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郭家小姐
第8章郭家小姐
將軍府。
「小姐好美啊，」正在為郭珍梳妝的翠兒感嘆道:「京城的官宦小姐們若是論相貌小姐您也是佼佼者，若說到才藝，小姐排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呢。」翠兒無不驕傲，在小姐身邊服侍的她，總覺得比其他下人們高出一等來。
「就數你嘴甜，總是哄我開心。」郭珍笑道。
「奴婢可沒哄小姐，奴婢說的可都是大實話。」翠兒看了眼自家小姐繼續說到:「小姐美貌過人，想那太子也怕您被別人奪了去，這不昨日剛一回京便讓人給小姐送了些禮物，可見小姐在太子心中的分量。」「翠兒你的膽子越發大了，竟連我都拿來打趣。」郭珍面上嬌羞，嗔怪著自己的貼身侍女。瞧著鏡中臉色羞紅的美人，想著自己一心惦念的男子，郭珍心裡更是充滿了蜜一般的甜。
取出昨日太子送來的玉鐲，郭珍仔細的戴在自己白皙細嫩的手腕上。
「走吧，去品鑫樓買些糕點給太子哥哥。」郭珍取出一塊方巾遮了自己的容顏，帶著翠兒出了門。
「青竹，你就在屋裡好好歇著吧，我出去轉會。」天雪知道青竹擔心自己在這京城裡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但是也不忍心讓受傷的她跟著自己亂跑，「放心啦，不會有事的，你認識我這麼久，可曾見我吃過虧。」
青竹想想好像確實如此，便也不再堅持。
天雪並非無目的的瞎跑，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自打進了客棧，她便像掌柜的問了城裡說書的地方和青樓的位置。外人可能覺得她是尋一熱鬧，但是這只是其中之一。
要知道傳播消息最廣的就是三教九流之地，那兩個場所可是各色人物雲集的好地方，非常有利於她辦事。
為了方便期間，她特意穿了身男裝，秀髮高高束起，青竹見了她這身打扮，眼中掩不住的讚賞:「帥吧，像不像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天雪摟著青竹的肩繼續戲謔道:「妞，給小爺我樂一個。」
青竹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回到床上繼續養她的傷。
「京城果然繁華啊。」天雪的走在人群當中，琳琅滿目的商品看的眼花繚亂。
「就是這裡了。」天雪抬頭看著上方的匾額:醉仙樓。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無不彰顯著書寫它的人洒脫飄逸的性情。
說書人剛把上古傳說說了個段落，便見底下人起鬨:「老頭，你說的那都是真的假的啊，那上古傳說到底存不存在啊。」老者捋著自己的鬍鬚笑道:「傳說嘛，何為傳說。傳的人多了就都說一說。傳又曰無，說又曰話，把沒有的話說的多了自然就成了傳說。至於真假嘛，都在個人了。」
底下的看客噓聲一片，天雪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坐著，聽完長者的一席話便覺得這個老頭也甚是有趣。
說書的老頭見眾人對剛才的書評不以為意，便開始講起了當朝時事。從皇室秘聞到朝臣喜好，又從南邊的水澇難民。說道太子聰慧敏捷，還有那嬌縱蠻橫的晉王不知為何開始廣納賢士等等等等。
聽客們聽的是津津有味，時有打趣，又不時發表點自己的高見。天雪坐在那聽的卻是十分的無聊。
索性湊近了身邊的看客，問道有沒有聽說過十年前西北的那場戰事。大家都搖頭說不知。又將連晟軒的樣貌說給他們聽，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結果又是無果。
垂頭喪氣的天雪出了醉仙樓，再無來時的滿心雀躍。
突然人群中有些騷動。天雪抬眼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有個丫頭高喊著:「抓小偷。」
擦身跑來一男子，裹著風向天雪後方跑去。天雪見他手裡拿著沉甸甸的荷包頓時明了，敢情小偷就是他。
來往的人群尚未反應過來，天雪已是一步當先追了上去。郭珍和翠兒見有人出頭，方才的恐慌已減了半分，朝著兩人的方向也追了過去。
「丫的，跑的倒挺快。」天雪暗罵到。眼瞅著人追不上了，天雪抄了左側的小道堵他去了。
氣喘吁吁的兩人狹路相逢。
小偷惡從膽邊生，拿出別在腰間的匕首惡狠狠的撲向天雪。天雪一看樂了。自從青竹在自己身邊以後，好像打架這回事她再也沒幹過了。這可好了，眼前就是個練手的好機會。
天雪「嘿嘿」的笑著，看的小偷心裡犯毛。
是的，天雪不僅會醫術，武功也是不差的。
避過刺來的匕首，一個反手便將其打落。握著小偷的手腕用力將他胳膊扭在了身後，一腳踢在他的腿彎，當時小偷便跪地掙扎不動。
郭珍帶著路上遇到的官差急忙忙的趕來，眾人看到眼前的光景便被雷到了:小偷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地上，衣衫散亂。那個俊俏的小哥蹲在一旁大口喘著氣。郭珍和翠兒看到小偷的樣子不敢直視，天雪不好意思的擺手說道:「我實在找不到東西捆他，只好解了他的腰帶，別誤會啊，千萬別誤會！」
「公子哪裡話，剛才多謝公子仗義出手，若不然這荷包便讓小偷給盜了去。」郭珍軟聲言謝。
好溫柔的嗓音，柔柔弱弱的，天雪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翠兒拿過荷包，遞給了郭珍。
郭珍從中取出些銀子走到天雪跟前笑言道:「一點心意望公子笑納。」
對於銀子，天雪一向不拒絕。
「多謝。」天雪接過銀子轉身離開。那邊官差也帶了小偷回衙門。
「好俊俏的公子！」翠兒小聲說道。
郭珍轉身看著臉色泛紅的翠兒:「她是女子！」
「啊！」翠兒一臉驚訝。隨後懊惱的低下了頭。
郭珍不再看她，自顧自的轉身離開。她敢肯定自己剛才沒看錯。她不僅耳上穿有耳洞，離近時身上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只是說不上來那個味道，反正不是男子身上該有的。她竟不知道京城裡還藏有這樣的女子，而且還會些功夫。。。
品鑫樓每日辰時都人頭攢動，只因它家只有這個時辰才會售賣芙蓉糕。芙蓉糕不僅樣式好看，味道亦是極佳。口碑貫於京城，縱使達官貴族也要來嘗嘗鮮。
天雪也不例外，手裡提著剛出爐的糕點喜不自禁。誰知道剛抬腳就被從外面進來的人給撞了個趔趄。
「哎呦。」天雪小心的提溜著糕點，生怕被碰壞了。
「是你。」郭珍臉上平靜
「這麼巧啊，」天雪笑嘻嘻的看著郭珍。憑她看人的本領，眼前的這位小姐只怕是有些不待見自己呢。
「是啊，好巧。」郭珍淺笑道。「沒想到公子也喜歡這裡的糕點，可是常客嗎」
「不是，路過而已。」
跟在郭珍身後的翠兒不明所以的站在邊上聽著她們兩人一問一答。想起方才自家小姐說的眼前的這位公子實則是個女子，翠兒禁不住多瞟了她一眼。
暗流在兩個對視的女子間流動。天雪實在是不知道郭珍哪來的敵意。
「不妨礙兩位了，在下告辭。」
天雪越過門口的兩人，揚長而去。
郭珍盯著漸行漸遠的身影，臉上早已斂去了笑意，一雙媚眼布滿了陰鷙，如果不是覆著面紗，只怕外人便能看到這皎好的容顏有多猙獰。手裡絞著的綉帕緊了緊才鬆開，「最好不要再見到你！」郭珍恨聲道。
屋裡熱鬧，翠兒沒有聽到小姐剛才說了什麼。她正沉浸在自己的遺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