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亂之領

「啪！」火紅娘恨恨的把戰報摔在了桌子上，有些喘不過氣，一邊在自己卧室來回走動著，一邊想著應對辦法。

雖然她不信荊軻有殺掉四個黑暗師的實力，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無論過程怎樣，但是結果就是荊軻這次功不可沒。她火紅娘即便是權勢滔天也不能否認事實，破壞遊戲規則，更何況任何事情也不是她一人說了算的。

又來回踱了幾圈，她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彷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向著皇宮大殿的方向行去。

「噗」地把能量消耗一空的魔核吐了出來，強大的噴射力讓石化的魔核深深嵌進了前面的牆壁里。荊軻感受著自己越來越渾厚的隱殺能量，心裡很踏實。又是半個月的努力修鍊，加上魔核的幫助，荊軻有信心在一個月內把隱殺訣能量再上一重，達到上世的關卡──第三重。

隱殺訣共分九重，每三重都是一個巨大的關卡，突破起來極為困難。上世的荊軻就是困在這裡，而家族歷史上也沒有人突破過第六重的關卡，可見其困難程度。但是突破關卡之後帶來的受益也是巨大的，不但能量總數會成倍的提升，能量性質也會更具威力，可謂一個質的飛躍。

掂量了下自己手中所剩的魔核，荊軻默想著，如果有這些東西的幫助，也許自己真的能站在前人所達不到的高度。這些魔核雖然不能幫人突破修鍊的關卡，但是卻可以大大縮短修鍊的時間。

雖然上次獵殺的魔狼之核已經用掉了一半，不過他卻不擔心魔核不夠用。因為對別的武者來說，獵取魔核這種事難比登天，但是對荊軻卻不是難事。

至於自己最犀利的武器生物技，荊軻總感覺又要進化了，身體隱隱約約感覺到類似上次爬行動物類的進化波動。只不過這種感覺一直很飄渺，一直抓不住那種奇妙的波動。

揉著自己的頭髮，荊軻站起身來，走到桌子旁邊把銀盤內的糕點丟到嘴裡。修鍊之事不能操之過急，進化一途更是無跡可尋，所以荊軻不會讓自己做這種毫無用處的煩惱。

說起來，這半個月他過得倒是很舒服，除了第一天被皇城召見之外，一直沒有再被騷擾過。封賞之事他雖然不關心，但也知道這一定會在戰事完全結束之後才進行的，所以這十幾天他除了修鍊，就是陪陪母親，再不然就出門吃好吃的，除了沒有調戲良家婦女，和其他紈褲子弟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唯一令荊軻有點遺憾的，是冰靈自從那天後就沒有再找過他，不過荊軻並不是十分在意這些。因為他知道，兩人見面也就在這兩天了。

作為四大世家的一員，荊軻自然能透過家族掌握一些前線的基本情報，他知道，薩哈行省那邊的黑暗軍已經完全偃旗息鼓，完全沒有再對元素帝國進攻的意圖了。

其實這些他完全可以猜得出來。別人不知道黑暗帝國這次進攻的目的，他荊軻可是一清二楚。撫摸著手上那個鑲嵌著「屎殼郎」的神器，荊軻咧嘴一笑，黑暗帝國方面不就是為了這個戒指和戒指裡面的東西嗎？

這「屎殼郎」和那空間戒指里的法陣，他這十幾天來一直在秘密研究著，但是卻毫無斬獲，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麼玩意。至於那滴血，就更是碰都碰不得的東西。

正當荊軻為這件事情犯愁的時候，他超人的靈覺感受到一個人向著他的房間走了過來。

三分鐘后，一頭披肩黑髮的荊雲飛走進了他的房間。

「荊軻，跟我一起去皇城，戰事已經結束，帝國方面要對你進行封賞。」荊雲飛並沒有因為荊軻地位的提高而對他溫柔一些，這就是荊家男人的作風，即使面對家主荊剛，他也是同樣的一副撲克臉。

不過，荊軻能感受到自己在荊家內地位的顯著提升。就他以前的身分來說，根本不可能利用家族情報網，知道前線戰報之類的秘聞，現在卻可以輕易的調用這些權力部門，這就是權力的潛向轉移。

而受「愛屋及烏」效應的影響，艾薇兒在荊家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不但小院落的護衛和侍者多了許多，以前那些不給她好臉色看的貴族女眷，現在卻是要好好的秤一秤她們的臉到底值多少錢了。畢竟她們就算地位再高也高不過火紅娘，火紅娘的兒子都讓荊軻殺了，她們還敢叫囂什麼？

默不作聲的跟著前面的荊雲飛走出荊家大門，一路沿著帝都內最寬闊的大道前行，向著元素之都兩個城中城之一的皇城方向前進。

荊家離皇城不算遠，兩人步行了半個小時就到達了那個宏偉的建築。

不過和曾經去過的魔神地下城來相比，這個宏偉的建築在荊軻看來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那裡的牆壁都是幾十米高下，隨便一個房間都是以千米為單位衡量，而眼前這個皇城的外牆卻僅僅十米高下罷了。

進入皇城之後，雖然一路上守衛森嚴，但是沒有一個衛兵敢阻攔兩人的腳步，顯然已經被透過口風了。兩人一路前行，甚至直接繞過了皇宮大殿，向著內宮的方向行去。

「父親，我們要去哪裡？」荊軻有些想不明白，按照帝國的規矩，立大戰功這種大型封賞，應該在皇宮大殿召集百官和大型世家主要成員出席見證的，可是現在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雲帝說要在書房單獨召見你，我也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荊雲飛顯然也不知道皇族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會不會又是火紅娘搞的鬼？」遇到這種情況，荊軻首先想到的就是她。而且上次那麼明顯的搞鬼，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所以對於自己的父親，他倒是直言不諱。

「應該不是。」荊雲飛的口氣很肯定，「她還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抵禦外敵，打退黑暗軍收復失地，這次你做得只能用完美二字來形容。等過些時日，消息傳來，在我們世家的推波助瀾下，完全可以把你塑造成一個民族英雄的形象。雲帝不是笨蛋，他不會幹這麼與民心相違背的事情。火紅娘想要從中作梗，也要有一定的把柄才行啊！」

「哦。」聽了荊雲飛的分析，荊軻安心了不少。火紅娘這女人簡直就是卡在他喉嚨中的一根刺，吞又吞不下去，吐也不吐出來，而且陰險銳利無比，留著她實在難受。

懷著奇特的心情，荊軻兩人來到雲帝所在的書房前。荊雲飛被書房前的兩個護衛攔了下來，把荊軻一人放了進去。顯然，這個現任的元素帝國帝王──火雲，只想見他一人。

看到這種情形，荊雲飛沒有多說什麼，拍了拍荊軻的肩膀，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書房的屏風內。

走進了御書房，荊軻馬上看到了一個站在窗邊的身影。和火紅娘一樣火紅色的頭髮，剛毅的面容加上那深邃的暗紅色眼眸，整個人站在那裡，給荊軻的感覺就如同一座火山一般。氣質兼有大山的厚重和岩漿的磅礡，彷佛不動如山，動則毀天滅地。

感覺到荊軻的到來，火雲側了側身子，面向了他的方向，火紅色的雙眸直視著。

就在這麼一瞬間，荊軻突然感到了鋪天蓋地的壓力，彷佛看到可怕的火山噴發，強大的壓力如氣壓一般壓迫著他的身心。這股力量是他不可抗拒的，彷佛摧枯拉朽一般就破了荊軻的站姿，這完全是以絕對的力量來壓制他。

「哼，不過如此！」火雲心中默默的想著，「看來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太多。」思及此處，火雲就要撤回自己的氣勢威壓。

可就在這時，他卻突然感覺到，剛才被壓制住氣勢的荊軻猛然變得如同匕首一般銳利，如利刃割錦，從那磅礡的威壓中撕裂開一個缺口。雖然威力遠遠不如他的氣勢強大，但是卻銳利得過分，固守著那一方區域，無論火雲再怎麼施壓都無法撼動分毫。

「哈哈哈，荊將軍果然好手段！」剛才還滿臉肅殺的火雲霎時間變了一個臉，在撤回自己氣勢的同時，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臉，顯示出對武力和情緒方面的絕對控制力。

「雲帝見笑了。」隨口應付這個元素帝王，荊軻也撤回了氣勢，換上一副笑臉，同時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暗殺他的成功率。見到高手就如此算計，這也是一個職業刺客的本能。

荊軻在這個世界所遇到的人類武者中，面前這個元素帝王顯然是最強大的一個，已經達到了稱號武士級別；雖然比之以前遇到過的炎魔還有一定差距，但是也是他見到的所有人中，近戰排行第二的人物了。結合剛才的氣勢來看，荊軻感覺出，如果自己要刺殺面前這個帝王的話，即便是潛行得再好，成功率也在兩成以下。

「荊將軍小小年紀，能在武道一途上摸索到這麼高的境界，真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啊！」火雲顯然不知道荊軻心中所想，依然滿面和藹，如同長輩一般對他說著話，言語間更是不吝惜讚美，「這次荊將軍打退了黑暗帝國方面的進攻，聽說更是把四名黑暗師殺於陣前，真是英雄出少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謝陛下誇獎。」荊軻也不做無謂的謙虛，隨口應和著對自己的盛讚，但是暗地裡卻是有些想不明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本應該在大殿上當著百官群臣的面說才對，私下找自己來一頓亂誇，到底什麼意思？

而火雲見到荊軻對自己的讚美無動於衷，也不做反應，依舊用那閑話家常似的口氣跟他閑聊著，「不知道荊將軍對這次黑暗帝國方面的動向，有何看法？」

荊軻心中一跳，下意識的就想到自己還戴在中指上的戒指，但是面上卻毫無表情的說道，「屬下只是一個將軍，只會在戰場上殺殺人，對思考這種問題實在不擅長。」

「荊將軍果然快人快語。」今天的火雲心情似乎格外好，聽了荊軻不冷不熱的話絲毫不生氣，反而走到書桌前拿出一瓶橙黃色的酒，親自倒了兩杯后，遞給荊軻一杯，說道，「這是窖藏三百年的極品侏儒酒，將軍嘗嘗。」

接過散發著清香的橙黃色液體，荊軻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就一飲而盡了。

這種賜酒的方式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對於自己不放心的臣子，會用這種模稜兩可的奇特方式進行試探。

荊軻知道，如果剛才自己不喝這杯不知是否有毒的酒，或者表現出一點猶豫的話，那自己以後的日子會被眼前這人惦記的。可是眼前的雲帝不知道的是，荊軻自從身體進化之後，強大的嗅覺可以分辨一切毒物，而本身又是百毒聚合體，根本無懼任何毒物。所以他的決絕，無需偽裝。

喝下這杯清香宜人的極品侏儒酒後，荊軻默默把酒杯放到了桌面之上，靜等著下文的到來。

果然，火雲在看完荊軻飲酒之後，也隨口把手中酒液一飲而盡，然後一反剛才態度，微微嘆了一口氣。

「正文來了。」荊軻心道。

「荊將軍，不知道你對於我妹妹，火紅娘這個人怎麼看？」火雲雙目炯炯的盯著荊軻。

「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荊軻突然明白火雲今天找自己密談的意思，既然是密談，那就是希望把一切問題擺到明面上說清楚；而且自己剛才過了飲酒的那關，那至少說明在對方看來，自己對他是心無芥蒂的。現在自己言辭鋒利更可調轉矛頭，把所有的仇恨明確的指向火紅娘，讓火雲脫了干係。

果然，火雲在聽了荊軻的言語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快，而是默默點頭道，「是啊，我這個妹妹確實是有些嬌縱了，本來我以為她只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但現今，她竟然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這種事，即便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原諒她了。我知道你們之間的矛盾，可是她現今用這種方式報仇，顯然已經觸犯了帝國大忌，抓到她，她就是死路一條。」

荊軻聽了火雲的話，心中一凜。火雲話中所指，當然不是說火紅娘拿他領軍作戰一事，所以他看著火雲，靜等著下文。

「火紅娘現在盜走了皇室秘寶元素之心，並躲進了元素神殿內，用元素之心要挾本皇，要求治你之罪。」火雲彷佛有些無奈的說道，「也許在外人看來，元素之心只是帝王傳承交接的一件象徵性物品，其實卻不然，元素之心內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帝國之內，雖然神權和皇權分而治之，但是卻緊密相連，其中元素之心就是起到連接作用的重要紐帶。所以元素之心的作用，就是控制神殿內的元素生命。」

「元素生命？」荊軻本以為元素神殿所宣傳的元素神侍衛──元素生命，只是傳說中的東西，想不到真的存在。

根據典籍所宣傳，所謂的元素生命，其實就是完全由一種五行元素所組成的奇特生命體，大多呈人形，智力低下但是威力巨大。傳說中，一個強大的火元素人甚至可以和炎魔媲美，而其他諸如土元素人、水元素人、雷元素人也不會弱到哪去。

不過，如果火紅娘真的完全掌控了這麼強大的一股力量，按照她一意孤行、為了報仇甚至不惜拚命的性格，早就帶領那些元素人殺過來，把荊軻碎屍萬段了。想來神殿方面只交給皇城元素之心，卻沒有告訴元素之心的使用方法，不然權力體系就會失衡了。

但是，現在火雲說火紅娘躲進了元素神殿內不出來，而他又無法抓捕，應該是因為元素人會自動保護手持元素之心的人，雖然火紅娘指揮不動它們，卻還是受到保護的。

荊軻心思靈敏，腦中閃念一下，就推測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到荊軻露出了瞭然的神色，火雲也就不多做解釋，而是談起了關於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荊將軍是有大功之人，而且又是四大家族的主要成員，帝國方面當然不會治將軍的罪。不過為了牽制住神殿那邊的火紅娘，還是要將軍做出一些犧牲的。」

荊軻依舊不說話，表示靜等下文。

「帝國方面做出的決定就是，這次將軍的封賞改為封地，封地的地域就在混亂之領。這樣既可表示出對荊將軍的封賞之意，又可安撫住火紅娘那邊。」

「混亂之領？」荊軻忍不住出聲。

所謂的混亂之領，其實就是元素帝國一個人員環境十分複雜的地域，雖然名義上隸屬帝國，可是帝國在那裡幾乎沒有任何權力可言，甚至連駐軍都沒有。因為那裡的地理位置十分奇特，是獸人帝國、亡靈帝國和元素帝國的交界處。

作為三大帝國間的一個緩衝地帶，這裡基本屬於三不管地帶。是各國逃犯、各種蠻族的聚集地，地下勢力糾結錯雜、危險無比。如果荊軻這個官方領主過去，必將遭致所有地下勢力和蠻族部落的聯合圍攻，這封賞果真是個燙手山芋。

不過荊軻轉念一想，自己一個刺客，打不過還跑不過嗎？如果別人搞潛伏暗殺什麼的，那就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雖然自己這個領主在那裡沒什麼權力，但估計也搞不出什麼危險。

念及此處，荊軻也不做他想，就爽快的應承了下來。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荊軻對名聲和權力財富看得很淡，這封賞什麼的，其實他也沒有放到眼中去。

看到荊軻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這個無理的要求，即便是以火雲的心境也不禁愣了片刻。本來準備的一大番說辭頓時無了用武之地，只好大笑著化解尷尬，拍著荊軻的肩膀說道，「好好好，荊將軍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心境，讓本皇佩服無比。待此事解決了，本皇一定重用於你！」

既然重頭戲已經解決了，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無需多言，火雲兩人又客套了一番，就各行其事。

走出了御書房，看到依舊站在門外等候的荊雲飛，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說話，調頭就往荊家宅院的方向行去。

一路無話，待到了荊家，荊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給荊雲飛和聞訊趕來的家主荊剛講述了一遍。

聽完了荊軻的話，荊剛眉頭深皺，沉吟了片刻，說道，「哼，這次他們火家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點，讓你去領軍作戰就有那麼大的私人情緒原因，現在竟然一再拿我們家族重要成員說事，以為我們荊家好欺負？元素之心那麼重要的東西，竟然能讓一個不會武技的女流之輩給盜了去，火家的內治制度也太鬆懈了點！

「雲飛，你去把家族長老都叫到議事堂，既然他們火家不義，就別怪我們荊家不仁了，『英雄計劃』是時候推行了。還有，通知冰家那邊，可以聯合造勢，把那個叫冰靈的女人也一併納入計劃內，我倒要看看，他們火家這個皇位還想不想坐得穩當！」

「是！」荊雲飛應了一聲後轉身就走，留下祖孫二人待在空曠的屋子裡。

「大爺爺，什麼是『英雄計劃』？」看見荊雲飛離去，荊軻忍不住問道。

「嗯，『英雄計劃』就是利用我們荊家的影響力，結合這次你的戰功和事迹，把你打造成民族英雄的一系列行動計劃。包括造勢、煽動、製造輿論等，反正就是把你塑造成一個捍衛國民的正面戰爭形象。」

彷佛知道荊軻對政治手段不擅長，所以荊剛解釋得很是淺顯，只把最容易懂的方面說了出來。

「千百年來，黑暗帝國無論在人類四大帝國內部，或是對於其他種族的國家聯盟來說，都佔據著絕對強勢的地位。其不可撼動的實力導致了其他國家和種族的排斥，他們信仰的神幾乎被所有文明物種詆毀成惡魔，因此幾百年下來，我們國家內部的國民對黑暗方有種天生的厭惡和畏懼。

「你這次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打垮了黑暗軍，而且帝國已經和平了百年，如此效應下，把你塑造成一個民族英雄，實在是簡單之極。到時候，你的利益就牽動著所有國民的感情，試問如果一個英雄受到了不平的對待，這樣的轟動效應……」

荊剛沒有繼續說下去，荊軻也不想繼續聽下去了。對於玩政治，荊軻不懂也不喜歡，他本不想陷入這些利益與爭鬥的漩渦中，他祈求的是多姿多彩又純凈的生活，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事實卻不能如願，無論平民、貴族、皇族或是神殿方面，只要你還是個人，就不能跳出塵世的漩渦。想要獨善其身，就要有獨善其身的實力！

如果現在荊軻達到了傳說中的隱殺訣第九重，或是進化到昆蟲級的身體，那麼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任何想要充當絆腳石的人和物，都會化為他手中三寸鋒芒下的亡魂。

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荊軻又回復了鬥志。作為一個男人，就永遠不要抱怨自己運氣太差或者對手太強，如果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弱。想到這裡，荊軻不再無謂的耽擱時間，告別了荊剛，就回到自己的住處，一秒不落的訓練了起來。

內功的修鍊雖然需要徐徐漸進，進化一途更是無跡可尋，但是對力量的掌控力，卻是可以一直琢磨領悟。

隻身站在自己的別院內，荊軻抽出了不曾離過身的匕首「毒牙」，凝神看著眼前虛空中的一個點，細細的感受自己體內筋肉骨骼的律動，同時調整著精神，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一個非常高的地步，隨後，他就動了。

動如脫兔。

「哧！」匕首直向前刺，斬破空氣時竟然發出了如同斬破絲綢一般的裂錦聲，這是荊軻目前肉體力量能達到的最強一擊。自從他的身體進化到爬行動物級別後，所帶來的不僅是爬行動物的生物技能，更帶來了優於哺乳動物的力量。

而這一擊更是凝聚了他的精氣神，把全身腰腹、背部、大腿的力量擰做一股發出，當真對筋肉骨骼的控制達到了一個巔峰，「明勁」已無可再做提升。

「哧！哧！哧……」

荊軻一刻不停的對著空氣做著刺殺，每一擊都是他的最強一擊，在不斷刺擊的同時，他仔細感受著體內血液和內髒的變動。

「明勁」之上，就是「暗勁」。

所謂「明」，就是放在明面上，容易感受得到的力量。例如筋肉的力量，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嫻熟的運用。可是要把全身的筋肉練得如同舌頭一般靈活，同時把所有的骨骼肌肉做到協同而發，力量凝成一股，就需要大毅力和大悟性來鍛煉了。很明顯，荊軻在這方面已經做到了巔峰。

而「暗勁」，卻是更困難一重。「暗」就是不易感受到的人體內部所蘊含的力量。內臟、血液，甚至骨髓的力量，人的外力其實是源於這些內力的。普通人激烈運動之後，血液會加速流動，心臟也會強力的跳動，這是外力帶動內力的情況。

如果一個高明刺客在做致命一擊前，就鼓動心跳運動速率，結合血液和脈衝，讓身體內力帶動外力發出攻擊，那麼這樣的力量和單純的明勁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威力會大上好幾個級數。也就是所謂的「暗勁」！

至於「暗勁」之上還有「化勁」，這種勁道荊家記載中根本無人達到過，只是理論上的東西。甚至於，就連達到「暗勁」境界的人都寥寥無幾，更未曾有人把「暗勁」練至過巔峰。

連續做了近千下刺擊，每一次攻擊荊軻都仔細的感受著內髒的鼓動，可是一直運用最強攻擊，即便是以他變異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所以，到了天黑的時候，他就收拾匕首回房間沐浴了。

晚上還有事情要做，他要潛進神殿之內尋找火紅娘，什麼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才知道。雖然不一定能真殺得了火紅娘，可是他也不信憑那些傻兮兮的元素人和孱弱的元素使們，能發現他這個生物集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