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選擇的權利
聽李義珍講完這個故事,我有些想笑,以為是佔便宜,結果發現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
這心情該多酸爽。
但這樣說來,應該和這隻黃大仙無關。
重點是那顆珠子。
我問李義珍,後來那顆珠子還有出現過嗎?
李義珍猛的點頭,說,「在那之後,珠子還出現過兩次,每次出現,就會死一個老太。」
但之後,珠子就會立馬消失,李義珍還特意找過,都沒有發現。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陳芊問道,她想通過這人,或許能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她叫思雅。」這話是黃大仙說的。
我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李義珍,後者重重的點頭,說沒錯,就是叫思雅。
那天抓黃大仙的時候,他跳了三次樓,喊出三個不同的名字,其中就有思雅。
另外兩個叫秋月和九兒。
我問李義珍,死的那些老太有沒有這兩個名字。
李義珍說秋月有,但是九兒沒有,哪有老太叫九兒的。
這不一定沒有九兒,可能九兒是小名,人家大名是其他的名字。
我把黃大仙提起來,問,「還有誰?」
黃大仙不說話,我乾脆解開他的封禁,讓他好繼續跳樓,每一次跳樓,他都會念出一個不同的名字。
有些名字李義珍記不住,只好打電話讓人去查,結果全部一一對上了。
那個九兒也查到了,她是年齡最小的,死於五年前,廠區倒閉的前一個月,但也有七十九歲。
而這裡面年齡最大的,比廠區歷史還久,是當地的原住民,活到現在的話,一百五十歲往上了。
全部都是女人,而且每一個年輕的時候都非常漂亮。
並且每一個都沒有結婚,孤獨終老,沒有留下任何的子嗣。
其關鍵都在那顆土黃色的珠子,但那顆珠子找不到,那唯一知道消息的,只剩下還在跳樓的黃大仙了。
「我聽過一個傳說,傳說中有些女子,不甘心容顏老去,會和惡魔做交易,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獻祭,換取永痕的青春,這種青春只會在特定的時間顯現,有些人早上起來,坐在梳妝台前整理三千青絲,到了晚上,又是滿頭白髮。」雲惜君說起了一個傳說。
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那顆珠子就代表惡魔,那些女子就代表和它交易的人們。
獻祭的是什麼?這些女人都挺長壽的,除了都沒有結婚和生孩子以外。
「自由!」黃大仙突然說道,然後縱身一躍,第三十三次跳樓。
「你的意思是,那顆珠子把她們當載體,身體互用,甚至是奪取她們的意識?」我驚訝道,可還是不對。
這些人大致處於同一個時期,一個珠子不可能把這麼多人同時當載體。
除非有很多顆。
那就更不可能了,這玩意有一顆已經很了不起了,要是有很多顆那還得了。
早天下大亂了。
那黃大仙說的自由是什麼意思?
「人生的自由在於選擇的權利。」小瑾突然說道。
選擇的權利?
這幾個字突然打動了我的心,我就是一個沒有選擇權利的人,命運被安排的死死的,這種感覺很不好受,要不是生活還算有趣,我搞不好也要抑鬱了。
但小瑾說的選擇權利,顯然不是我這種,我是有人鋪好路,而她說的是只能走上一條路。
這條路也許沒有光芒,也許沒有盡頭,也許處處都是陷阱,你連止步的權利都沒有。
一雙手永遠推著你走下去。
砰!
黃大仙第三十五次跳下來,終於失去了力氣,躺在坑裡不動了。
「查一下在這片廠區工作過的女性,篩選出大齡單身女子,越老越好。」我對李義珍說道。
他便馬上讓人開始清查,想知道這些信息,對於他來說很是容易,不一會兒,篩選的結果就出來。
只有一個符合條件。
張娟,八十三歲,曾經在這片廠區當過主管,一直到退休,現在還有養老金,未婚。
我讓李義珍馬上追查她的下落。
「我已經安排人去她家裡了。」李義珍說道。
我搖了搖頭,「她不一定在家。」
接著那邊就電話過來,說是張娟不在家,離開家的時間,大約是昨天下午,小區門口大爺提供的消息。
不用我說,李義珍馬上安排人去找,甚至在各個路口設下關卡,逐步清查。
晚了,張娟住的地方離這裡不是太遠,就算走路,她昨天晚上應該就已經到了。
這也不算什麼壞事,只要找到她,等於找到了那顆土黃珠子。
那目標就很明確了,找一個人總比找一顆珠子容易。
不過我不建議分開,因為我們中也有三位女性,說不定也會成為那顆珠子的目標。
只能用上千機經,千中取一,看能不能看到點什麼。
正準備開始的時候,李義珍拉住我,他彷彿有些難言之隱,支吾了半天才說出來。
「我遇上的那個女人,是一個雛。」李義珍小聲的說道。
八十多歲的雛,被他給拿了,這換我也不好意思說。
算是一條有用的消息吧。
我盤膝坐下,讓雲惜君給我護法,然後運轉千機經,無數的片段從我意識里閃過。
我知道的信息只有兩個,一個年輕時候的張娟,一個是年老時候的張娟。
依靠的是李義珍提供的照片。
終於在一些片段中,我看到了年老的張娟,我鎖定這個畫面,然後就出現一段短暫的畫面。
張娟非常難受,滿臉的痛苦之色,蹲在地上哀嚎,滿手都是血,掌心躺著一顆土黃色的珠子,好像是從她身體里拿出來的。
看這個畫面的背景,應該是在她家裡,所以這個片段不是未來的,而是過去的。
我只好繼續找。
這回找到了年輕的張娟,從背景上看,還是過去的,而且是在幾十年,那時候她還真的年輕。
這個片段中,我看見她親眼吃下一縷土黃色的氣,然後畫面一轉,空中懸浮著一顆土黃的珠子,這顆有雞蛋般大小。
真不止一顆!
我繼續尋找有關張捐的消息,終於讓我找到一個對現在有用的了。
年輕的張娟扒開草叢,向前方走著,不停的走著,沒等我分清位置,我只感覺腦子一疼,有種想吐的感覺。
所有的片段都變成碎片,化成了無數鋒利的劍,對我飛了過來。
噗!
我一大口血吐出去,臉色立即變得蒼白,這是探取天機招到反噬嗎?
如果那些利劍真的刺中了我,我不會真的就死了。
「鳳,你怎麼了?」陳芊滿臉擔心的看著我。
「沒事,氣血攻心而已。」我擺手說道,雖然沒有看清,但我模糊記住了幾個建築。
只是這裡扎草太高,根本分不清。
得跑到樓上,可扎草把一些建築都給遮擋,我依然看不太清,拿出一個玉瓶,裡面是李瞎子留下寶物。
最後兩滴我一起用上了,給雲惜君一個眼神。
她立即會意,本提著我的衣領,但察覺到某人的目光后,她故意把手放下,挽住了我的腰。
腳尖一點,帶著我往上飛了十多米,又用力把我往上一拋,又高了十多米。
李瞎子的寶物,不止可以看清虛實,同時也能讓人看的更遠,整個廠區都被我收進眼底,明明隔著數千米遠,但卻感覺那麼輕易。
甚至能看到千米外的蚊子拍到翅膀,與蚊子相比,建築就顯得太大,但兩者完全不衝突。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一般來說,我們注意大的物體,就很難注意到細節,注意小細節,大物體就會自動變成背景,在我們眼裡是虛幻的。
要想把這一切看清,除非一樣樣的來看,但我就只一眼,不管是細節還是背景,全部收進了眼底,絲毫不感覺衝突。
我根本就不需要藉助建築的分析,因為我直接就看到了張娟在什麼地方。