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刺龍
「你是說龍大人？我知道的！」小女孩提到巨龍，露出了一絲崇拜的神色，「雖然我沒見過龍大人，但是我知道龍大人是保護著我們這個部落的。就是因為有龍大人的存在，所以這周圍都沒有魔獸出沒，我們的小部落才得以安寧。前幾年，有一頭外來魔狼誤打誤撞闖進了這裡，龍大人在山裡面知曉后，一聲怒吼，那頭兇殘的魔狼就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呢！」
「是嗎？看來那頭龍也不是妖月說得那麼壞嘛。」雖然聽到了這個消息，不過荊軻可沒打算放棄這次刺殺。
不管怎麼說，那頭巨龍都是貪婪無比的，以牠的性情，如果知道了自己這裡有魔神的遺物，怕不是永不得安寧了。荊軻可沒打算把到手的東西拱手讓人，即便是那個人再強大也不行。
和身旁的小女孩隨意聊著天，天慢慢就黑了下來。之後荊軻找到了妖月，兩人一起享受了半精靈特有的水果晚宴后，就在部落的安排下各自安睡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荊軻就按照妖月的意思，在這裡住了下來，養精蓄銳，等待著最後的時機。
在這幾天里，荊軻並沒有放棄提高實力，「暗勁」已經跨入門坎，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提升了，進化一途似乎要有什麼激發事件才能完成。所以這些天，他就安心修鍊起家傳武學──隱殺訣。
上次魔狼試煉剩下的最後幾顆魔核，也在這幾天消耗一空了，荊軻感受著又渾厚了一些的隱殺能量，暗自決定在這次刺龍之後，就要再去獵殺一些魔獸了。
終於，在平靜中又過了幾日，空中的肅殺氣氛卻是越來越濃厚，暴風雨前的寧靜，永遠是那麼的壓抑。
綁好自己的匕首，收斂起精氣神，荊軻知道，刺龍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這天一大早，妖月就找到了荊軻，進行著最後的交代，「我前幾天已經跟你說過了，龍族是有夜視能力的，所以說我們白天行動和晚上行動差別並不大。晚上行動的話容易引起懷疑，我這邊就更難牽制了。所以，就現在，按照原計劃，出發吧。」
說完，妖月伸出了自己的拳頭，荊軻會意的對撞了一下，兩人就默不作聲的出發了。
越過這片小森林后，兩人來到了火山腳下，然後對視了一眼，分頭行事了。
妖月當先向著火山上的一個洞口行去，而荊軻則留在原地，把身上的衣物除去后，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他的目標是火山的洞頂。按照計劃，妖月會如往常一樣去見那條巨龍，而荊軻則趁牠被吸引注意力的時候潛伏暗殺。
火山的山壁很陡峭，不過這一點也難不倒荊軻。他像壁虎一樣攀爬在山壁上，每次跳躍，他都能向上躥升好幾米的距離。而與此同時，他把身體的顏色和山壁的顏色融為了一體，如果不細細分辨，根本看不出山壁之上竟然有一個人。
不過在接近山頂之後，荊軻就放慢了速度，同時封閉住毛孔，讓周身氣味不外泄。而在真正到達洞頂后，荊軻就運用「暗勁」停止了自己的心跳和脈動，放緩了血液流動速度，同時把眼睛變成明蛙目，如同幽靈一般緩緩從洞頂爬了進去。
眾所周知，火山的內壁大部分是叩碗狀的，所以即便是身法再好的人也很難攀爬，但是這些倒垂懸挂的絕活，是荊軻再擅長不過的了。
自從進入暗勁階段后，荊軻的潛行就更加無聲無息了。如陰影一般隱沒在火山內壁，荊軻向著下方看去。
這個火山內部的構造很傳統，裡面的巨大空間里是一個類似圓形廣場的平面，平面的中央有一潭如湖水般赤紅色的岩漿。滾燙的岩漿冒著熱氣，讓身在百多米上方的荊軻都感到熱浪滾滾。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吸引荊軻視線的，最吸引他的，是山壁一側趴伏在地面上的龐然大物，和牠身下所壓著的東西。
五六十米的巨大生物，無論荊軻前世還是現世都是第一次見。除去龐大的體型外，這個生物無論身上那充滿美感的曲線，還是那散發著火紅色光澤的鱗甲，都難以讓人把眼光從牠身上移走。
雖然不同物種，但是荊軻還是在這個生物身上看到了無可匹敵的美感，那是一種力與美結合的產物，是一種跨越了物種的美。
這就是巨龍嗎？荊軻在心中默默感嘆，真是美麗又強大的生物！
這頭巨龍首尾相距有近六十米，比典籍上記載的巨龍要大上不少。在牠那龐大的身軀下，壓著的是荊軻在魔神地下城想見卻不曾見到的景象──金銀珠寶、魔法鎧甲堆得山一樣高，晶石魔核滿地都是！
雖然知道魔神的遺寶比這裡的東西價值要高上許多，但是比起視覺效果來，那就差上太多了。巨龍的寶藏，才真正有寶藏的樣子！
不敢多看那些寶藏，機警的荊軻已經注意到，妖月正從洞口走了進來。
感覺到有人走進了自己的領地，巨龍緊閉的雙眼突然睜了開來。與此同時，一股精神威壓瞬間席捲當場，連遠在洞頂的荊軻都感到有些氣悶。
這種威壓他以前在大惡魔「炎魔」的身上領教過，當時對方一震，自己就吐血了。不過眼前這個巨龍發出的威壓明顯不是攻擊性的，但是荊軻能感受到，這個巨龍的精神渾厚程度，比之前遇到過的那個「炎魔」還要強上幾分，實力應該也在「炎魔」之上。
巨龍看到來人是妖月，收起了幾分敵意，用一種不亞於雷霆震動的巨大聲響，口吐人言道，「妖月，是你？今次怎麼比以往來早了些，難道有什麼很好的收穫嗎？來，讓我看看你這次帶來了什麼？我前些日子聽說你接了一個以『元素之心』為酬勞的任務，不知道完成了沒有？」
看到巨龍的注意力被妖月吸引，荊軻知道事不宜遲，小心翼翼但是十分堅定的向著牠所在方向攀爬移動著。他用出了自己所有的生物技能，把「暗勁」也發揮到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無聲無息的接近著那頭紅色的巨龍。
妖月顯然也知道荊軻在幹什麼，所以很配合的說道，「龍大人，我沒有完成任務，我也不知道『元素之心』現在落到了哪裡。」
「什麼？」想不到眼前的妖精竟然敢以這種態度跟自己說話，火龍把聲音提高了好幾倍，震得火山洞壁的沙石都「沙沙」的往下掉，「看來這些時日對你太溫和了點，好，很好，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別怪我了！」
說著，紅色巨龍就用一種怪異的腔調吟唱幾句類似咒語的話語，隨後妖月身上就閃出了一種暗紅色的光。光芒越來越亮，這是巨龍下在妖月身上的魔法──「真實的追蹤」起作用了。隨著暗紅色光芒的越發明亮，妖月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記憶被挖掘，永遠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看著妖月痛苦的表情，巨龍那如同房子般巨大的龍臉上，竟然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顯然這個魔法十分高級，即便是牠使出來，也要消耗很多精神，在這瞬間，牠的警戒意識大幅度降低。
而一個優秀的刺客，從來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即使這機會轉瞬即逝。
嗖！
正在施法的巨龍猛然聽到自己上方出現了激烈的破空之聲，伴隨著破空之聲的，是巨大的心跳聲和撲鼻而來的人類氣息。
安靜時如同死屍，暴動時如同惡魔，這就是荊軻現在的真實寫照。剛才他趁著兩人對話的空擋，潛伏了百多米的距離后，終於在巨龍發難的時候同時發力。
心臟劇烈跳動，帶動內臟血液的力量，聯合全身筋肉，內外合一凝成一股；加上鱷魚般極靜到極動的運動力，荊軻帶著最強一擊，沖向了巨龍頸項後方的逆鱗處。
即使速度再快，在這種情況下，如此龐然大物也不可能有躲避的餘地了。
「哈」的一聲吐氣開聲，荊軻明白機會只有一次，把全部的隱殺能量一次性灌進「毒牙」之內，匕首帶著強大的破壞力，刺向了火龍的逆鱗。
叮！
龍鱗和匕首交接后，竟然迸出了碩大的火星，即使是逆鱗，堅硬程度也更勝金石。
逆鱗畢竟是逆鱗，不過隱殺訣能量也不愧是號稱破壞力最強大的能量，全力一擊下，逆鱗不但被順利撕開了一個口子，就連周圍的鱗片都崩碎一些，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傷口。
而「毒牙」就隨著這傷口，迅速深入。
進入龍體后，「毒牙」身上黑光一閃而沒，不但把全部毒素都順著傷口注入了龍體，還把各種負面詛咒加持在對方身上。
「吼！」身體猛然受創，巨龍終於憤怒了，仰天一聲巨吼，一股強大的精神威壓如同暴風一般席捲了整個山腹。
頓時，荊軻精神受創，「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剛好落在右手那個空間戒指的鑲嵌物──「屎殼郎」之上。
與此同時，巨龍那個碗口大的傷口上，也噴出了大量的龍血。龍血如同噴泉一般，澆灌了荊軻滿頭滿臉，甚至整個身體都被龍血淋透了。
「啊！」荊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火龍的鮮血比滾燙的開水溫度更高，饒是他忍耐力強，這樣被人整個丟進「油鍋」，依然是痛徹心扉。
不過好在他的皮膚表面上雖然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但其實是附了一層細細的鱗甲，到不至於燒得全身潰爛。只不過這些鱗甲在接觸高溫之後，卻變成了通紅一片，看起來跟火龍的鱗甲倒是有幾分相似。
此時的一人一龍，一個極度憤怒，一個極度痛苦，都沒有注意到荊軻手上戒指的「屎殼郎」，在全身浸透了兩人的鮮血后，竟然奇迹般活了過來。
「屎殼郎」在活過來后，就自動脫離了空間戒指的凹槽，先是茫然四顧一下，隨後動了動牠那兩個蟹鉗般的夾子，順著巨龍的傷口鑽進了牠的體內。
巨龍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身體里又多了一個異物，因為此時的牠正感受著比荊軻所受的痛苦更強上百倍的劇痛。神經類的毒素加上「疼痛加深」的詛咒效果，這種直接作用於神經之上的終極疼痛，沒有任何生物可以承受，即使是最強悍的巨龍。
「嗷唔！」劇痛讓火龍瞬間失去了神智，翅膀一震，就哀號著沖向了天空。
巨龍的飛行速度極快，瞬間就飛出了火山口，但是剛剛飛出去，卻又在空中翻滾著，向著山下墜落了開去。
趴伏在巨龍身上，荊軻牢牢的把手腳「黏」在巨龍背上。即使巨龍空中再怎麼翻滾，都沒有把他甩下去，整個人隨著巨龍翻滾，墜落進地面。
轟！
火龍巨大的身體在墜地后，不但壓斷了無數樹木，更是把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吼！」墜落地面后，巨龍就開始一邊哀號一邊不斷噴吐龍息。巨大的柱型火焰所過之處，一切都化成了飛灰。這龍息的威力比之前荊軻碰過的「炎魔」的火焰威力更強，僅僅片刻，方圓千米的地面就被這巨龍折騰成廢墟。
看到這樣的情景，荊軻更不敢從龍身上下來了。一邊觀察著巨龍的狀態，一邊不斷在巨龍身上如同跳蚤一般騰挪著，像踩滾球一般把自己移動到巨龍面向天的那一面，以免被壓個骨斷筋裂、身化齏粉的命運。
不過這頭巨龍的抗毒能力卻是完全超乎荊軻的想象，他身體所分泌的毒液，是萬毒之王的聚合體，普通人就算中了一克，也會在幾秒內死去。可這巨龍在這樣巨量的毒素之下，竟然還這麼有精神的折騰半天，不斷吐息，不斷破壞。想來，如果不是牠因為疼痛失去了神智，若是神智還清醒的話，隨便一個招數都可以把自己給秒殺掉了。
看著巨龍精神百倍的搞破壞，荊軻無奈之下，也只有靠著超人的目力，在巨龍身上不斷躲避著。
這時妖月也從火山洞那裡趕了過來，卻被龍息阻隔在千多米外的危險區域。他心裡知道，即使到了近前，自己也幫不上任何的忙，只好站在那裡焦急的看著荊軻。
破壞在繼續，十分鐘后，以這個巨龍為中心，一千多米的範圍內，環境已經徹底被改變了。熱帶雨林式的樹木全部化成了飛灰，地面上甚至連小草都找不到一根了。地上要麼是長條狀的岩漿坑和岩漿條，要麼是連岩漿都汽化的焦黑坑洞，整個場面如同修羅地獄。
不過，好在巨龍折騰了十多分鐘后，就逐漸虛弱了起來，破壞力越來越弱，慢慢的就失去了行動力。在又經歷了半個小時后，火龍終於徹底停止了折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確定巨龍已經停止呼吸后，荊軻站在龍背之上，對著遠處的妖月擺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我靠，太刺激啦，老子竟然屠龍了！」
荊軻興奮得從龍背跑到了龍頭之上，左手插腰，右手食指指向天空，擺了一個十分臭屁的姿勢。而最囂張的是，他現在還一絲不掛著，裸體擺這個姿勢的效果，要比穿著衣服更多出百倍效果。
「妖月，老子帥不帥？哇哈哈哈哈……這麼悍的生物都讓我給幹掉，我就是刺客之王！以後別叫我荊軻了，叫我帥哥得了！」
「哇，帥哥，你這個姿勢太拉風啦，我好崇拜你啊！」妖月看見欺壓他數十年的罪魁禍首今天終於得以除去，明顯比荊軻興奮十倍。
他一邊全速向著荊軻跑來，一邊破天荒的大肆讚美，「這個造型真好，真帥氣，簡直可以說是屠龍勇士的招牌動作！這個姿勢得載入史冊，以後如果誰能屠龍，就必須擺這個造型，不然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說屠過龍。嗯，必須載入史冊，就靠這個造型，能迷倒多少美女啊！」
以妖月的速度，說話間也就跑到了近前，先是發泄式地狠狠踢了那龐然大物幾腳，隨後一躍而上龍背，學著荊軻的樣子，一手插腰，一手食指指著天空，擺出了那個可以「載入史冊」的造型。
站在龍頭上，看著妖月興奮的樣子，荊軻大聲調笑道，「我靠，你終於翻身做主人了！」
「是啊，被這紅傢伙欺負幾十年了！」說著，妖月就又對著下面踩了幾腳，不過踩了幾下后，卻揉了揉眼睛，仔細的看著下面的龍體，向著荊軻問道，「喂，荊軻，你看我是不是太興奮眼花了，我怎麼感覺下面這傢伙……鱗片在變黑啊？」
「變黑？讓我看看！」說著，荊軻也收起了勝利的姿勢，低頭一看。
確實，下面紅色的巨龍竟然以高速變黑著。不一會，就變成了一個純黑色鱗片的黑龍，黑色鱗片耀眼得如同寶石一般。
「這、這怎麼一回事？大陸歷史上沒有出現過黑色的巨龍啊，難道火龍死後都會變成這個顏色？」
「不對啊……」妖月正想介面，但是聲音卻戛然而止。而此時荊軻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因為他們同時感受到，下面的巨龍在這一刻，竟然回復了心跳。
兩人在剎那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懂了一個意思──閃！
對視完之後，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向著相反的方向，高速逃離了這個危險地帶。
「吼！」
已經變成黑色的巨龍重新睜開了眼睛，仰天發出了一聲怒吼，身上詛咒效果盡破，背後的逆鱗傷口也在同時長得完好如初，隨後一聲奇怪的龍語吟唱聲傳來。
在這聲吟唱傳出后，荊軻和妖月同時感到身上一緊，即使以他們的力量，也根本無從抵抗。龍語魔法「龍縛」的威力，即便是對著巨龍同族使出，也是會限制對方一些行動力的，更何況是荊軻二人。
在限制了兩人的行動后，黑色巨龍原地站起，翅膀一陣扇動，發出了強烈的罡風。龐大的身軀一躍而起，在原地一個盤旋，龍爪一左一右抓起荊軻和妖月，就向著火山洞口裡面飛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毫無懸念、毫無抵抗能力的被抓走了。
砰！
砰！
回到火山洞內后，巨龍狠狠的把兩人摔在了地面之上，隨後降落在兩人面前，一人大小的龍眼，死死的盯著荊軻二人。
「龍哥別生氣，我們跟你開玩笑的。」即使面對死亡的威脅，荊軻依然保持他一貫的風格，所謂「識時務為俊傑」也不過如此了。他一邊誠懇的跟巨龍道歉，一邊對著旁邊的妖月說道，「是吧妖月？」
「是啊，我們知道你會變黑龍。你看，現在的樣子多帥啊！」妖月本就跟荊軻是一類人，馬上就領會荊軻的意思，「哦，還有，那個是我的朋友荊軻，人妖族的大盜賊，偷東西做任務的本領比我還強。我這次就是帶他來讓大人您看看，以後有什麼任務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做了！」
「知道我會變黑龍？」巨龍渾厚的聲音震得山洞嗡嗡作響，隨後牠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鱗片，問道，「你們到底對我搞了什麼，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咦？牠不知道自己會變成黑龍，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黑龍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荊軻和妖月都十分奇怪。不過，既然牠不知道，這就是一個機會。妖月和荊軻對視一眼，再次想到了一起。
「龍丹！」腦袋電轉下，妖月脫口就蹦出了一個他自己都沒聽說過的辭彙，「前些日子，我和旁邊這位人妖族的朋友，得到了一瓶龍丹。但是龍丹的第一次使用，得由旁邊這位兄弟的匕首注射……」
「等等！」巨龍打斷了妖月的話，「龍丹是什麼？」
「龍丹，其實就是上古時期，我們族內秘傳的一種丹藥，具體出處已經不可考究了……」
荊軻接過了話題，為了圓謊，也不得不冒充一次神秘的「人妖族」。
「反正就是我們族內秘傳的一種對巨龍有好處的丹藥，外人根本不知道這種丹藥的存在。這種丹藥工藝十分複雜，而且使用過程繁複，第一次必須由我們族內的秘傳匕首才能把藥物注射進去，而且過程十分痛苦。我們怕大人忍受不了那種劇痛，所以才出此下策。」
「怪不得，怪不得我感覺自己比以前強大了許多！」說著，黑色巨龍對著旁邊實驗性的噴吐了一次龍息。
這次的龍息比剛才牠搞破壞時的龍息更粗大，而且火焰的顏色也變成了純黑色。黑色龍息在撞擊到洞壁之後，霎時間就把岩石融成了漿水，不過這次融化后的岩漿竟然不是紅色，而是通體黑水，還「咕嘟嘟」冒著黑色的氣泡。
「毒！」巨龍興奮的吼道，「不但火焰威力更強了，而且夾雜了劇毒！單就這毒素的威力，就比綠龍單純的毒素吐息威力強！哈哈哈哈哈哈……」
「恭喜大人！」荊軻適時的拍馬屁。
「賀喜大人！」妖月也不甘示弱。
「那大人，我們這次給大人帶來了這麼好的東西，是不是可以放我們走了？」雖然荊軻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明白，現在不脫身，就沒機會脫身了。
「走？可以，不過要等下。」巨龍饒有興趣的盯著裸體的荊軻，「你說你是人妖族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種族？你們還有族人嗎？真是神奇的種族，我剛才就注意到你的身體竟然會變色，潛行也更悄無聲息，似乎是比妖精族更適合當盜賊的種族呢。」
媽的，我什麼時候說我是人妖族的了，明明是妖月那賤貨說的！荊軻在心中狠狠的罵道。不過謊既然撒出來了，就必須說圓了，不然這麼性命攸關的場景，他還真怕這巨龍一翻臉就殺人。荊軻可不認為這頭龍是什麼善良之輩。
「回大人，我們人妖族其實跟妖精族是近親。大人應該知道半精靈和半獸人吧，我們族人其實就是半妖精。」
荊軻絞盡腦汁，編造著看起來可信度較高的話。
「之所以叫人妖，是指第一代族人是人族和妖精族合體后的產物。但是，和半精靈和半獸人這種血統不純就變弱的種族不一樣，我們半妖精比單純的人族和單純的妖精族更強大。我們天生就有各種奇特的技能，而且還能修習能量式的武學，可以說是得天獨厚。」
說著，荊軻就把身體的顏色變了幾變以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
「可是，雖然我們人妖族天賦異稟，但是生育力卻十分低下。」
巨龍的生育力低下是聞名大陸的，不然天塹大陸早就是牠們的天下了。所以跟眼前這位拿生育力說事，是再好不過的了。
「就是因為生育率低下，我們族全盛時期也不過幾百人，而且族人深居簡出，根本就很少在大陸上出現。而如今，因為妖精族的消失，我們沒有了族人的來源，人口越來越少，現在更是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哦，是這樣。那你手上還有龍丹製作的工藝嗎？」這顯然才是巨龍最關心的問題，「族內還剩下多少龍丹？」
「有，那個製作工藝在我們族內放置著，大人如果要的話，我現在就回去拿給你。不過龍丹就沒有了，這個需要慢慢煉製。」荊軻終於看到了曙光，「大人現在放我和妖月離開，我們會爭取儘早給大人煉製出龍丹成品的！」
「是嗎？」巨龍並不為所動，而是對著空中嗅了嗅鼻子，「但是我似乎聞到了草藥的氣味呢！」
說著，巨爪一抬，一道黑光射出，妖月懷中衣服內一個瓶子飄飛了出來──正是異界版的「我愛一條抬」！
這種極其烈性的春藥因為荊軻訓練期間一直要用，所以妖月也就養成了隨身攜帶的習慣，後來因為荊軻修鍊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所以足足剩下了一整瓶出來。
巨龍用魔法把「一條抬」的瓶子打碎，露出了裡面一粒粒的藥丸，懸浮在自己的面前，仔細嗅了嗅。
「嗯，沒有毒，也不是治療性藥物，但是卻是草藥的味道，這就是龍丹了吧？你們敢騙我！」話還沒說完，巨龍就張口把一整瓶的藥物全部吞了下去。
看到巨龍這個動作，荊軻和妖月根本來不及阻止，腦中頓時「轟」的一聲炸成了糨糊，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後果。
不愧是最烈性的春藥，抗毒能力超強的荊軻在吃下一粒后也瞬間「來了春天」。現在即使是巨龍，吞下這麼整整一瓶后，也是全身躁動，根本沒來得及思考，就已經被情慾沖昏了神智。閉目低聲嘶吼一下后，再睜開眼睛時，巨龍的眼睛已經快滴出水來了。
用深情而巨大的眼睛死死盯著荊軻──對於現在的巨龍來說，沒穿衣服的荊軻要比妖月有吸引力多了。
「媽的，自殺吧！！」荊軻看到巨龍色瞇瞇的看著自己，冷汗直冒，當下就準備引發體內的隱殺能量自爆。
可就在這時，巨龍身形卻慢慢縮小，不一會，竟然生成了一個人類模樣──一個黑髮黑眸、豐臀**的御姐型美女。除去凌厲的氣質外，竟然和人類別無二致！
「我靠，這巨龍是母的？」荊軻大驚。
天九老師的生物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