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粉身碎骨

「開始吧。」簡略的了解了一下地形，真的是分了好多層，一層大概一千人左右，地牢就像十層疊摞在一起的圓盤，繞圈下降。

「你們是什麼人？是來殺我們的嗎？」看著我們走進，小孩子們不是太小，就是已經被關傻了，沒太大反應，一群大人面面相覷，幾個膽子稍大的婦女上來問我。

「不是，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我直截了當：「我們都不是凡人，一會兒我們用法術把你們傳送出去，不用害怕，等到了地方，會有人負責照看你們，你們大人只管照看好小孩子就是。」

「不是凡人，你們是神仙嗎？」不知是不是我看起來比較好說話，她們只找我說話。

「不是，我們，是妖怪。」妖月他們都是妖怪，我是墮神，說多了她們也不懂，現在也沒時間解釋：「現在沒時間說這麼說，你們要出去的，就保持安靜，我要開始施法了。」

「妖怪？」她們倒是沒有大喊大叫，只是一個個眼露驚詫，大概也都明白，到了如此絕境，也只有相信我們了，不然，她們還是死路一條。

前三千人，妖月跟著走了。第二波，青蒼，第三波，任龍，最後一波，銀渺。

我的身邊，只剩下了楓。他一直站在我身後，不願離開一步。

「人救完了，我們去找楚世玄吧。」又在地牢里快速找了一遍，確定沒有漏網之魚，我們重新回到了地面。

「好。」楓從來沒有多話，好像我說什麼，他從來都是好。

楚世玄寢宮裡，很熱鬧。

中間放著一個大大的煉丹爐，爐旁站著兩個身著道袍的男人，大眾臉，山羊鬍，神態猥瑣。

「陛下，丹藥再有七日就可煉成，屆時您服下丹藥，同時再吸納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孩童的生氣，就可以永遠長生不老了。」香芸依偎在楚世玄懷裡，嬌媚的笑著，一邊往楚世玄嘴裡喂葡萄，一邊說道。

「屆時，便可與愛妃做一對快活鴛鴦，坐擁天下。」楚世玄寵溺的輕拂著香芸微微泛白的臉龐。

「是啊，臣妾想想就開心呢。」香芸如小貓般用臉蹭著楚世玄的手指。

「呵，楚世玄，許久不見，越發墮落了。」我跟楓現出身形：「只怕你的白日夢要落空了。」

「冰瑤兮？」楚世玄一驚：「多日不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不過似乎，比原來，更美了。」、

「陛下，臣妾不美嗎？」香芸輕輕掰過楚世玄的頭：「陛下可是答應了臣妾，永遠只看臣妾一個人的，怎麼可以說別的女人美呢。」

「呵呵，愛妃最美，愛妃最美。」楚世玄敷衍般的回答香芸。眼睛一直黏在我身上：「怎麼，今日來找我，有何見教？」

「來殺你的。」我愣著臉色：「你做了太多人神共憤的事情，現在居然連剛滿月的嬰孩兒也不放過，一殺就要殺一萬個，就算是最惡毒的妖魔，也不過如此了吧。」

「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過區區幾個孩童的性命，若能讓我長生不老，又有什麼可惜的？身為人類，為人皇的長生做出貢獻，是他們幾世修來的福分。」楚世玄說得所當：「你又不是人類，何必在乎這些人類的死活。」

「本來我的確是不在乎的，只是既然答應了要來救人，這人嘛，自然是救定了。」我繞著他的丹爐慢慢走：「這裡面，裝的就是你那所謂可以長生不老的丹藥？」

「正是。」楚世玄得意地走過來：「只要再過七日，我吃下丹藥，就可以和你也一樣，不老不死了。」

「聽起來，是挺高興的。」我笑著，拂袖推倒了偌大的丹爐：「可惜，我這趟過來，就是來找你晦氣的，又怎麼能讓你這麼高興呢？」

「你！」楚世玄眼看著丹爐倒地，爐火熄滅，丹藥灑出，那顆紅色的丹丸，被我一腳踩碎。

「我怎麼說也是你的恩人，你不幫我得到長生不老之身也就罷了，居然還將我好不容易煉製的丹藥毀掉，今日，你休想離開這裡，哼，你說真神，若是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應該比任何丹藥都有用吧。」楚世玄怒極，整個臉孔都扭曲了，香芸也站起了身，連上越來越白，嘴唇越來越黑，連眼眶都是黑的。

「你這幅樣子，妖不妖鬼不鬼，更不是人類，我還真是說不上來，你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難怪上次在你身上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原來是魔化了嗎？」我盯著香芸：「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有意思。」

「有意思？」香芸張開雙手，指甲飛快的伸長，呈死灰色，堅硬細長：「一會兒你就知道害怕了。」

她如野獸般敏捷在房樑上跳躍，爪子在木頭山抓出一道道深痕，尋找機會朝我撲來。

「難道是我平日表現的太好欺負？居然連一隻低級的魔人，也敢這麼和我說話。」我揮出一道靈力，準確的打在香芸胸口，將她從房樑上打落下來：「該覺得害怕的，一直都是你，不是嗎？」

「哼，只有這種程度而已？」香芸的肋骨齊斷，她居然沒事人一樣的站了起來，胸口傷的不成樣子，卻一滴血都沒有流出，傷口發黑。

她迅速移動到一個立在柱子邊，嚇得不知所措的婢女身邊，五指深深抓入她的頭頂，從她的身體里吸食生氣，婢女整個人快速變得乾癟，而與此同時，香芸胸口的傷口迅速復原。

「已經如同行屍了嗎？」我眯著眼看她：「不過如果你不吸食生氣，就沒有自愈能力了吧。」我掌間凝起靈力，靈力在半空匯聚，形成血紅的手掌，將香芸整個人捏在手心：「如果我現在生生把你捏成肉泥，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復原。」一邊說著，一邊施力。

「額……啊……」香芸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卻沒有絲毫用處。

「這，這怎麼可能！我已經吸食了一萬個活人的生氣和死人的屍氣，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對手！」香芸顯然不相信事實，一直不停的掙扎著，直到我把她捏的看不出人形，丟到地上，仍在拱動。

「現在輪到你了，楚世玄，你該是知道，我很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現在的我，行動不用受什麼恩情的束縛，要殺你，易如反掌。」我一步步走向楚世玄。

「我趕回來了。」銀渺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青蒼和妖月那邊還沒忙完，他們怕你需要幫忙，就要我先過來了。」

「不需要了，我就快要解決完了。」我又想楚世玄走出一步，卻發現香芸似乎緩過勁兒了，身體在慢慢恢復，幾句話的工夫，已經從剛才完全不成人形的樣子變回來了。

「喲，恢復能力不錯啊。」我看著她，忽然起了興趣：「看來我真的得把你剁成肉泥才行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忽然，身後一涼。低頭一看，銀渺整隻手穿透了我的胸膛。

「你……」我看著他的手，一時愣住。

「還沒完呢。」銀渺快速的抽出手，召喚出風靈幻刃：「就是你沒有心，我就不信把你切成千萬塊，你還能恢復。」風靈幻刃揮出的靈力如千百利刃，他又站在我身後，距離如此近，幾乎在瞬間，我的身體被分割成了無數小塊，全身上下，只有頭還是完整的。

「你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不該讓我站在你身後。」銀渺冰冷的看著我幾乎碎成渣的身體：「我說過吧，從那一刻起，我活著的目的，就是為我的族人，母后，報仇。」

雖然沒有心臟，可是大約是墮神的身體結構不同啊，身體裡面的血液仍是流通的，平日里受了傷，因為瞬間癒合，所以看不到流血。而此刻，身體被分割成無數塊，無法瞬間癒合，血液在身體破裂的瞬間噴出，全數落在離我最近的銀渺和楓的臉上，身上。

「主人！」楓嘶吼著。

「沒關係，我大概，還是死不了吧。」我看著楓：「沒有心的人，要死，早就死了。」

我的血液中，似乎有什麼閃著亮光。銀渺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跡，又將指尖沾到的血跡放在舌尖舔舐：「仇人的血，大概是我喝過最美味的血液。」

「你怎麼可以這樣，主人他那麼愛你！」楓幾乎抓狂，不顧一切的朝銀渺攻擊。傷已經好了的銀渺，自然不把楓放眼裡，眼了閃爍著快意，草草應對著。

我的身體落在地上，閃著紅光，朝著頭部慢慢聚攏，應該是還可以恢復的。

「哈哈，沒想到銀渺幫了我一個大忙啊。」楚世玄瘋狂的笑著，撲過來，抓起我還沒聚攏的身體，居然往口裡塞：「吃了你的肉，我一定可以長生不老，誰也阻止不了我！」

沒恢復的我，看著他吃我的身體，卻無能為力。

「畜生！」楓及時看到了楚世玄的舉動，不再與銀渺打鬥，來到我身邊，守衛我的身體。

「想恢復，想得美？你做了那麼多罪孽，最後落個被凡人吃掉的下場，也不錯啊。」銀渺有意讓楚世玄吃掉我，與楓纏鬥起來，兩人打的難解難分，楚世玄趁機，又吃了一塊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