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身世之謎

「阿娘，你怎麼會把我生在這樣的人家？」祠堂之內，燭火寥寥，香煙不斷，長孫一夢獨自跪在一邊，手中拿著一塊令牌，一邊小心的擦拭，一邊喃喃自語。

已經入秋的天氣，在傍晚時分已經帶著絲絲涼意了，長孫一夢縮了縮肩膀，抱著靈牌，彷彿找到了依靠。

以前，每次被罰來祠堂，她都會抱著母親的靈牌。在這長孫家的祠堂里，自己母親的靈位並沒有資格擺放在這裡，也只有她每次來的時候，才會從一旁的暗格之中將其取出，陪伴著自己，度過了無數的夜晚。

「生在這裡有何不好？我長孫家難不成還虧待了你？」冷不防的，外面傳來了長孫晟的聲音，也讓長孫一夢豁然轉身，目光之中帶著的冷冽甚至於讓對方直接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你是鬼上身了嗎？」長孫晟忍不住看著站起身來的長孫一夢，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道：「你如今如何變成這樣了？我往裡日那個——」

「你往日里那個唯唯諾諾，任你擺布，任由大娘子和逸塵欺負，而不知道反擊的女兒哪裡去了是嗎？」長孫一夢搖頭冷笑道：「父親給我取名叫一夢，如今夢醒了，人，自然也變了。」

「你在外面聽到什麼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你可別忘了，若不是為父，你早就是死在路邊的一個棄嬰了！」長孫晟一瞬間臉色大變，似乎被對方這句話給戳中了什麼心事，以至於語氣都變得顫抖起來，但是此時他說出來的話讓長孫一夢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父親你什麼意思？棄嬰？」這句話讓長孫一夢瞬間回神，以至於看著對方聲音一瞬間變得尖銳異常道：「我不是你的骨肉是嗎？」

「你！」面對長孫一夢的質問，長孫晟隱隱然有些後悔，但是此時此刻話已出口，他沒辦法反駁，而且見到對方的神色，分明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竟是一瞬間愣住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一瞬間的長孫一夢是什麼都明白了，自己前世，為何眼前這個男人面對李氏和長孫逸塵對自己的欺負而視而不見，在關鍵時刻對自己發出致命一擊而絲毫不顧舔犢之情，其根由，現如今她都明白了。

自己不是長孫家的人，自然不值得他冒著家宅不寧的風險去庇護。自己不是他的女兒，那就更加放心去和蘇月宸做交易，藉此提升長孫家的地位。自己不是他的骨肉，所以用來犧牲，用來出賣，用來當做擋箭牌才會如此的心安理得，而不用有絲毫猶豫。

「是，我不是你的父親，也沒人知道你的父母是誰！」這一刻的長孫晟似乎也被長孫一夢那滿是失落的話語給震住了，滿心的火氣逐漸消於無形，語氣也變得低沉下來道：「十六年前，我在外出採藥的時候路過翠微山，見到道路旁邊有一個包裹，發現裡面是你，所以就將你帶了回來。當時你身上除了那塊玉牌，就再無其他，我想著既然你有篆刻長孫字樣的令牌，或許是冥冥之中天註定，是老天爺送給我長孫家一個女兒，就將你交給你小娘撫養。」

「玉牌？」長孫一夢喃喃自語幾聲之後嘆了口氣，那塊玉牌她也不記得什麼時候遺失了，但是自小戴在身上，她熟悉無比，卻沒想到，那是屬於她自己的玉牌，而不是傳承自長孫家。

「一夢，雖然你不是我親生女兒，為父這些年也未曾關注你多少，以至於你被大娘子多番欺負，這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看著不斷變幻臉色的長孫一夢，長孫晟似乎又看到了點希望，所以緩緩開口道：「但是如今，我是真心實意為了你的前程幸福考慮，才答應和寧王府結親，是為了你——」

「父親，你以為你說的話我還會信嗎？」長孫一夢打斷了對方這看起來似乎帶著溫情脈脈的話語，聲音變得極其冰冷道：「如果我說，我知道蘇月宸為何要娶我一個庶女為王妃，你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