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什麼長大的鐵憨憨
陸嫿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低吼道:「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永遠也開不了口!」
醫者不打誑語,罪過,罪過呀!
封齊錚被唬得一愣,接著,便感覺到了她暖暖香香的手心。
再看眼前的人兒,蛾眉倒蹙,杏眼圓睜,一雙異瞳泛著迷離光澤,美得攝人心魄。
他只覺心跳突然加快,絲毫不受控制,腦子一抽,便伸出舌頭在她手心裡輕輕舔了下……
如被電擊,陸嫿猛地跳開:「哎呀!臟死了!」
封齊錚瞬間臉熱,小聲嘟嚷一句:「明明很香,哪裡髒了?」
「你,你是屬狗的呀!」
陸嫿扶額,老天,她居然被一小屁孩給調~戲了嗎?
封齊錚嘻皮笑臉:「嘿嘿,說對了,爺的屬相確實是狗!」
陸嫿無語,懶得理他!見張福臻的液體快完了,便又開始忙著配藥。
封齊錚就坐在不遠處,雙手托腮,靜靜看她。剛才那股子柔軟香氣還在鼻端縈繞著,心底跟著痒痒的,還有種酸酸脹脹的感覺……
總之,很特別,也很要命!
他甩甩頭,擰起好看的眉頭,心道:不好,肯定是中了這瘋女人的『氣術』!
這可如何是好?
陸嫿一扭頭,就見他很難受的樣子,下意識道:「有哪裡不舒服嗎?」
「有……」封齊錚捂住心臟,很誠實地回答:「這裡跳的有些快,還有些癢……」
陸嫿:「……」
這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鐵憨憨呀?
雖說她有信心治好張福臻,但也不排除張丞相藉機想出別的法子來報復他們。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有心情……
不對,她堂堂一醫學教授,還怕了他小屁孩兒不成?
陸嫿迎著封齊錚半痴半壞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走近,淡淡地:「我有辦法讓它很快停下來,要試試嗎?」
「好……」呀字還沒說出,封齊錚便被她眼底突閃的冷意激得一抖:「好什麼好!你個瘋女人,離我遠點兒!」
見陸嫿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封齊錚愈發心虛,坐直了,端出世子爺的架子,嚷嚷起來:「我不是說過,沒我的允許,不許你出來嚇人嗎?你這般膽大妄為,可知罪?!」
陸嫿:「……」
封齊錚:「本世子在問你話!」
陸嫿深呼吸,好想掐死他!
但他是她的夫,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她能怎麼辦呢?
再說了,這種正處於青春叛逆期的小朋友,就如炸毛的貓,只有順毛捊才能讓他安靜下來。
別說,這麼一瞧,還真有些像。
陸嫿心生好笑,語氣也不由柔和:「是是是,我知罪,我罪不可恕行了吧?可你被關在牢里,父王和母親進宮求情徹夜未歸,大哥他們也策手無束,你讓我怎麼辦?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封齊錚怔怔,挑眼看她:「你就不怕死嗎?」
「怕呀!」陸嫿認真道:「但我現在也是親王府的人,只能與你們共進退。」
「你倒還挺講義氣!」封齊錚總結。
難道不覺得她很無奈嗎?陸嫿搖頭笑了一下,他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父王,母親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封齊錚的聲音低了下去,顯出難得一見的荏弱。
陸嫿動了惻隱之心,走過去,手搭在他肩上,暖聲寬慰:「父王畢竟是親王,只要張福臻沒事,皇上也不會真的拿他們怎麼樣……」
也就是進一步地挫挫親王府的銳氣罷了。
但這話她沒說,成長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但這一瞬間必須是由當事人自己親手去捕捉。
對封齊錚來說,離那一步應該不遠了。
或許是好久沒人這麼好好和他說話了,封齊錚內心軟得一塌糊塗,不知不覺將頭靠在了陸嫿身上……
兩人就那麼依偎著,靜靜的,誰也不想再說話。
…………
深夜,德儀宮。
珠簾捲動,人影婆娑。
張丞相在珠簾前止步:「老臣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金安。」
「這裡沒外人,父親不必多禮。」皇后撩開帘子,一派雍容,淡道:「福臻怎麼樣了?」
張丞相:「回皇後娘娘,小兒已無性命之憂。」
「哦……那還真是多虧上蒼庇佑。」
聽出皇後言語間的遺憾,張丞相默了默,道:「此事算封齊錚那小子命不該絕……話又說回來,福臻小兒死不足惜,但以皇上的態度來看,還不足已扳倒親王府,老夫心有不甘。」
皇后一笑:「父親多慮了,福臻是本宮手足,他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張丞相頷首:「娘娘放心,來日方長,老臣定會找到一擊即中的機會。」
「也罷……本宮乏了,父親且回吧。」
「是,老臣告退。」
皇后靜站片刻,長袖一拂,燭火搖曳,映得那張不怒生威的臉,更加的陰森冷沉。
「意料之中的事,娘娘何必動怒,傷了自個兒身子,可不划算。」近侍林福又點了兩盞燈,殿內頓時亮堂了起來。
皇后揉揉額頭,氣道:「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就這樣錯過,叫本宮怎能不氣!」
林福:「虎毒不食子,對丞相大人來說,這立場著實無法堅定。」
皇后:「等這天下真易了主,到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林福:「丞相大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皇上遲遲未表態,說明時機未成熟。若這時逼得太近,反而傷了自家和氣。」
皇后:「福臻被他們慣得無法無天,依本宮看,怕是等不到那個好時機了……」
「對娘娘來說,那也不過是少了樁煩心事而已。」林福點到為止,上前攙扶皇后:「娘娘現在只需靜觀其變,幸而,皇上到底是與娘娘同心的,等的左右不過是個好時機罷了。」
皇后嘆了口氣:「回頭仔細問問,到底是哪位神醫能令福臻起死回生。」
林福:「奴才明白。」
…………
五日後,張福臻基本痊癒,承認是自個兒不小心失足落湖。
從丞相府出來,封齊錚連著伸了好幾下懶腰,直呼:「自由的感覺真妙啊!」
陸嫿笑,忍不住打趣他:「那以後就老實點兒,別再把自己給作進去了!」
作?什麼是作?」封齊錚湊過來,一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