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考開始

在社會各界的萬千矚目中，高考總算是拉開了帷幕。

第一天的考試總體而言還算順利。

語文方面，畢竟大學所學的是中文專業，因此楊一沛除了一些課本知識點不太清楚外，大部分主觀題目回答都還不錯。

數學方面，楊一沛從小到大數學成績一直很好，基礎比較紮實，底子沒丟，加上這些天的突擊複習，除極個別大題往外，其他題目他能保證結果全對。

當然，老師給不給分是另外一回事。因為在做函數求導題目時，他用了高數的洛必達法則和夾逼定理，這些大學知識做高中題目雖然極有效率，但很可能會被判為知識超綱而不給分。

不過當他拿到理綜試卷的那一刻，似乎這一切都顯得無所謂了。

「叮咚……」

「2010年全國普通高等院校統一招生考試理綜考試，現在開始！」

楊一沛哭喪著臉看著理綜試卷，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最擔心的那一幕還是出現了，理綜本來就是他的弱點，加上時間太長的緣故，那些知識點他早就忘了。

雖說這一個月里他把課本上的知識點都過了一遍，但還遠遠達不到解題的要求，而且今年的理綜考試題型，恰好是變革的一年。

考試題型和他們平日里練習的題型差距很大，這讓楊一沛十分頭疼。

「33號考生已經發獃了十分鐘，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年過中年的女老師在心裡默默想到。

十五分鐘后。

「天吶，33號考生終於開始動筆了，太不可思議了，這簡直比華夏足球進了世界盃還稀奇。」

三十分鐘后。

「什麼？原來他只是填寫了個人信息？整個試卷還一字未動？他是來考試的嗎？」

四十五分鐘后。

「33號考生已經倒下了，看來這個考生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現在竟然開始睡覺了。」

楊一沛唰唰翻動著卷子，整套卷子他已經翻了好幾遍了，會做的題目沒幾道，唯一能全寫出來的就是選擇題，可二十一道選擇題也不能全蒙C吧？

抬頭和監考老師對視了一眼，楊一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終於決定使出自己的絕招。

很快，他用演草紙做了一個小骰子，這可是他從小到大蒙選擇題的神器。

在上面填寫好一到六的全部數字，楊一沛就開始丟骰子。

一、二、三、四對應A、B、C、D，五則是重擲，六是隨機，一切都很合理。

可結果卻……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監考老師出現在了身前。

楊一沛抬頭看了一眼這個中年婦女，不知道說些是什麼好，難不成要告訴她自己這是在看天意選答案？

中年婦女看到楊一沛手裡的骰子，伸手拿過來檢查了一番，隨後又有另外一個監考老師走了過來，兩人交流了一會兒，總算是有了結果。

楊一沛懶得搭理這個中年婦女，到現在為止他連一道題都沒寫呢，不會連這樣那個女人都要說他作弊吧？

見過這樣的作弊嗎？啊？一道題都不帶寫的。

「這位考生，請你規範自己的行為，不然會以作弊論處。」中年婦女扶了扶鏡框，聲如蚊蚋。

「西八——」

楊一沛無語地捂著腦袋，看著卷子上一大堆空白犯了難。

總不能交個白卷吧？

理綜不比其他科目，語文題目主觀性很強，對不對且不說，至少自己能往上面寫字；英語就更好說了，就算不會，也能蒙對，反正都是選擇題；數學題倒是和理綜有點像，可數學他至少能寫點上去，理綜他是連題目都讀不懂啊。

楊一沛趴在桌子上，他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提前交卷了。

「所有考生請注意，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

耳膜再次被刺穿，楊一沛緩緩睜開了雙眼，還沒來得及起身，視線就被一個身影給遮住。

「你再這樣睡覺，按照違規考試處理了。」中年婦女壓低聲音說道。

十分無奈的楊一沛只能坐了起來，片刻罵娘后，他穩了穩心神，打算先把蒙的選擇題答案給塗好。

多年的職業習慣讓他在各種環境下都能保持鎮靜，可如今這般表現倒也不是他願意如此消極，實屬無奈啊。

高中畢業后不到兩個月大部分知識便還給了老師，大學考試全靠考試周突擊「預」習，除了給女兒輔導功課，他都沒碰過課本。

這一個月的複習，讓他能夠準確背出牛頓三大定律、遺傳規律以及元素周期表，可試卷上出的題目是什麼？是讓他計算一個神奇小滑塊的摩擦係數？還得推斷女病父子病，到底誰得病？甚至還要寫出工業制硝酸銨的工藝流程圖？

「做題目一定要笑！誒嘿嘿……笑著做！」

楊一沛還在儘力安慰自己。

「我做你M！」

楊一沛在心裡開始問候起某些人的家人，他很少有這種氣急敗壞的時候。

雖說高考只是一道分水嶺，人生的路還長，但楊一沛實在不想第一件人生大事就被自己搞砸。

如果他理綜交白卷的話，不管他其它三科成績再怎麼好，也鐵定是去不了原來的大學，那麼就遇不到很多人和事了，所有的一切都會重新改變，甚至……

甚至就連他的老婆，也可能因此而錯失認識自己的機會，從此成為別人的老婆……

「是自己草率了……」

楊一沛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要是照這個劇情發展下去，他么的自己老婆都沒了，那還說個鎚子……

屏息，凝神，靜心。

「呼……」

楊一沛一邊深呼吸，一邊再次集中精力，他將所有的擔心和顧慮全都放下，全神貫注於自己的試卷。

汗珠密密麻麻爬滿了額頭，他雙手攥成拳頭，眉頭緊皺，眼若銅鈴，死死盯著試卷，表情若有所思。

……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這種操作吧？」

「這些真是答案嗎？」

他的心亂了，手慢了。

「來不及了！管他呢！不抄也是交白卷，抄了總不會比這個結果更糟糕！」

「奧利給！造它就完事兒了！」

「沖沖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