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等你很久了

駕！駕！

趙禎和劉全武二人，策馬疾馳，飛快的朝著落雲峰方向掠去。

深沉的夜色里，馬蹄聲急促如雷。

風吹在兩人的臉上，更是像刀一般刮的人臉生疼。

很快，兩人便是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落雲峰之上，那處陸無常全家被扔下懸崖的地方。

荒山野嶺，光禿禿的，只有風的呼嘯，偶爾傳出野獸的嚎叫。

空無一人。

「怎麼沒人？」

趙禎四下掃過一眼，皺起了眉頭。

心裡也生出濃濃的不祥預感。

「師弟，你看那邊兒！」

劉全武發現了紅葉縣方向傳來的火光，緊張的說道，

「好像是你趙家的方向！」

「壞了！」

趙禎抬眼一看，臉色頓時鐵青。

他在紅葉縣生活多年，自然是對那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這個火光衝天的地方，就是趙家老宅，當初在這裡害了陸無常一家的時候，他還在這裡遠眺過。

「王八蛋！我一定要殺了你！快回去！」

趙禎一下子反應過來，不顧疲憊，又急匆匆的帶著劉全武下山。

馬鞭重重的抽打在馬背上，剛剛跑完了十幾里山路的馬匹，又是一路狂奔回去。

此時此刻。

大火已經將整個趙家府宅給包裹，從裡到外，在油脂的助燃下，整個趙家上下，全部變成了火海，烈火熊熊，如滔天巨浪。

刺眼的火光，還有那炙熱的氣息，將整個夜色點燃，也喚醒了周圍那些百姓們。

還有官府的衙役。

不過，大家都是環繞在左右，沒有人敢進去救火了。

一則這火實在是太大。

根本就救不了，如果硬有人進去的話，恐怕當場就得被燒死。

二則，這熊熊的烈焰之前，還站著一道身影。

瘦削，陰冷，頭上帶著喪服的白條。

手裡握著一柄彎刀。

正是陸無常。

他站在那裡，懷裡抱著的是母親和妹妹的靈位，腳下，有著一行用鮮血寫下的大字。

「血債血償！」

「今日，我要滅趙家滿門。」

「擋我者死！」

百姓們看著這般的情形，紛紛議論。

「我記得這個人，趙禎好像曾經調戲過他的妹妹。」

「什麼調戲啊，我聽我那小舅子說過，趙禎把他們一家帶到落雲峰上，給那啥了，一家人都扔下了懸崖！」

「這是大難不死，回來複仇了！」

「趙家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是這人做的吧？夠狠的啊！」

「哎，趙家也是罪有應得！」

議論聲不斷洶湧，陸無常似乎沒有聽到，只是低著頭，輕輕的撫摸著兩塊靈位。

他在等待。

等待最後一刻的殺戮。

噠噠！

遠處，傳來了劇烈如鼓點般的馬蹄聲，百姓們飛快的讓開了道路，然後，趙禎和劉全武策馬而來，停在了這大火之前。

「陸無常！啊！」

趙禎翻身下馬，然後看到趙家被大火吞噬，隱約可間父親，還有趙家的一眾人們，都是被吊在了議事廳前，這臉色瞬間鐵青到了極點。

「這傢伙，真夠狠！」

劉全武看著頭戴白喪的陸無常，也是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毀了整個趙家啊。

從上到下，一個不剩！

最後留著趙禎，讓他看著這一切發生，這當真是最可怕的誅心。

「陸無常，我要殺了你！」

趙禎抬起了頭，眼睛裡帶著淚光，憤怒，森然，死死的盯著陸無常，咆哮出聲。

「好啊。」

陸無常面帶笑意，盯著他，道，

「我也等你好久了！」

「你殺我全家，我殺你全家，如今，正好，我們倆再來一個你死我活！」

「多麼完美！」

說完，他便是將母親和妹妹二人的靈位放在了一旁，然後踏過他剛剛寫的那一行血字，站在了趙禎的對面。

「王八蛋！你這個瘋子！我就害了你一家兩人，你卻害了我趙家滿門，八十九口，你是個瘋子！你是個魔鬼！」

趙禎眼中淚痕猙獰，一邊握著長劍逼近陸無常，一邊咆哮罵道，

「你這個瘋子！」

「一家兩人？趙家滿門？你覺的不公平？」

陸無常眼睛里也浮現出了一絲血紅，然後突然大吼道，

「有什麼不公平？母親和妹妹就是我的全部，你毀了我的全部，我也毀你的全部！」

「我覺的很公平！」

轟！

話音落下，他腳步加快，直接朝著趙禎暴掠而來。

在逍遙步法的輔助下，他的速度極快。

眨眼間兩人碰面，然後刀劍同時朝著對方的要害之處橫掃而去。

砰！

火星四濺，兩人都是將自己最大的力量爆發了出來。

似乎有氣浪朝著四周擴散，然後兩道身影都是被震的踉蹌而退。

陸無常達到了武體巔峰，趙禎也不差。

算是勢均力敵。

「王八蛋！啊！」

趙禎氣急敗壞，近乎瘋狂，好像也失去了理智，不等身子穩定下來，又一個急竄沖向陸無常。

劍光刺向後者的脖頸。

咻！

陸無常借著逍遙步法轉身，躲過了這道劍光，然後手腕轉動，握著刀鋒在趙禎的腋下掃過。

噗！

一縷血光濺射出來，趙禎慘叫了一聲，踉蹌著半跪在了地上。

陸無常沒有趁勝追擊，而是轉過身，冷冷的盯著趙禎。

他不會這麼快殺了後者！

而是要慢慢的折磨，給他千刀萬剮之痛！

讓他從靈魂到肉體，全部都崩潰！

「混蛋！瘋子！」

趙禎抹了一把腋下的血跡，掙扎著站了起來，眼睛里的淚更多，憤怒也更多。

「啊！」

一聲怒吼，他再度踉蹌的朝陸無常衝去。

砰！

刀光劈碎劍光，陸無常又是輕鬆的躲過了他的攻擊，然後以刀鋒在他的大腿上掃過。

又是一抹劍光迸射而出。

趙禎踉蹌著跪在了地上。

「啊……」

完全打不過，眼睜睜的看著趙家被火吞沒，父親，護衛們，還有瘋癲的妹妹，在火光之中嬉笑，眼看著就要也被火光吞噬，趙禎只覺得心頭悲涼無比。

懊悔？或者是憤怒！痛苦？

他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

他一時間都好像抬不起劍，只能跪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啊……為什麼啊……你這個瘋子啊！爹……」

那場景，真是聞著傷心，見著落淚。

陸無常就站在遠處漠然的看著，他臉上逐漸露出了冷笑，還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哈哈，趙禎，今日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你，還有你趙家，萬劫不復！」

「你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滋味了嗎？」

「你活該！」

陸無常冷笑如梟。

「師弟，起來，不要被他的攻心之計影響！」

「我幫你，殺了這瘋子！」

劉全武走過來，握著趙禎的手臂，將他拽了起來。

目光冷冽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