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醜比進城
軍士們圍了上來,想把郡主從陸遙身下拉出來。
可自家小郡主一聲不吭,也沒人敢動手。
沒拽時候是活的,拽出來死了,得,王爺就得活撕了你。
使勁兒,使勁兒,再使勁兒!
一個月未見,怎麼長一身肥肉?
漠北不是苦寒之地嘛,你陸遙不是去打仗的嘛,怎麼吃成頭豬?
終於在兩個軍士的幫助下,把這頭豬推開了。
小郡主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他發現,陸遙這貨的雙手竟然按在自己前胸上,而且被拉起來還十分不舍,臨了,還不忘十指順勢做了兩下握抓動作。
又羞又惱,若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真想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發泄一番。
「陸遙?怎麼樣?能動嗎?別急,醫官馬上就來,堅持下。」
陸遙微微睜開眼,握住她的小手,顫顫地呼喚著。
「輕輕,我疼,我疼啊。」
不是故意撒狗糧,疼是真的疼,縱然他是武者中皮最後的陷陣官,縱然他有陷陣官里天賦最高的紅色武魂。可那大傢伙依舊是龍。
背部火辣辣的疼,根本不敢直起腰。
大郡主假惺惺關切道:「妹夫無礙吧?都是我大意了,這般凶獸怎能讓小妹靠前呢。」
岳輕衫一臉平淡,看不出半分怒意。
「這豈能怪大姐,都是小妹大意了。今日看來只能到此了,我家額駙怕是要回去歇著了。」
「那有什麼吩咐儘管找姐姐,我軍中有幾個接骨聖手的。」
岳輕衫:「告辭!」
幾個太監用轎子抬著兩個主子轉身回了王府。
「怎麼樣,骨頭斷了吧。」
「還好,我是陷陣官,恢復的快,若是你,怕是早咽氣了。」
岳輕衫橫了他一眼。
「所以,本郡主又欠了你一個大人情?」
「其實也不算,勉強扯平吧。」
「怎麼講?」
陸遙攤平雙手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今晚我打算不洗手了。」
能在王府里做太監,做僕從的,你可以不是絕世強者,但有一項生存技能必須學會。
你得知道從主子那兒聽來的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比如眼前。
除了抬轎子的幾個外,其他奴才下意識退的遠遠的,有的故意捂著耳朵,有的則想笑不敢笑,把臉憋得通紅。
只聽得轎子裡邊,平日冷漠高貴的小郡主不住地在與陸額駙問候。
不是媽媽,就是爸爸,甚至還牽扯到了未來他們孩子可能變成貔貅的話題。
轎子落地,攙二位主子出來。
陸額駙雖然背脊動彈不得,但看得出,他整個人都精氣神十足。
右手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臉蛋,然後嗅啊,嗅啊!
香,真他娘的香!
小郡主則是嘟著嘴,不停地抖著紅腫的小手。
進了屋,鞋也不脫,像個老太爺一樣斜靠在榻上,嘴裡還不閑著,優哉游哉地哼起了那首高雅的民間小調「十八摸」。
「鬧夠了沒有?」
陸遙:「我說郡主媳婦兒,您就不關心關心我的背傷?」
嗡!
一道金色光輝灑在陸遙身上,暖洋洋的。
「給我起來!」
「得嘞,您老坐好,小的給您倒茶去。」
二人坐在榻上,很快斂去了嬉皮笑臉。
「我覺得大姐想對我動手了。」
「你是說,她故意的?這麼明目張胆的嗎?」
「剛才在虎威閣里,父王是刻意打壓你,實則也是為了保護你。大姐何等聰明,豈能看不出父親的意思。」
陸遙:「那她直接派人殺我就好,幹嘛非多此一舉讓你去醫那頭龍獸?」
「我死,留著你也沒用;而你若為了救我死了,那則斷我一臂膀,連自己的額駙都保護不了,日後更無人敢拜在我這個小郡主門下,為我做事。」
「嗯,說的合情合理。但我還是想進入下一話題,餓了。」
定北王府的餐食水平不算好,王爺向來勤儉,所以兩個女兒也不敢大肆鋪張。
三菜一湯一鹹菜,米飯和饅頭管夠。
陸額駙,這輩子,上輩子都不是個愛吃麵食的主,可今兒不知犯了什麼邪,饅頭一直不離手。
「慢點,慢點,定北王府再窮,饅頭還是給你吃得起,看你那吃相,也不知道有什麼好。」
陸遙抬起頭,目光順著小郡主的臉蛋慢慢往下移。
雙手,捏著兩個饅頭同時用力,道:
「軟啊!」
岳輕衫:……
第二日午後,一個身著定北軍甲胄的年輕軍士背著弓弩站在寧江城東門口,被攔下了。
按理說,這位身上的甲胄和披風上的徽記已經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可之所以被攔下,原因實在是有些荒謬。
他長的太丑!
尤其是他開口介紹自己身份的時候,竟然是以額駙好兄弟的身份自居,這就更缺乏說服力了。
大額駙陳鋒出身名門將后,陳家軍在定北軍中的顏值可是出了名的高。
陳鋒在他爹賬下做校尉,他手下三千甲士,都是從老子手底下精挑細選的。
人家好歹也是額駙,走到哪,不敢說是儀仗隊吧,但那三千軍士象徵的也是大郡主的臉面。
再看看這位,一副尖嘴猴腮相,一臉胡茬不說,一張嘴就是滿滿的市井之氣。
唐川:「你們幾個瓜皮瞎了狗眼嗦?老子跟你們額駙是過命的交情,快快放行!」
「這位將軍,真不是我們不給額駙面子,實在是您拿不出入城文書,我們不能放您進去。」
定北軍數十萬之眾,無令,不得擅自入寧江府,這是規矩。
城防副將也不敢得罪人,客套道:「這位將軍,咱家王府有兩位額駙,不知您要找的是大額駙,還是小額駙呀?」
唐川:「就是……」他尷尬地撓了撓後背,想了片刻,道:「我那兄弟可是一軍統帥,上個月,剛立下曠世功勛。」
城防副將點了點頭。
哦,上個月領兵在外打仗的,立了軍功,被封都尉。
那肯定是大額駙了。
「將軍此來,是不是為了額駙帶回那頭龍獸?」
昨日下午,陸遙派人去平陽郡叫唐川速回,信中簡單說了關於那頭重傷自己的是魔獸。
沒人比馭獸師更了解魔獸。
唐川:「是龍獸嗎?乖乖,給老子弄這麼個好玩的也不直說,意外驚喜呀!」
「您是軍中的馭獸師?」
唐川取下弓箭,從兜里掏出一枚銅錢,隨手高高拋起二十餘米。
嗖地一箭,箭頭穿過銅線中空,后,拐了個弧度,下落中,掛著銅錢又射穿了面前副將頭頂花翎。
副將大駭,趕緊後退兩步,雙手抱拳恭敬道:「將軍贖罪,末將這就帶您去額駙府。」
軍中的神射手不少,但真能達到唐川這樣爐火純青的,只有武者中的馭獸師能做到。
大郡主和額駙這兩日也在為那頭龍獸惱火。
這大傢伙的狀態越來越差了,真死自己手裡,以王爺的性子怕不是要挨鞭子咯?
尋常的獸醫又不敢靠前,所以,陳鋒這才修書一封,想叫來自己軍中的馭獸師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