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令人難以置信的現實
巨大的轟鳴充斥了整個青岩野，和之前戰鬥中的炮火聲不同，它更喧嘩，更狂暴。
這爆炸，讓大地都顫抖了一下。
啟年集團特殊機械部隊總部，人們都震驚了。
他們不明白，「基地」怎麼就炸了？
高樓上，奈奈仰望天空，伸出小手接住了從高空飄落的雪花。
離入冬還有些時日，青岩野卻忽然下雪了。
望著眼前這奇異的景象，優依舊面無表情。
可她的目光卻隨周圍的空氣一起變冷了，彷彿不太愉快……
「蘇蘇可是意外性的No.1，放著她不管，會出事的。」
雪花已在手心融化，奈奈收回小手，優雅地梳理了下自己的銀髮，微笑了起來。
在漫天飄雪的襯托下，這隻銀髮小蘿莉似乎更精緻了。
機械研究所忽然一炸，局勢便混亂了，這對她們極為不利，。
但奈奈將優視為競爭對手，能看到優失算，也算一種收穫。
優轉頭看了壞笑中的奈奈一眼，也不多話……
她抬腿向著奈奈的屁股就是一踹！
「優，你幹什麼？！」
奈奈一個踉蹌，美美的pose全散架了。
她好不容易才經營起來的淑女氣質，被優一腳踢散。
如果不是清楚自己打不過，她一定會向那隻面癱的惡魔發起進攻！
「優，不高興。」
優還是那麼高冷。
收回腳后，優又跺了跺，像是在確認什麼，她轉頭看向一旁羞惱的奈奈，認真地道，「奈奈，你又胖……」
一聽這話，奈奈小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那不是胖！奈奈絕對不胖！更沒有胖！」
「可你和優相比，臃腫太多了。」
「臃腫？！」
優竟然用這樣的辭彙形容她的玉體？
而且，優以自己的體型做參照，根本就不對吧！
奈奈掃了眼某「平板」，心中不屑。
她正琢磨著如何去解釋，才可有讓優理解，並不被優報復，優卻轉移了話題。
「我們該去接應蘇蘇她們了，那邊的情況，似乎很不妙……」
優查看了下信徒欄中陸如夏的狀態后擔憂道。
……
時間再往前推，離機械研究所爆炸還有些時間。
精神世界，白塔上的古鐘搖晃。
和過去不同，古鐘被不停敲響，悠揚的鐘聲不斷。
現實中，吃了赤魘猛烈一擊，陸啟年必死無疑，但這兒是精神世界……
之前陸啟年被陸如夏爆了頭，頭上多了個窟窿，他依舊活蹦亂跳。
所以，陸啟年不會輕易死亡。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陸啟年不清楚陸如夏落入大海后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他卻十分清晰，他已不再是陸如夏的對手。
這本是貓捉老鼠的遊戲……
可為什麼……
他們的立場會忽然互換？！
而且，那個陸如夏居然讓他體會到了那令人厭惡的無力感！
陸啟年感到萬分不甘。
但一切卻沒有停下，他耳邊，是砰砰砰的巨大聲響。
陸啟年不清楚這是鐘聲，還是他頭骨碎裂的聲音。
但很明顯，赤魘仍揪著他的腦袋，粗暴地向那古鐘砸去。
有什麼粉碎了。
有什麼溢出了。
什麼和什麼交匯，讓古鐘染上了鮮艷的顏色。
痛苦在一開始的時候尤為劇烈，但漸漸地卻消失了……
十分詭異的，陸啟年在不斷響起的鐘聲中回歸了平靜。
精神世界中，獨自一人的時候，他不時會來到白塔頂。
所以，這鐘聲他十分熟悉。
這本是他為赤魘所準備的刑罰，如今卻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實在諷刺。
平時，他會讓鐘聲驅散精神世界中那份滲人的死寂，不過更多時候，他都在鑽研。
鑽研這個世界。
所以，哪怕他現在的精神力不如陸如夏，對精神世界的了解，絕不會輸於他人！
精神世界具備了現實所不具備的一點，虛幻。
在這兒，一切都不會被常理所束縛，生命的概念亦是如此。
陸啟年之前已死過一次……
他不想再死了。
為此，他進行更多的投入。
佔據他人身體僅是開始。
化作信息流轉換載體也僅是小手段。
更重要的是他把自己的「生命形態」了解得深刻！
他並不是生命體，而是雨果運用「人類思維轉載技術」將他記憶轉移到機械載體上后偶然產生的精神意志。
也就是說，他的本質是一道具備自我意識的精神力。
他以這股精神力去覆滅他人的意識，便可佔據他人的身體。
但這過程會產生消耗。
佔據個體精神力越強，消耗越大，一旦消耗殆盡，他就不存在了。
所以精神力耗盡，對他來說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既然會消耗，他就要想方設法吸收，補充。
這也他看上了那片大海的原因。
那片大海，是他的精神力貯備。
只是沒想到他還沒有將那「大海」的使用方法研究透徹，海水就枯竭了……
轉而成就了一個可怕的陸如夏！
現在的陸如夏，意外的強大！
陸啟年知曉大勢已去，下一步，他該怎麼辦呢？
伴著鐘聲，他的身影越發模糊，似乎準備消散，這是剩餘精神力不足的跡象。
不知是曾經歷過，還是在精神世界中生活讓他具備了某種變異，陸啟年的內心越發冷靜。
他現在已看不到了。
赤魘拽著他腦袋猛砸，腦袋應該爆了吧。
但他內心卻無比清晰。
當下的唯一出口……
他已找到！
逃離路線確定，那就行動吧！
……
陸如夏正目不轉睛地望著白塔之上，美眸中閃耀著蔚藍的光輝。
陸啟年已被她限制，而且她可以感覺到屬於陸啟年的那份精神力在不斷削弱。
只要這樣發展下去，待到那份精神力徹底消失，陸啟年應該就沒有了。
可她卻不敢掉以輕心。
她深知陸啟年難纏，所以才用目光死死鎖定那個方向。
行動預知！
陸如夏要將可能發生意外的未來盡收眼底，防止局勢發生逆轉！
重新站起身來的陸開元卻沒有那麼緊張，望見陸啟年在白塔頂被赤魘暴揍，他只覺痛快！
尚衛，你在看著么？
陸啟年終於遭報應了！
噢，不，應該說靈能研究所中的各位同胞，陸啟年這惡人終於遭報應了！
陸開元興奮不已，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冷不丁地拍了下陸開元肩膀一下。
陸開元驚慌地轉過身，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不過，他肩膀上那份厚重感卻沒有消失！
陸開元低下頭，看到了……
一截斷臂！
那是陸啟年之前被陸如夏射斷的右手！
「看到父親被毆打，你似乎很興奮，真不孝呢，陸開元……」
右手背上幻化出了一張嘴，口吐人言，還未待陸開元反應，那截斷手便向外化開，似融化的蠟液一般瞬間覆滿陸開元全身！
「你幹什麼？！」
陸開元驚慌地呼喊起來！
聽聞驚呼，陸如夏快速轉頭，瞧見陸開元的模樣，她才意識到自己盯錯了目標！
……
幹什麼？
答案很簡單。
陸啟年已明白陸巫懼當初為何會留下一抹恐懼的情緒。
那片大海，的確令人畏懼。
如今，陸如夏卻得到了它。
所以，精神世界完蛋了，他必須逃離。
精神世界沒有他的容身處，轉移載體的手段又不知被誰人給封禁了，他只能逃向現實世界。
逃離精神世界回到現實，那就是重新讓意識回到肉體之中。
他沒有肉體，只能去佔據。
所以，對他來說，現在通往現實的出口有兩個。
陸如夏不可選，陸開元便是唯一。
至於他為何能辦到這點……
他早說過，精神世界具備了現實所不具備的一點，虛幻！
而他已將自己的「生命形態」研究透徹了！
精神世界中，只有精神力消耗殆盡，他才會死去。
肉體，只是他精神力的凝聚。
既然這樣，斷肢亦是他精神力一部分，只要是精神力，便都是他，那就可以實現如今這樣的行動！
陸開元的斷臂已徹底化為了不知名的渾濁物，瞬間將陸開元完全包裹使陸開元無法動彈。
陸開元卻大呼了起來，「陸如夏，殺了我！快殺了我！我已知道陸啟年想幹什麼了！他想將我佔據！我們不能讓他得逞！你趕緊動手啊……」
那噁心的液體在陸開元身上漫延，瞬間遮住了陸開元的臉面，陸開元發不出聲音了。
陸如夏一咬牙，抬起了槍。
不過下一秒，陸開元又在渾濁液的操縱下發出了模糊的聲響，「陸如夏，你忘記了陸尚衛的囑託了么？他讓你保護陸開元，你現在卻想親手殺了他？」
「快！快殺了我！我快堅持不住了！」
「陸如夏，你下手吧。這樣一來，你更像我的女兒了，我們都一樣的殘忍，哈哈。」
「不要聽他的！陸如夏，你和他不一樣，殺了我！完成我們大家的復仇！」
……
陸開元已被詭異的液體覆蓋，黏糊糊的一團，不時發出一聲模糊的吼叫，仿若精神分裂了一般。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陸如夏猶豫起來，越發緊張。
她想殺了陸啟年，也想救下陸開元，但卻不知道如何將倆人分離。
就這時，她再次聽到了陸開元的呼聲……
「陸如夏，你給我果斷些！想起你的家人們！陸尚衛讓你保護我，但我了解他，他對待你，不會強求的！但你必須對你的家人們負責！」
家人？！
這一瞬間，陸如夏堅定了許多。
她一咬牙，含淚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響起的瞬間，陸開元心中生起了一份解脫感。
陸啟年只感到分外驚慌，他拼盡全力去控制陸開元的身體，退出精神世界！
這一槍，只要精準命中，哪怕殺不死陸啟年，也足以將陸開元致死，沒了陸開元，陸啟年就沒退路了。
遺憾的是……
陸如夏射偏了。
以她的槍法根本不可能射偏。
是她內心動搖了么？
不。
只是「恆溫爆破」失效，「精神爆破」的副作用忽然上來了！
就在這關鍵時刻，陸如夏忽然感覺腦袋上湧起一份難忍的疼痛，她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
陸啟年並不知道陸如夏出了狀況，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佔據陸開元，脫離精神世界！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將自己在精神世界中所有的力量一絲不剩地灌注在陸開元身上。
所以……
他成功了！
沒有睜眼，陸啟年已感受到了四周的溫度，還有呼吸的感覺。
再次從現實活過來，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哈！
在精神世界中，將現實中的一切不合理完全利用起來，他陸啟年依舊可以翻盤，成為最後的勝者！
玻璃壁降下，暖風拂干他的身體。
陸啟年摘掉頭盔，準備慶賀一番。
誰知頭盔摘掉，他便看到了不可思議地一幕……
兩隻纏鬥在一切的小蘿莉？！
小蘿莉？！
這兒是機械研究所，機械研究所哪來的蘿莉？！
陸啟年閉眼晃了下腦袋，再次睜眼確認。
但他發現小蘿莉並沒有消失，還轉頭好奇地看向了他。
陸啟年慌了！
他以為自己沒有回到現實，陸如夏又以精神力營造了一個場景來戲弄他！
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
這溫度，這空氣，這風兒，都不像處在精神世界的感覺。
難道是剛佔據陸開元的身體，精神波動太大，讓他產生了幻覺么？
陸啟年又閉眼晃了下腦袋，再次睜眼，這次他眼前的小蘿莉全消失了。
噢，果然是幻覺。
正這麼想著，他發現遠處通道拐角，兩個小屁股咻的一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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