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風波起

第25章風波起

「皇上，」皇后開口說道。「難得今日有機會，不妨讓各位大人的家眷們展示些才藝如何，這太子晉王可還沒立正妃呢。」

此言一出，眾人都面露喜色。不管是太子還是晉王，攀上了便是個好親事呢。

郭珍暗暗笑道。她可是出了名的才藝雙絕，誰能與她爭鋒。

天雪沒成想好端端的一場生辰宴，轉眼就變成了選妃宴。著實沒意思。還有這皇上明明下旨要她入宮，可直到現在就像是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讓人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連晟軒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天雪煩悶的擺弄著眼前的茶杯。

皇上「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首先展示的是兵部尚書魯大人的女兒魯欣，她舞了一曲採蓮，腰肢柔軟，舞步優雅，獨有一份女兒家的小心思。接著太傅的小女兒胡玲瓏彈了一首醉相思，曲意綿綿，當真讓人不免多飲了幾杯酒。一個個地輪流展示，現在到了郭珍上場。

不知她會怎樣博得聖上心悅，天雪側頭看向連晟軒，連晟軒執著酒杯也側眸看她。」看我做什麼？「天雪說道：「你的青梅要上場了。」說完天雪不再看他，將臉扭向場中的郭珍。

只見郭珍取出琵琶，彈奏了一曲夜月明。真是應景，天雪不禁讚歎道：「不與他人在同技上相比，令辟新意，你這個青梅倒是聰明呢。」連晟軒不搭話，獨留她在那津津有味的品論。

一曲結束，眾人讚嘆不已。連皇上也誇讚了幾句。

「皇上，還有個人沒上場呢。」皇后看向太子席位。連晟軒抿了一口酒：終於來了。

眾人低聲細語，天雪只覺自己今日是倒了霉了。皇上看著太子，意思不言而喻。

天雪見狀不得不起身離席。「皇上，民女來自鄉野之地，斷沒有剛才諸位小姐們的精彩絕藝。還望皇上見諒。」既然非逼她獻藝，演砸了可不要怪她。

「無妨，權當為在座的諸位助興即可。」皇上說道。

天雪向宮人借來一把劍，樂音入耳，劍勢起舞。天雪於宴會中央持劍翻轉。時而輕柔，時而強厲。劍與舞融為一體。看呆了眾人。

此時只有皇上陰晴不定的看向場中的天雪。那張臉，那張與她相似的臉就那樣時隔多年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年輕，驕傲，堅韌。那輕柔的舞姿宛如當年的她。眼前這個女子是誰，她竟敢扮成她的模樣當真是不想活了！

皇上陰鷙的眼神看在了連晟軒的眼裡。果然，他還是恨著母妃。哪怕是和她相像的人他也同樣憎恨。為什麼。他一直不明白。當初那樣寵愛母妃，會因為什麼一夕翻臉到死不願見她！

攥緊手中的酒杯，他要在父皇發怒下旨之前攔下。告訴他，這個女子就是他信任的兄弟的孩子。他還會殺她嗎？他會嗎？

一個旋轉天雪飄然落地，懷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掉落。劍身挑起，天雪接到了手裡。是玉佩。垂手隱於袖間，天雪將劍還給宮人。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皇上沉聲問道

天雪眸光微暗，便覺不好。

「拿出來！」皇上凌厲的開口。早有腿快的宮人來到天雪身邊，無奈之下。天雪只得交出玉佩。

郭珍坐在席間，雖不知皇上因何惱怒，但看到此景卻是忍不住掩面偷笑：尹天雪，皇上震怒，你的死期可是要到了。

皇后坐在皇上身側，早在之前她便發覺皇上身上的變化。是怒的，恨的。她倒要看看皇上會怎麼辦，太子又會怎麼做。

宮人將玉佩遞於皇上眼前。只一眼，皇上的眼神閃了又閃。

「皇上，可是有什麼心事。」蕭淑妃見皇上面含怒火，擔憂的說道。「可是邊疆有了什麼事嗎？」自從尹將軍出了御書房，皇上便呆在這裡，連晚膳都沒有用。她特地做了皇上愛吃的點心，可皇上眼都沒抬一下。

「皇上，臣妾給您說件喜事可好。」見皇上仍是不語，她便自顧自的開口說道：「臣妾下午見了尹將軍的妻女。雖說尹將軍的妻子來自鄉野之地，可臣妾看她卻是禮數周全之人呢。還有那孩子，著實可愛。臣妾就將您送我的龍鳳玉配賜了鳳佩給她。等她及笄之時，由皇上做主賜婚給軒兒，這樣可好？」蕭淑妃憧憬著未來，卻沒發覺她身後的皇上早已是雷霆之火欲發之勢。

那一晚，他動手打了她，罵她是賤人。那一晚，過往的恩愛煙消雲散，那一晚，他連自己的兒子都開始憎惡。如果不是情勢不許，他早已廢立了太子。豈會容他活到現在！每當看見他，那種被欺騙，被戲耍的憤恨都讓他這個一國之君無法原諒！

長久的沉默，壓抑的空氣。席上眾人皆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個不慎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連晟軒面無表情的坐在那，手中卻溢出了細汗。他不該拉著天雪來試探他高高在上的父皇，如今後悔已晚，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天雪出事。

天雪低垂著頭，腦中快速思索著：如果皇上不識得這玉佩是最好，隨便找個理由便能糊弄了去。就怕他知道，若是知道了這個玉佩送給了我，憑父親同皇上過往的情分，他會不會為了照顧老臣之心將她賜婚？眼下事出突然，該怎麼辦才好？

皇上舒緩了情緒，拿起玉佩端詳片刻，而後開口說道：「這玉佩朕記得當年賞賜給了蕭淑妃。」天雪聞言眼上一跳，心內緊張，等著皇上接下來的話：「另一塊在太子那裡。蕭淑妃告訴朕，她將其中一塊鳳佩賜給了當年戍守邊關的尹將軍的獨女。」

底下一片竊語聲。

「你叫什麼。」皇上問道

「民女尹天雪。」既然避無可避，那就無需再避。天雪朗聲回道。

「果然是尹正的孩子。」皇上笑道。「當年邊關失守，城內混亂，你不見了蹤影。如今，你卻出現在了皇宮內。」皇上嘴角溢出一絲笑意，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你一人來京，所為何事？」

「尋一故人。」天雪答道

「找到了嗎？」

「沒有。」天雪如實以告。

「難道你找的不是太子嗎？」皇上眯著眼看向下面的女子，眼中的情緒不露一分。

皇上這是何意？天雪不解。「我找的故人並非太子。」

「哦？」皇上挑聲說道。「難道太子沒告訴你關於玉佩的事嗎？」

玉佩的事？天雪納悶的看了一眼連晟軒，只見他面色不善，心中當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