神庭第一神祇世家，底蘊深不可測。表妹、表弟也是天之驕子，生來就註定坐享富貴。就算人皇，也無法更改。」陸羽一語雙關，當著她的面做出承諾。
陸思雨沒有當回事，他太普通。以姬睿和姬雪瘋身份看，完全就沒有毛病。只是皇權的兇險，又怎麼說的清楚：「只要你開心就好，外面的事情，姑姑替你擔待。」
「宴會要開始了，準備下，就入席吧。」看著四周黑壓壓的人群，陸思雨不想在這個話題多說。有些事情說的太多，只會給他帶來壓力，倒不如好好背負。
畢竟這也是自己，唯一能給他爭取到的好處。
話不多。
善意能清晰的感受到。
陸羽的目光在小地圖上巡視，濃郁的族運正在快速匯聚。如果不考慮被掩蓋的危險，一切都無比美妙。然而這些不是想想，就能解決的。
恰好自己喜歡一句話，能用手解決的，絕不多說。
……
「陸氏沒落了。」
識海內的克雷爾.亞瑟看著如實質般的族運，略微有些感慨。當年太古神庭陸江南陸氏多麼輝煌，和現在比起來天差地別。
「沒落？。」
陸遊遠遠看著，氣運升騰，一伸手就能夠到。這種程度，居然說沒落？。不管放在哪裡，用這樣的辭彙都有種『炫富』的錯覺。
「當年陸氏可是讓諸天驚恐的龐然大物，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太古神庭能有現在的地步，一半都是你們先祖打下來的。然而在看看現在，還有這種力量嗎？。」
「沒有。」
陸遊看著前面無數身影，以及上空一顆顆神國星辰搖頭。也許現在的陸氏沒有先祖們在的時候那麼強大，但這裡終究是自己的家，哪怕為此失去性命也無怨無悔的家。
「我感覺到不少敵意，你要小心了。」
「敵意？。」
一路走來，能避開不少危險，幾乎大半得益於老爺爺及時示警。現如今陸氏家宴，匯聚全族精銳力量，真想不出有什麼勢力敢在這個時候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