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芝人芝馬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滿場寂靜,那些原本嘴角帶著笑,或者抱著看好戲,或者漫不經心的人全部愣住了,更有幾人忍不住站了起來。
牛角大漢更是驚呆了,手裡拿著的狼牙棒微微發顫,突然大叫一聲,哐當一聲丟下狼牙棒,連連退後!
陳瑾雖然沒有不知道以前孫悟空是如何的強悍,但看見眼前這些人的樣子,也能略微猜出,這些人肯定或多或少在他手裡吃了虧,特別是那個牛角大漢。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訕訕道:「我名叫陳瑾,這個…這根棍子嘛,是…是我偶然的來的!」
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那個『猴子』轉世,雖然知道孫悟空未必就是猴子!
蚩尤站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凝視陳瑾很久,偶然轉頭看見手下驚慌失措的樣子,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那些原本亂成一團的手下,聽見他這一聲,猛地都打了個激靈,漸漸鎮定下來。
「就算你是孫悟空——嗯,我不知你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靈魂轉移,但你的實力現在比起以前,差得太多…」說到這裡,他淡淡的瞄了一眼牛角大漢。
那大漢突然醒悟,若是與自己敵對的是以前那個孫悟空,只怕一招不用,自己就身首異處,從剛才兩人交手看來,他也不過強自己那麼一點點而已,想到這裡,他膽氣一壯,走出去撿起狼牙棒,叫道:「不管你是誰,來來來…」
「滾下去!」蚩尤不由勃然大怒,他原本是想告訴這個傢伙,眼前這個人不是以前的孫悟空,不要作出那麼丟臉的樣子,誰知這傢伙居然還有臉跑出來挑戰。
牛角大漢怔了一現,隨即滿臉通紅的退了下去,換來旁邊同伴的一陣訕笑。
蚩尤不再理睬他們,盯著陳瑾一字一語道:「我生平佩服的人沒幾個,七蹬,還有一個就是你…」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陳瑾不由暗暗叫苦,生怕他說出的下一句又是什麼等你恢復了大家比試一場,重分高下之類的話。
他已從阿瑞斯那兒知道,自己的前世似乎很…威猛,還喜歡到處打架,大概得罪的人不少吧,從剛才那些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們中間只怕有些人恨自己入骨,看著那些人惡狠狠的眼光,他微微覺得有些氣悶,威風是別人耍的,黑鍋自己來背!
幸好蚩尤的下一句話讓他鬆了口氣:「以前咱們雖然有些摩擦,不過畢竟過了那麼多年——現在好像你也沒恢復以前的記憶,我不為難你!」
接著他嚴肅的道:「傳我口令,任何人不得為難這一干人,他們可以在城裡各處自由走動,當然除了出城不允許外,其他的不要限制他們!」
那些人無精打採的應了一聲,然後在蚩尤的示意下一個個退去。
蚩尤看了一眼荷姑,然後盯著陸遙沉聲道:「你跟我來!」說完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他為什麼要…」商玲瓏叫了一聲,突然醒悟到陸遙已拜了蚩尤為師,大概蚩尤是要傳授他一些修鍊的法子,話說了半句,馬上閉上了嘴巴,輕輕幫陸遙整理了一下衣服,低聲道:「好好跟著他學,這種機會可不多!」
陸遙乖巧的點了點頭,跟在蚩尤的後面,消失在門口。
「咱們去哪兒?」荷姑看陳瑾還在發獃,上前打斷他道,陳瑾想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咱們好好先逛一下這裡吧,蚩尤那傢伙不是說,只要咱們不出城,就不限制咱們的自由!」
幾人出門時,那些在練武場練武的都停下手裡的動作,眼光怪異的盯著他們,直到他們出門,雖然沒有直接為難,但從那些人的眼光看的出來,他們似乎並不歡迎陳瑾這一干人。
到了街上,陳瑾覺得眼睛幾乎不夠用了,那些稀奇的東西,很多都是從沒見過,就連聽也沒聽過的。
比如,路邊有個身材巨大的老漢,他的攤位上擺著一個個巨大的如同椰子一樣的東西,不過通體白生生的,遠遠就聞見一陣清香,陳瑾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這個不知名的東西。
「你猜不出來吧?」荷姑看見他的神態,低聲笑了一下,然後拉著方琪,在她耳邊偷偷的說了幾句。
方琪的表情似乎有些詫異,然後笑眯眯的盯著陳瑾:「想不想知道啊?剛才荷姑姐姐告訴我了…」
那個老漢見有人來,連忙招呼著:「快來看看啊,很便宜的…」
「先別說!」荷姑笑吟吟的打斷他,然後轉頭對著陳瑾道:「猜出了么?」
陳瑾閉著眼輕輕聞了那股味道一下,有些疑惑的道:「這個…嗯,很像大米…不過…」
方琪拍手笑道:「嘿嘿,居然看不出你,你居然能猜得出——開始我都以為是果子或者是別的什麼!」
陳瑾搖了搖頭:「大米這麼大?倒有些奇怪了,一顆只怕都有三四斤重!不知還有沒有芝人芝馬?」
他好像記得原來讀過一本書,叫做鏡花緣,上面有關於這種巨大的大米的記載,上面還有什麼君子國,女兒國…還有就是他說的芝人芝馬,那是一種神妙的東西,據說是靈芝成型,然後騎著一匹小馬,如果抓住后,吞服對人體大有益處。
「芝人芝馬?那是什麼?」荷姑有些疑惑的問道,一旁的方琪知道陳瑾又在鑽牛角尖了,那個作者不過是想象力豐富,想出這個東西恰好與這裡的相似,陳瑾居然還就相信了。
她笑著對荷姑道:「別理他,他又犯書獃子毛病了!」
旁邊那個老人卻驚異的看了陳瑾一眼,臉上表情卻像有些震驚。
陳瑾瞥見他的神態,心裡微微一動,笑著問道:「這位老人家,難道芝人芝馬這裡真有?」
這個老漢面色變了,幾下把地攤上巨大的大米收乾淨,口裡連連道:「不知道,不知道!」
陳瑾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不由有些疑惑:「就是隨便問問,怎麼他這麼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