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老除妖師

「好了，現在你就跟凡間女子沒什麼區別了。」我輕啜一口熱茶:「封住你法力的同時，我也藏住了你的尾巴，防止嚇到人。」

「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蕊兒的眼神透露著一波更勝一波的不安，她死命的抱著銀渺的手臂，好像這樣真的能找到安全感。

「沒怎麼樣。」我隨意的看向客棧外面:「只是想把你賣到青樓去，那裡好吃好喝，而且以你的姿色，也算是人間少見的美人了，肯定會有不少客人上門，說不定，你還能混個頭牌噹噹。」

「你！」蕊兒的臉瞬間白的沒了血色:「我不要，我不要做妓女，死也不要。」

「死也不要？」我努努嘴:「可是我都讓小二去找老鴇了怎麼辦？再說了，你可是狐妖，天生魅感十足，不去妓院，難道，送你去當苦工？我還怕人家老闆不要你呢。」

「銀渺哥哥，救救我。」她似乎已經明白求我沒有，轉而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銀渺。可是這種境地之下，求銀渺還不如求我呢。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這樣對你的。」銀渺堅定的看著蕊兒。

「真的嗎？」蕊兒眼淚嘩啦啦的流，好不可憐。

「嗯。」銀渺轉頭正色看我:「說，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蕊兒。」

「怎麼樣都不可能。」我直視他的眼睛:「我說過的話，你們從來不放在心上，這就是後果。」一挑眉，轉了個輕飄飄的語氣:「而且，我這也算是給自己報仇了。你的記憶沒有丟失，應當記得當初你母后和他父親為了讓她能跟你在一起，是怎麼對我的，我說過會十倍償還的。」

「你要報仇，我無話可說。可我只求你，讓我承擔這些，別傷害蕊兒。」銀渺垂了眼終歸還是高傲的魔君，求人的時候，仍是無法直視別人的眼睛。

「誰來承擔，我說了算。」我輕嘆一聲:「他們當初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這一天？我只恨沒有早些狠下心，不然也不會到如此地步。」

「你若真的把他賣入青樓，我就在你面前自毀魂魄！」銀渺說的很大聲。聽到自毀魂魄幾個字，其他的客人都朝我們這邊看。我被看的心煩，乾脆揮手設了個屏障，把聲音隔絕。

「現在的你在我面前，恐怕連自毀魂魄都做不到。只要我不讓你死，你覺得，你可能死的了嗎？」眼見小二帶著媒婆進來，我趕緊撤走了屏障:「這位就是？」我的眼睛看向老鴇。

「是是，這就是凝香閣的吳媽媽。」小二熱絡的介紹著:「吳媽媽，就是這位小姐找您。」

「喲！」那老鴇一看到我，眼睛一跳，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位姑娘，是你找我？你可是要？若是需要，我們可以馬上籤賣身契，就算是賣藝不賣身，也是可以的。」她賊溜溜的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好像看到了金礦。

「別看了，不是我。」我冷冷的看她一眼，指了指對面的蕊兒:「要賣身的是她。」

「她？」老鴇好不容易把黏在我身上的目光轉移開:「這位姑娘，也是不錯的，只是這價錢……姑娘想賣多少？」

「隨便，你看著給吧。」我隨意一揮手:「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老鴇睜大眼睛看我:「姑娘請說。」

「在不影響接客的情況下，對她能有對壞就多壞。」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銀渺，很期待他的反應。

「就這樣？」老鴇像是撿到了大便宜:「好好好，我答應。」

我點頭:「嗯，我有時間會去抽查的，要是讓我發現你對她好，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我會讓你整個凝香閣，消失。」

「好，我知道了。那……我可以帶她走了嗎？」老鴇急不可耐的去拉蕊兒。

「可以，走吧。」我繼續喝茶。老鴇走過去，手剛放到蕊兒胳膊上，銀渺便迅速出手，打斷了老鴇的手。

「哎喲，姑娘你看這。」老鴇捂著胳膊求助的看向我:「姑娘，是你自己說要賣的，我也沒逼你，這位公子攻擊我，是何意啊？」

「因為你還沒給錢。」我眼睛盯著銀渺:「雖然我說隨便給，但你也不能白帶走啊。」

「哦，對，老身都忘了。」老鴇自認倒霉，從懷裡掏出一小塊碎銀子:「姑娘你說隨便給的啊！」把銀子放到桌上:「現在我可以帶她走了嗎？」

「可以。」我親自走過去。拉住蕊兒的一條胳膊:「他不會再攔著你了，要是攔的話，賣不出去的東西，我也只好毀掉了。」

說完，把蕊兒拉過來，交給老鴇:「你先走吧。」整個過程中，銀渺沒有再出手。

「慢著。」好巧不巧，老鴇在門口又被攔了下來。攔他們的是，陳煥。他後面站著一大群人，除了上次見到的，他的六個師弟，還有一個女子，穿著黃色衣裙，腰間繞著一條金絲繩索。

「哎喲我的天哪，我看這個生意是做不成了，我還是走吧。」老鴇一見這陣勢，馬上鬆了手，撒丫子跑了。

「陳煥？」我起身走過去:「你為何攔著她？」

「你又為何要把這位姑娘賣入青樓？」陳煥穆含怒火:「你平日殺些壞人惡妖也就罷了，為何連良家女子也不放過？」

「不用你管。而且，她也不是什麼良家女子，陳煥，我勸你少管閑事。」我一擺手坐回座位:「罷了，既然現在沒賣成，一會兒再重新找個青樓吧。」

「師兄，這就是總提起的那位姑娘？」一直站在陳煥身後的女子開口了：「你總說她這般好那般好，今日卻怎麼在這裡禍害良民？」

「哼。」我但笑不語，只喝茶。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了，別賣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蕊兒見到好像還有迴轉餘地，跪在我身邊扯著我的衣角磕頭，好像腦袋不是自己的似的，沒幾下就磕出血。

「別求我。」我一拉衣服，把衣擺從她手裡扯出來：「不要以為誰能阻礙我的決定，今天，你這青樓是去定了。」

「呵，如此蠻橫的女子，我還是頭回見。」黃衣女子的手已經放在了金絲繩上：「我倒要看看，這青樓她怎麼就非去不可了。」

「這女人是我的奴隸。」我淡淡的看著她，剋制住湧上來的想殺人的衝動：「她的去留，自然是我說了算。」

「你多少錢買的奴隸？我三倍的價錢找你買了她。」黃衣女子不服氣，從袖中掏出銀兩：「二十兩，夠嗎？」

「二十兩？」我慢慢勾起嘴唇：「兩千兩也不賣。」

「你！」黃衣女子語塞。

「姑娘何必咄咄逼人，今日你在此結個善緣，興許來日會有善報。」門外走進來一個白髮老者，看氣場，應該是個修仙高手。

「我結善緣一向看心情，今日我心情不好，不想結緣，只想結怨。老頭，識相的別來攪混水，不然，別怪我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修仙到這個地步，很不容易吧，要是此刻毀於一旦，估計你做鬼也會覺得不甘心。」我怒目一瞪，想殺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此刻只要我稍一鬆懈，只怕就會不由自主的出手殺掉他們。

「小妮子好大的口氣。」老者毫不畏懼，反而向我走來。黃衣女子得意一笑，跑過去挽住老者的胳膊，甜甜的喊了一聲：「爹。」

「主人！」就在我心中殺意越來越濃，就要忍不住出手的時候，楓閃身過來拉住我的手：「不可。」他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沖我緩緩搖頭。

「呼……」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勉強壓下殺意：「罷了，蕊兒，你起來，今天不賣你了，全是看在幾位少俠的面子上，去謝謝他們吧。」

「謝謝幾位。」蕊兒轉了個身，又朝著陳煥和老者的方向磕頭。銀渺過來，扶起蕊兒，與他一起立在一旁不說話了。

「你們？」陳煥似乎看出了什麼，疑惑的看著站在一邊的銀渺和蕊兒，最後目光落在銀渺身上：「你和瑤兮姑娘，不是……」

「不是。」銀渺很乾脆的回答他。

「什麼？」陳煥又看向我，我不看他，把頭側向另一邊。

「我們回來了。」氣氛即將降到冰點。妖月和青蒼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妖月一下子撲到桌子上，拿起我的杯子就喝水：「楚世玄把人藏得還真是嚴實，不過幸虧我鼻子靈，問著小孩兒的尿味兒找到了，我聰明吧。」

「狼妖？」白髮老者眉目一蹙，殺氣畢現。

「師父，他們是好妖。」陳煥忙上前一步，擋在老頭和妖月之間：「我們此行是來救人的，還是不要鬧出動靜，免得徒生事端。」

「好妖？」老者眉毛一挑：「煥兒，你何時竟相信妖物了？」

「說吧，他們把孩子藏在哪裡？」我沒有理會後面的人，只看著妖月。

「你絕對想不到。」妖月看我在，自然有恃無恐，一點兒也不懼怕老者：「藏在他一個妃子的寢宮下面，挖了個很大的地窖。而且，你猜那妃子是誰？」

「我不喜歡猜，一次說完。」我白她一眼。

「切，連個關子都不讓我賣。」妖月噘著嘴：「好啦，告訴你，是香芸。」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放下茶杯：「你們辛苦了，去房裡休息一會兒吧，晚上咱們去救人。」

「等等。」妖月拉住我：「你明白什麼了？」

我看了一眼立在一邊的除妖師們，對妖月道：「你來我房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